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晴点点头，“你问吧……”

唐舞桐抬起头，眼神清明。

“如果说雨浩是你为了自保而创造出来的带走记忆的肉体，他的灵魂从何而来？”

是啊，记忆和肉体是可以创造的，可是灵魂要怎么创造呢？

霍雨晴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冷静的开口道，“雨浩的灵魂就是我的灵魂，或者说是复制了我的最初始灵魂，他拥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可以说是基于我的灵魂为基础的。”

“那你的意思是，雨浩其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雨浩就是你？”言少哲问道。

霍雨晴摇了摇头，“不，这个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但是雨浩并不是我，比如说雨浩是男生，所以他会爱上冬儿爱上舞桐，可是我不会，就算我也和舞桐一起经历这一切，我也不会产生爱意。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这是代表我们对于一些事物上的考虑意见是一致的，但是我们的感情并不是一致的。”

霍雨晴知道唐舞桐的疑虑是什么，所以她看向唐舞桐道，“所以说雨浩是存在的，他对你的爱也绝对是真实的，如果要打个比方，我和雨浩就像双胞胎一样，从最开始我们就是一体的，但是拥有不同的感情。”

“我知道，雨浩对我的爱我一直都知道。”唐舞桐低着头抚摸着玉石，虽然已经一片冰凉，但是似乎还能感觉到雨浩的温度一样。

霍雨晴没有明说霍雨浩消失的原因，只是用之前王冬儿身上所谓的暗伤搪塞，说唐舞桐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能量触动了封印。

毕竟神这种事，她的那个父亲估计也不允许自己说出来的吧。

在场的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唐舞桐听懂了，因为自己是神，自己身上的神力不是一个封印能承受的。

所以不是霍雨晴杀了雨浩，是自己啊……

贝贝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舞桐，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在玩弄雨浩吧……”

唐舞桐摇摇头，只是抓着玉石不肯松手。

贝贝叹了口气，又看向霍雨晴。

“你也不用自责，当年你也是个孩子，之后的事不是你能预料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玄老叹了口气，“算了，先都散了吧，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你们先都回去吧。舞桐，还有……你叫雨晴是吧，你们两个也都不用这么自责了，就像贝贝说的，或许都是命运的错吧，都回去吧，别多想了。雨晴，你跟我来，你先住在海神阁吧。大家散了吧。”

霍雨晴低着头，跟着玄老离开了会议厅。剩下的人也都起身离开。

“舞桐，走吧。”萧萧扶起唐舞桐。当年她和雨浩舞桐是一个组的，感情最好，也一路看着两个人走来有多艰难，现在雨浩……

将霍雨晴安置好后，玄老一个人在房间看着窗外被夜色笼罩的史莱克学院。

言少哲站在玄老身边，表情里还有些疑惑，“玄老……你觉得那个孩子的话可信吗？”

玄老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比从前更苍老了不少，手里还拿着酒壶，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少哲，其实你心里也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言少哲难过道，“诶……相信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雨浩他……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玄老，您看有没有复活雨浩的可能性？”

“复活？你也听到了，雨浩的灵魂和那个女孩子是一体的，甚至是个复刻体，根本没有办法啊……其实，死对于雨浩未尝不是个解脱……这孩子这些年承受了太多压力了……”

言少哲离开后，玄老终于老泪纵横。

穆老啊，我对不起你，你最喜欢的这么个小弟子，我也没保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