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说话说的剑拔弩张，其他人也紧张地不得了，星蛰一边看顾着尤洛冰，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对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愈发担心了起来，万一郁零没有同意冥季的要求，尤洛冰就是一个被冥泉放弃的人质，撕票是在所难免的。

他相信郁零有能力能救出尤洛冰。

但他害怕冥泉会玉石俱焚，如果冥季注定要灰飞烟灭的话，变得极端的冥泉很可能会让尤洛冰也变得和冥季一样的下场。

他担心地看着尤洛冰，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尤洛冰的手此刻冰凉一片，像是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郁零：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好，那我告诉你，你想错了。

星蛰转头看他。

郁零：别说我现在救不了冥季，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零鬼，我也灭不掉。

冥泉：你说什么？

郁零：要不然你怎么会以为，为什么聚阴山脚下出现了那么多零鬼，郁家却迟迟不把消息传给我？

冥泉：为什么？

郁零：让人借尸还魂的禁术你知道会损耗多么大的代价吗？

郁零：这种阵法我一生只能施展一次，使用之后，灵能就会大幅度变少，根本不再具备帮冥季的能力。

冥泉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但以他对郁零师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屑于说谎，而且借尸还魂这种禁术哪怕是他如今这个实力的人也是办不到的，除了不世出的天才，也就只有郁零师能办得到了。

而且敢用这种禁术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再加上郁零师从施术之后几乎就不出门的情况来看，他说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得到这个认知，他嗓子变得难受，艰涩道。

冥泉：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郁零反问他。

郁零：我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你会详细吗？你会怎么想？

冥泉继续沉默。

郁零：你会想，我一定是骗你的，因为你认为我觉得冥季没资格被救。

郁零：而且你认为我心性冷漠，不可能会出手救你弟弟，而有了尤洛冰这个人质。

他顿了顿，说。

郁零：你认为我才会帮助你。

冥泉：……

星蛰小声道。

星蛰：不管怎么说，尤洛冰是无辜的。

而你弟弟落到那个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

冥泉沉默着，一直没挂电话，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沉默到底的时候，他突然冷笑一声。

冥泉：你们想说，冥季有现在都是报应对吧？

星蛰心里默默地说废话，但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触怒他，哪怕是林芷静都闭着嘴悄悄的，生怕说错一句间接地害了尤洛冰，实际上她对尤洛冰并不讨厌更不恨他，但谁叫他非要走进了郁零的心里，让他在郁零这里完全没有插足的余地。

哪怕她真的恨他，也是因为嫉妒。

冥泉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苦笑起来，然后脸色倏地变冷，漠然道。

冥泉：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郁零：所以？

冥泉：所以，既然尤洛冰本来就是已死之人，干脆让他变回尸体算了，你留了他的魂魄这么长时间，该满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