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雾静静弥漫于大街小巷，绵延无际，校舍显得肃穆。

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寒冷不断从后颈渗入体内。

途径书报亭，易遥把手袋搁在伸出的支架上，踮起脚，点了十余本青春文学杂志一一买下，付了两张红票。书报亭老板一边找钱一边喜形于色。

易遥：这本卖得好么？

女生的侧脸在灰蒙蒙的背景中宛如一片苍白的剪影。

报刊亭老板：还行。比那本卖得好。贵点儿好卖。

易遥微微歪过头，辅以挑起的眉梢，使那张脸有了些生气。

易遥：这是什么道理？

报刊亭老板：现在就是流行那样的，漂亮，厚实，‘门脸儿’大，马路对过儿都能瞅见。

报刊亭老板：我们赚的空间也大，推销起来肯定更卖力呗。

老板像倒豆子似的，答得干脆利索。

易遥：哦，是这样啊。那这本卖得好吗？

报刊亭老板：这本就是最好卖的了，一天得卖出十几本，附近的学生小姑娘都指着名儿要它。

报刊亭老板：您瞧它多贵啊。

老板热情地把零钱递给她。

报刊亭老板：您是做杂志的吧？我一看就像。文化人！

易遥笑一笑，语气依然既非公事性，又绝非亲切。

易遥：您不也是做杂志的文化人嘛。

打趣了几声她转身回了咖啡馆。

阮晋：哈喽，我在这。

阮晋，心理医生，出版社的吉祥物，同样也是易遥父亲，易家言的继任妻子。

高考那年，阮晋还给了易遥好多的参考书练习题，毕竟当时生活困难，多一本书都是奢望。

易遥：老师，我买了些书做调研，关于春雨出版社的问题，我就快要分析出来了。

阮晋：我介绍给你的这个出版社啊，又让你忙起来了。

阮晋：这几天不是在熬夜剪辑你们教授要的视频，就是在替钟源出国考察铺路。

阮晋：你也够辛苦的。

易遥：不辛苦，我忙一点好，也可以为我妈分担一点。

阮晋：那接下来我还有个患者，你自己可以吗。

易遥：可以！老师慢走！

这天没有课，系里也没有“大学生健康生活讲座”。

可易遥闲不了，她得去出版社开会。

她负责的是个很小的杂志，原先处于月亏十五万的状态，她接手后进行了很多改革，现在销量翻了六倍。

领导们很高兴，突然重视起来，才把营销部的人和她组织起来开会商讨如何把杂志做大做强。

因为不是开关于杂志内容方面的工作会议，易遥只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在座的大人其实多少有些瞧不起易遥，她单单一个学生就是懂一些挣钱的法子也配和他们这些老员工平起平坐？

易遥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的。

在开会的空隙，给钟源发送了短信——出国考察，敲定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