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岁的小弥僧站在身后，手捻佛珠，对她笑。

LuZhao：这是哪？

四周佛光充盈，鹿朝心中其实早已猜了个七分八分。

“西天。”

小和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姐姐请随木青来。”

鹿朝没动。

LuZhao：你叫木青？

“是。”

小和尚倒也耐心，给她解释来龙去脉。

“天君说姐姐会来，还说姐姐你要入我佛门，木青已在此等候多时。”

Chan Yeol不愿意娶清娉，天帝却把她送来西天。

什么仇什么怨？

LuZhao：我不入佛门，让我回去。

瞧这浩瀚无际的金色云海，鹿朝断了冲破空间逃跑的念头，毕竟挣扎也只是在白费力气。

“红尘误人，姐姐何不趁早脱离。”

LuZhao：我留在这里，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世人皆为情所困，姐姐既然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回去又能如何？”

鹿朝微微一怔，矢口否认。

LuZhao：我不喜欢他。

小和尚却笑了。“木青并未言明是何情，亦未曾细说那人是谁。”

鹿朝呆住，他接着问，“姐姐方才可是想到了谁？”

LuZhao：你很八卦。

“姐姐答不出了？”

鹿朝突然发现这小和尚狡猾得很。

“你对他有情有意，心里却迈不过君臣那道坎，木青说得对吗？”

鹿朝的沉默甚至在小和尚的意料之中，他笑着，听她逃避似的辩解。

LuZhao：…感情这种东西，需要两情相悦，你小孩子不懂。

“我比你大。”

LuZhao：那你还叫我姐姐。

“这样显得我可爱。”

LuZhao：……

小和尚盘膝而坐。

“姐姐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眼前明明有条路可走，可带你远离这情苦纠纷，又为什么不愿意随木青入佛呢？”

LuZhao：我是阴官，身负职责。

“白无常之位，姐姐能做，他人也能做。”

LuZhao：我舍不得我哥。

“鹿晗哥哥不会反对的。”

LuZhao：剃发为尼会很丑。

“姐姐本来也没多好看。”

LuZhao：…你的嘴巴要是再甜一点会更可爱。

小和尚深知她心底的矛盾，于是叹道。

“他找了你九千多年，两次抹去你的记忆，就是不忍心你活在痛苦和仇恨中。”

LuZhao：别说笑了…九千多前，这六界还没有我……

“姐姐不记得，不代表木青不知道。”

“每每出入南天门，姐姐都会有股心闷的窒息感。你若抬头往城门上看一看，镶着的一颗翠绿珠子，那是青瞳鸟的左眼，右眼在北天门。”

LuZhao：这些与我何干……

鹿朝捂着突然抽痛的脑袋，嗡鸣的耳畔隐约回荡着模糊人语。

——“小鱼姐姐，你快逃啊！他们要拿走你的眼睛！”

恐慌如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心头掀起层层波浪。

当她试图抓住脑海中那零碎片段时，拼凑起来的画面又骤然溃散。

“姐姐，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感到头疼的，大概只有无时不刻都在用瑟缩回应的你了。”

“一份感情从头再来，姐姐知道有多难吗？”

鹿朝不发一语，头疼的症状减缓后，她陷入茫然。听见小和尚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正欢，她像是找到回应的理由。

LuZhao：你比我大。

“但是我比你可爱ớ ₃ờ。”

LuZhao：……

“姐姐若是不敢面对，不如彻底放下执念，入我佛门，保你衣食无忧，永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