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动用自己的力量，去试着消除怨气，去一遍又一遍提醒着那些亡魂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美好。可是，被感化的亡魂不多时却又陷入了梦魇。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曦察觉到了朔的存在。

真狠心啊……那时的曦。

为了那些亡魂，真是对她毫不留情。

可是啊，曦不知道，她是不灭的。

即使魂体被曦尽数吞噬，可她的意识仍在，潜伏在曦的魂体内，看着曦游荡，看着曦的笑容。

没有了她的干预，曦的行动越来越顺利，而被感化的亡魂所寄存的曼珠沙华，都变成了白色，圣洁优雅，就像曦一样。

然后，当第一个灵魂超脱忘川，回归三千世界之时，他们来了。

“你就是忘川界神？”

两个少年就如双生子般，一样的白衣白裤，黑发轻束，黑眸干净地宛如不谙世事的孩童。

“这里不欢迎你们。”

曦的声音清脆坚定，明明话语毫不客气，却让人莫名觉得温暖安心，就如暗夜里的曦光，分外吸引。

那是朔第一次看到曦化成人形。

白衣紫眸，三千银丝尽数曳地，裙上银线暗纹隐隐浮现，宛如盛开到极致的曼陀罗华，美得圣洁却张扬。

那时的朔就在想，曦真的，真的很像天使啊……

一样的圣洁，一样的优雅，温暖得仿佛能包容万物，可却是……偏偏对她毫不留情。

所以，是神才对啊。

普渡众生的，残忍无情的神。

“……阿缘，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都不像普通的界神啊。”左边的少年望着右边的，眼底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困惑。

缘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曦，话却是对少年说的：“忘川本来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地方，界神难免会奇怪一点，更何况……”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除了曦，可是全都明白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忘川的界神，不止一个。

“切，无趣。”少年有些稚气地瞪了缘一眼，双手抱胸尽赚可爱，末了还不忘冷哼一声。

看着面前这两位的互动，曦难得平静异常，只是看着他们，又或是像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不发一语，不言一句。

“界神妹妹，你的神名是什么啊？说出来让我听听呗。我的神名是劫哦，劫难的劫，与缘刚好是一对呢。呐，你知道什么是一对吗？就是光与影，善与恶，阑珊与繁华，浮生与红尘。”

少年絮絮叨叨地说着，与缘的稳重沉静不同，他的色彩更明亮，就如永远生活在梦里的孩童。

“这里不欢迎你们。”

曦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这句话，语气执拗而认真。

“啊啊啊，真是无情呢……”劫苦恼地皱眉，可下一刻，一道灰色的神力化为锁链便向曦袭去。

没有人看清曦是怎么做到的，原本坐在花间的少女忽而站起，莲步轻移，就这么躲过劫的攻击。金色的神力掌心内蕴，光练如匹，向着锁链袭来的方向快速反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