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气息不稳地缓缓说出这句话，每个字仿佛都砸在了郑允熙心上。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可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却依然毫无反应，仿佛郑允熙的手融入了他面前的空气。

郑允熙：世勋……你……看不到我吗？

吴世勋.：（闭上眼睛之后重新睁开）嗯……太黑了，开灯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到……

吴世勋摩挲着去抓郑允熙的手，明显还处于不甚清醒的状态说话也断断续续。

郑允熙：医生……

郑允熙无声地看向刚刚走进来的医护人员，对方示意需要检查才能确定进一步情况。

郑允熙：（捧住吴世勋的手）世勋，你……你刚醒，先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吴世勋.：这样怎么……看？

吴世勋迷茫地在空气中摸索着。

##郑允熙（忍泪）……

吴世勋.：熙熙？

“吴先生，请让我检查一下。”医生快速走到病床边，用小手电筒照向吴世勋的眼睛，“明明有物理反应……”

经历这一番，吴世勋就算刚刚还没有完全清醒，现在也缓过来了。

吴世勋.：现在根本不是黑天……我感受到太阳光了。

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随后放到自己面前，眼神空洞。

吴世勋.：……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我们立刻安排做进一步检查。”

吴世勋.：我不想听那么多，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吴世勋忽然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句，郑允熙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如此歇斯底里，就算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如此无助、愤怒。

郑允熙：世勋你别激动，这也许是暂时的……也许过几天就好了，我们查清楚原因，好不好？

吴世勋.：……熙熙……

吴世勋像个怕被人丢弃的孩子，紧紧攥住郑允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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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吴世勋的眼睛机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头部受到撞击有淤血压在了视神经上导致失明。

吴菁菁：（急切）还能好吗？

“如果手术取出淤血，成功率只有40%，如果等淤血被自身消化掉，几乎不可能，而且长时间压迫视神经很可能导致淤血散掉也无法恢复视力。”

吴亦凡.：（沉重）世勋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

郑允熙：……

不要说吴世勋这种顺风顺水被捧在手心成长起来的人，就算是个普通人也受不了这样的重创啊！

吴菁菁：堂哥还等着结果……我们怎么说？

郑允熙：我去，我去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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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净的病房里，吴世勋靠坐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方向，鸟鸣啾啾传进病房中，似乎给这种死气沉沉带来了一丝活力。

吴世勋.：熙熙是你吗？

他很快察觉到郑允熙的脚步声。

郑允熙：（迎上去）嗯，世勋，我来看你了。

吴世勋.：没事，你说吧，什么结果。

吴世勋分外平静，没有了刚刚得知失明时的愤怒，恢复成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

郑允熙：……世勋，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郑允熙：说到物质财富和地位，大国之内能够与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平起平坐的不超过10位，我们见惯了阿谀奉承也见惯了丑陋血腥。

郑允熙：我一直以为自己看透了各种虚伪面具，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发现，其实原来的我什么都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