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突然的光线、耳边好似隔了块纱布一样的触及不到。

护士：患者有急腹症。

护士：医生已经开了血常规、B超、CT。

护士：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齐铭用力呼吸来平复他一路上抱着易遥来的紧张。

齐铭：我是。

齐铭：不，我是她朋友。

护士：你清楚她是吃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先兆？

齐铭被问懵了。

要是以前他可能能知道点什么，但是现在。

齐铭：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只说肚子疼。

齐铭：喝了两口热水。

齐铭：请等等，有个人一定知道，我打电话问问他。

护士：好，尽快吧。

护士：我们需要确定患者究竟是哪个部位出了问题。

护士：因为她有出血的迹象。

齐铭颤抖着打开手机，通讯录中找到顾森西的号码，拨打。

快点接电话，快点，快点。

每一秒都在煎熬，齐铭拨打了一遍又一遍。

护士：那你先联系着，有事跟我说。

齐铭：好。

在那以后的半小时，齐铭的手机都快没电了，顾森西依旧没有接电话。

齐铭坚持继续拨打，直到手机彻底没电，他才好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终于因为时间到了而停下来。

忽明忽暗的灯光，就像他的心。

电话的那头，顾森西的手机刚看到齐铭的来电就被他的爸妈扔到了柜子角。

而顾森西被锁在了他的房间。

顾妈妈：难以置信，你竟然还跟害死森湘的凶手有联系。

顾妈妈：那可是你姐姐啊。

顾爸爸：你别管他，就让他在房间里好好想想。

顾爸爸：不知道被那凶手灌了多少迷魂汤。

顾森西拍门拍到手已经红肿。

他解释了很多遍，真的是很多遍了。

顾森西：爸，妈，易遥她不是凶手。

顾森西：她真的不是。

顾森西：一年前被抓的唐小米才是主谋，才是凶手。

有时候真相也要分，愿意去相信和不愿意去相信。

这一年来的丧失女儿的气，他们全都撒在了顾森西身上。

顾妈妈：你还护着她！

顾妈妈：要不是她惹了那个什么姓唐的。

顾妈妈：我家宝贝女儿会这样吗？

顾妈妈：她一百条命都比不上我湘湘一条命！

顾森西：妈！

顾森西：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森西：易遥她也很无辜，被别人欺负以至于跳河！

顾森西：谁的命都是一条人命。是贵是贱，您一点都不了解她，凭什么这么说！

顾妈妈：你了解，是吧？你了解。

顾妈妈：胆子太大了。

顾妈妈：得过那种病的女孩肯定是生活不检点，家里的长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森西：妈，她是有苦衷的。

顾森西：易遥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堪。

顾森西：你们先放我出去，好不好？

齐铭突然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电话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半小时。

外传出了爸妈谈话的声音。

‘尽早结束他交换生的身份。’

‘去那个不检点的女孩家里看看。’

‘要不是有好心的同学告诉咱们，咱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