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问题，牧晨的目光有些闪躲。

牧晨：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了，答案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起的。

澹台妙歌：亲手将自己所爱的人一步步推向地狱，每日活在噩梦里生不如死，你告诉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

澹台妙歌冷笑道，

澹台妙歌：你不告诉我也行，我进宫去问陛下总该可以吧。

牧晨：公主要去问，牧晨不能阻止。

牧晨眼里滑过一抹黯然，立即吩咐下人备马车，带着澹台妙歌进了皇宫。

车里，澹台妙歌没有说话，牧晨也没有发声，温度似乎降临到了冰点。

牧晨：其实……

终是忍受不了寂静，牧晨先开了口。

牧晨：殿下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到原因是什么的，对吗？

澹台妙歌：我聪明吗？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被你们当成傻瓜一样耍的团团转。只是我不敢相信，你们竟然会卑鄙到如此地步？

澹台妙歌刚刚一直在沉思这么多年，看见宸皇和牧晨在一起的反常。

就算是再喜欢，也不可能放心到让他几乎掌握了大半个皇室权利。

而他看着牧晨的眼神，温柔慈爱。而看自己的时候，更多的是怜悯。

还有，她刚刚想到了一件尘封已久的皇室秘辛。

传闻，宸皇年轻的时候与牧晨的娘李氏青梅竹马。

可是李氏出身低微，无法在夺嫡之争中给他助力。所以宸皇的母妃，现在的高太后死也不同意这门婚事。

爱情和孝道不能两全，而且一个男人，哪里会没有当皇帝的野心？

李氏被弃，嫁给了牧晨的父亲，牧丞相。

原本大家都会以为，牧丞相会因为这件满帝京都知道的事和皇帝不和，对自己的夫人有偏见。

可是哪里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牧丞相的官位越坐越高，和皇帝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而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

更有传闻说是，曾经看见过李氏在皇宫里和皇帝私会。

但当时澹台妙歌听见，只是一笑置之。

因为皇帝和她说过，和李氏只是年轻时的懵懂，不懂事。而后来她嫁人之后，他也就放下了。

还因为他亲口说，自己最爱的人是澹台妙歌的母亲。那个只有过三个月相处时间，却因为自己有事离开而错过了一生的女人。

澹台妙歌：所以，你是他寄养在牧家的亲身儿子。而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什么错过的挚爱、流落在外的骨肉，都是编出来的。为的就是利用秦家和西启太后符鸢之间的血海深仇，让我为你们卖命，从而达到吞并西启的目的。

澹台妙歌忽然感觉身体越来越冰冷，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澹台妙歌：还有，我当年进入西启打探消息，遇见流匪受伤失忆，然后再与容齐相遇……是不是都是你们……刻意安排的？什么友情，什么亲情都是假的，对不对？

她抬起来，猩红的眼里满是恨色。

澹台妙歌：我都家破人亡了，你们竟然也能忍心利用我。利用我也可以，可是为什么要让我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