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剑身一个不稳，朝下落去，昭华赶紧回神，两人才平安无事地落在了地上。

有风吹起路旁白色的茅草絮，洋洋洒洒地如同落了一场小雪。昭华俊逸冰冷的脸，满是凝重之色。

昭华：夭夭，以后如此有违伦常的话，不要再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听他这样说，胡夭夭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儿问了出来，杏眼里满是倔强和固执。

胡夭夭：夭夭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夭夭，夭夭为什么不能嫁给师父？

昭华：胡言乱语！

巴掌随着爆喝声落在了胡夭夭脸上，看着自己的手，昭华有些不可置信，他……他竟然打了她。

胡夭夭：为什么？

胡夭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泪眼朦胧地看着昭华。

胡夭夭：我只是想跟师父在一起而已。只不过我喜欢的那人，他恰巧做了我的师父而已，我有什么错？

昭华：你……

昭华面色隐隐苍白，他竟然不知道她……

胡夭夭：不要再说了！我不听！

胡夭夭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提起裙角就朝前面跑去。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有今日，她就不应该选择跟着他回长清山的，或者应该半夜的时候悄悄离去。

如今，越陷越深，她要如何把失去了的心收回来？她是妖，她敢爱敢恨，在她眼中没有世俗礼仪。

可是昭华不同，他是立于仙门之巅的长清剑仙，如果同自己的徒弟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么仙门百家，长清派，怕是再也留他不得。

胡夭夭：刚才，我不应该那样说的。

胡夭夭清醒过来，心中后悔不已。看着眼前茫茫山野，心中无助而又彷徨。

可是她已经把窗户纸给捅破了，现在她有何面目回去见他？而且……

想到他方才脸上的冰冷之色，和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胡夭夭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昭华现在怕是对她只有厌恶。自己费尽心力教导的徒弟，竟然对他有着如此不可告人的龌蹉心思，端方雅正如他，应该是不想见到她了。

……

昭华打了胡夭夭之后，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后悔莫及。

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只是把对自己的儒慕之情，当成了男女之情而已。

自己为什么要打她？这荒山野岭的，要是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昭华心中焦急不已，赶紧追去。却在前方拐角处的大树下，看见了倚着树睡得正香的胡夭夭。

#昭华：傻丫头，吓死师父了。

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昭华眼中滑过一抹黯然，隐隐痛色。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被风吹散在风中。

#昭华：你到底……要师父如何是好？

胡夭夭：师父。

胡夭夭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昭华，眼中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模糊了视线。

胡夭夭：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昭华：不会赶你走。

自己又怎么舍得赶你走呢？昭华撩开她眼前的乱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柔声细语，满是怜惜。

#昭华：只是……以后不可再说了。

胡夭夭：好。

胡夭夭不停地点头，心中像是有一把刀一样，翻搅地她不能呼吸。其实，只要在他身边就好，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重要。

#昭华：好，我们走吧！

昭华想要揉一揉她柔软的头发，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收回了手。

胡夭夭低垂着眉眼，将自己落寞的目光，投在了落叶斑斓的地上。

胡夭夭：师父，我脚好像崴了，走不动了。

#昭华：我背你。

胡夭夭展颜一笑，趴在了昭华瘦削却十分有安全感的背上。

师父，情如逝水，难再收回。这一生，就算天下不容，夭夭也喜欢你。

只是，我会从此珍藏于心，再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