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愣，抬眼对上鹿朝如覆寒霜的目光，从信誓旦旦到出乎意料，复杂的情绪席卷过后只剩挤满心脏的惊骇。

李安苒：你……

叶苏苏：伯贤。

边伯贤冷不丁被唤了一声忙回过神，低声念诀，将快要灰飞烟灭的张艺兴用法力相护保住魂魄。

李安苒：…你，你，为什么？

不管李安苒用多大的劲都抽不回来的木剑，鹿朝轻轻一扯便从她手中夺去。

拿手抚摸剑身，虽比不过钢铁银质，但这把桃木剑的剑锋却比普通的木质剑要锋利许多。剑身上更有丝丝佛光缠绕，轻触时澄净磅礴的气息灵流会从指尖缓缓淌至全身。

鹿朝握紧了剑柄，冷眸扫向脸色苍白的李安苒，她似乎对眼前的画面感到难以置信。

叶苏苏：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妖魔鬼怪吗？

李安苒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恐惧缠身想要逃离。鹿朝一把拽住她的臂膀，将她扔在地上，手中的木剑正好可以当作抽人的工具。

叶苏苏：你TM，还敢，藐视我？嗯？看我不，抽死你丫的！

李安苒：你明明，明明不是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被伤到？！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叶苏苏：你个小样还敢骂人？我不是人？哈？你是？我不是叶苏苏你是？敢再骂我不是个东西我就把你打到连你亲妈都认不出！

李安苒：鹿朝！

木剑啪的一声在她背上断成两截，同时传来李安苒一声痛苦隐忍的闷哼。鹿朝蹲下身子，单手捏起她嘴角的两侧。

不知是不是因为冬天气候的原因，鹿朝的手很冷，像一只没有丝毫温度残存的死人的手，李安苒还因她那结了冰般的细指打了一个寒颤。

不同于刚才怒极失态的模样，鹿朝冷声道。

叶苏苏：你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名讳。

听着她无澜的声色落下的那一刻，李安苒仿佛身处在地狱般的阴晦冷谲之地。

像被封闭了所有感官，四周一切都是黑暗，无声无光也无物，绝望的窒息感疯狂盖过满是仓惶的心头。

李安苒猛喘了几口气，被打得生疼的后背冷汗直流，在她渐渐恢复的视野中，鹿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眸中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被那样一双冷淡的眼睛锁住，李安苒突然发觉，自己竟是全身无力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因为是由争执引起的故意伤人事件，警车跟着救护车一道来了。李知恩被送去医院抢救，李安苒则被强制铐上手铐押往警局。高三的年纪四舍五入一下，可以判刑蹲牢了。

校园间的消息传得很快，几乎全校的人都跑来围观。为了维护现场秩序，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当然那群闹哄哄的学生热闹也没能看多久，没一会也都被各班的班主任赶回了教室。

而身为案件现场目击者的鹿朝等人，则被跟着带去警局录笔供。

鹿朝这边问完后，下一个就换边伯贤进去，装着张艺兴魂魄的护灵瓶被转交回她手上。

鹿朝往外走，路过前厅候椅，那里坐着那群十指沾血的呆滞少年。许是还没有从那血腥的场面中里缓过神来，此时一个个都处在傻愣愣的失魂状态。

鹿朝一路走出室外，坐在警察局门前的阶梯上。院子里刮着微风，冷得刺骨。

叶苏苏：笨蛋。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鹿朝下意识将瓶子握紧了些，低声道。

叶苏苏：我是神，除妖驱鬼的法器根本伤不到我。

叶苏苏：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智商掉线，傻乎乎的替我挡下呢？

叶苏苏：灰飞烟灭了，我就真的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