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恩人的，如果我真有三长两断，你也不要怨恩人。如果不是她，我这会儿也没有机会看到你，更不可能跟你说话了。让恩人救孩子。”

“不！不要孩子，我要你！”小天摇头，“孩子咱们可以再要，而你，不能！”

张小晨的眼眶莫名发热，轻道：“放心！我会尽力两个都救，没有时间了，我要准备东西，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听你的！”房里的三人异口同声。

张小晨严肃的点头，“好！那帮我准备针线，还有锋利的匕首，热水，还有剪刀。”

林氏听着，双脚都打颤了，“这是要做什么？”

“剖腹取子。”张小晨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再拖，我也没办法了，你们最后决定一下吧。”

“听你的。”小音斩钉截铁的应道，她看向小天，“小天，快去准备东西，听我的，否则，我们母子都活不成。”

小天咬牙，艰难的点了点头，转身就飞快的出去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他就取了东西进去，又依依不舍的离开。

“大姐，我们开始吧，你来给我打下手，我要什么，你就帮我递什么过来。”张小晨吩咐一声，取了一截木棍，“小音，你会很痛很痛，因为这里没有止痛的药，你能忍住么？”

情况太紧急，她没有办法配制麻沸汤。

只能硬上了。

小音早已痛得满头是汗，头发紧贴在脸颊上，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能！只要能救出孩子，我什么痛都能忍。”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使尽全力的握住张小晨的手，“恩人，拜托你了！”

“嗯。”张小晨郑重的点头，然后把木棍递到她嘴边，让她咬住，“咬住了，忍着，我会尽力的。”

小音点头。

林氏站在张小晨后面，直抹眼泪。

她这是头一回做祖母，可就这么不顺利，差点一尸两命，她现在都还忍不住怕到发抖。

“大姐，咱们开始。”

张小晨把小刀拿到油灯上，用火烧了一下，又用开水滚过了遍，擦干便算是消毒了。

林氏胆子小，不敢直视，张小晨放下床帐，让她把自己要的东西递进来。其实，她也怕林氏大惊小怪，反而让自己乱了阵脚。

“大姐，剪刀。”

“大姐，刀。”

“大姐，白布。”

“大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林氏在外面不时的递东西，听着床上小音传来的闷哼声，她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稳婆赶了进来，急着就要去撂床帐。

“别进来。”

张小晨一声冷喝，稳婆尴尬的抽回手，无声的看向林氏。

林氏冲着摇了摇头，“大嫂子，你听她的。”

稳婆一听，不悦的皱眉。

张小晨抱出孩子，只见孩子全身发紫，气息不明显，她立刻抓住孩子的脚，头朝下，用力往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啊呜啊呜……”

林氏听到孩子微弱的哭声，眼泪汹涌的流了下来。

“大姐，让稳婆把孩子清洗一下，包起来。我们继续。”

“哦哦哦，好。”林氏忙不矢地点头，看向稳婆，“大姐，快，你帮帮忙。”

张小晨看向小音，微微一笑，“小音，你很勇敢，你儿子没事。现在，再坚持坚持，千万别泄气，我来帮你。你一定会没问题的，坚持住，孩子还等着你喂奶呢。”

她担心小音松懈下来。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毅力。

小音点头。

张小晨与她眼神交汇一下，对着外面吩咐，“大姐，针线给我，白布也要。”

“好！”

不知忙了多久，张小晨终于停了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看向小音，上前取出她嘴里的木棍，“大姐，我很佩服你！行了！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剩下的交给我。”

小音吃力的弯唇笑了下，眼皮一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累！好累！

张小晨收拾了一下，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林氏接过木盆，问：“小音怎样？”

“没事！睡着了，接下来要注意伤口。”张小晨走到孩子面前，见孩子生息不稳，连忙把孩子侧身躺着，一手拍孩子的背部，一手轻轻的抠了下孩子的嗓子眼。

青黑色的胎渍流了出来。

张小晨又试了几次，直到孩子呕出清口水，她才停下来。

“把孩子包好。”

稳婆看着她，久久无法回神。

张小晨坐了下来，提笔写了三个药方子，一个是镇痛的，一个是消炎补气血的，一个是给孩子的。刚刚她虽然很小心，但孩子先是呛了胎渍，又被抠了几次，如果不喝点药会伤了嗓子。

嘎吱两声，张小晨出门关门，不让风吹进屋里。

小天一脸急切的看着她，“恩人，小英和孩子……”

“母子平安！”张小晨把药方子递给他，“去抓药吧！我已写下了医嘱，我……我……”话还未说完，她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恩人！”

小天冲过来扶住她

“恩人，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