布咖曼错愕，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仔细回味着之前的言语，总算有了点头绪，对风萤释然一笑道。
“不是伤害你朋友，是将他体内的魄魂定神丹取出。”
风萤转头，询问的目光看向百里，百里听闻魄魂定神丹时，就在走神，突觉有人看着自己，抬头于风萤眼神对个正着。
“没错，魄魂定神丹在我体内。”百里一脸认真，看着风萤说着，又看向布咖曼继续说道。
“可是天师，您要怎么取出？”
布咖曼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睡着的女皇，眼神飘忽，似在回忆。
“当年大战之时，女皇迫不得已用秘术打开时空，分出一部分灵魂去了异界。
为了保证到异界后灵魂不灭，可以重返这里，她将体内魄魂定神丹一并留在那抹灵魂之中。
本来这魄魂定神丹是和女皇灵魂一体的，可是不知为何，到了异界，魄魂定神丹竟然和女皇灵魂分离了，这也是女皇分离出的灵魂消散的主要原因。”
“所以。”她转身，望着风萤，表情柔和，“所以，百里不会有事。”
风萤抿着嘴唇，低眉沉思，抬头时挑了挑眉梢。
“看来水珠，不对，是女皇把百里引到这里，是有目的的，是为了，魄魂定神丹。”
布咖曼看着她没有回答，也没反驳，只是把目光投向百里，意在等待他的答复。
百里站的笔直，听着她们的对话，脑中飞速转着，他突然想起小美娇曾经说过的九重天，以及位象平衡制，懵懂间他下意识的呢喃。
“魄魂定神丹和女皇灵魂分离，因为受到了位象平衡制的约束，因为九重天内每个位象，生活着每一种群体。
如果跳出了各自群体，就会打破平横制要求，而消散于天地中。所以，女皇的灵魂在异界，根本就不可能和魄魂定神丹融为一体，也就是说。”
百里感觉全身血液几乎倒流，就连额头都冒出了冷汗，他眯眼看着布咖曼，缓缓开口。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去了异界之后，将魄魂定神丹寄养在异界人的体内。
而女皇的灵魂，则是近距离吸收那个寄养人体内的灵气保持灵魂不灭，待时机成熟，再将那个寄养人带回这里，把他体内的魄魂定神丹取出，所以，我就是个寄养人。”
布咖曼睁大眼睛后退一步，身体摇晃，她脸色有些苍白，看着百里局促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当时大战女皇迫不得已才用的秘术，根本来不及考虑这么多，而且使用秘术，严重伤及身体和灵魂，要不是危机关头，她是不可能采取这种措施的。”
“危机关头？”百里讽刺地看着布咖曼，“既然大战就会有生和死，随时都会面临危机，难道你们女皇是常胜将军，没有失败过吗？”
百里的声音有些激动，他盯着布咖曼的眼神更加讽刺，话声句句带着利刺道。
“好个金蝉脱壳，好个借尸还魂，还面不改色地说，只要把魄魂定神丹取出，你们女皇就能活过来。
那我呢？我是不是就会受到位象平衡制约束，消散在天地中，别说回去了，到时候，恐怕连这个人都没了，真是一群阴险之人，要不是我事先对九重天有所了解，恐怕早就被你们骗的团团转了！”
风萤身体摇晃，后退一步，震惊地看着百里，黑瞳中满是不安。
她听懂了，也明白了百里的朋友恐怕已经死了，可是，自己为何没有受到位象平衡制约束，消散于天地之中。
而且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感觉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布咖曼哪里有时间去看风萤，她被百里这翻言语打的措手不及，只是张了张嘴，才堪堪解释道。
“不，没有了魄魂丹，你在这里不会瞬间消散的，到了异界，消散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只要女皇醒来，她可以马上用秘术把你们送回去，这样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百里脸色难看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万一女皇醒不过来，万一时间拉锯过长，再说了我还要去找我朋友，你给的这个理由太过危险，我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看到布咖曼脸色冷了下来，他想了想，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能直接拒绝，这样以后相处也是难事。
于是，语气放缓说。
“即便是给女皇，也要先把我朋友找来，我们三人一起离开才行。”
布咖曼灰白色瞳孔狠狠收缩了几下，冷下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看着百里不咸不淡地说。
“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朋友已近死了。”
“不。”百里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将那晚和小美娇在店中，遇到的老人详情说了一遍，最后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布咖曼，一字一句。
“我相信，他在天外天。”
“你！”布咖曼灰白瞳孔陡然一收，细长手指指着百里，声音居然大了一倍。
“天外天只是个传说，根本不存在。”
百里被她突然增大的声音惊了一下，暗自抚了抚着突然跳动的心脏，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九重天都存在，天外天怎么可能不存在。”
布咖曼沉默，身测双手默默握紧，陷入短暂的犹豫。
百里暗暗放下提起的心，其实刚开始他也不确定，小美娇所说的九重天，以及位象平衡制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因为自己是异界之人，无形中总是会把这些联想到一起。
这次布咖曼再次说到女皇的灵魂，和魄魂定神丹分离。
他脑中就不自觉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外加布咖曼的反应，让他想不确定都难。
其实本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猜测，现在只不过是被证实了而已。
布咖曼抬头，灰白瞳孔直视百里，目光夺人。
她讥笑一声，嘴唇轻起张合，一条让百里失望的消息在洞中回想。
“天外天根本就不存在，那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谣言罢了，你若是想信，我也没办法。”
百里咬牙，桃花眼上睫毛颤动几下，呼吸有些粗重，就连心都是狠狠痛了一下，他站的笔直，脑中不停想着店老板当时说的话。
“不可能，那个店老板不可能骗我，一定是天师没说实话，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