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灵渐渐绝望无能为力……”

她的意识里已经抛去了时间的概念，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很多东西，无论是亲友还是性命。

战争时断时续地打了下来，就算有休养的时间也不足以磨平人们心上的伤痕。曾经的好友如今只能化为一捧黄土，满目疮痍间再也见不到曾经的安澜。

“曦，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暮引曦，你伤好了？！”

夜楹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可在回过神后陡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地兴喜。

封锁线被破时并不是暮引曦所在的那个方向，在得到消息后她立马就松了口气，第一次对这个无情的命运有了那么一点的感激。

说来可笑，明明一切悲剧都始于命运，可当已经习惯了失去后突然又给予了一抹善意，人们下意识地就会感恩戴德地庆幸。

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嗯，这不就来见你了吗？”

暮引曦笑意微浅，持续使用暗术对他照成的影响已经无法逆转，但夜楹明白，他不想让她看到他那副阴诡邪异的模样，既然如此，她也就干脆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好。

虽然，早在她达到十月三阶时，她就偷偷溜去他所在的封锁线暗中保护他了。毕竟暮引曦的精神力可还是没她强，她也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然要是被他发现，她少不得会挨一顿骂，而且还会联合若华幻初他们一起给她来个思想教育。到那时，若华估计会看她看得更牢，而她也就没办法再偷溜过去时不时补个刀了。

对上高等邪灵，若是真枪实弹地打肯定会闹出不少动静，但是补刀也是一门艺术，时机对了完全可以左右一人的生死，因而自从她偷溜过去了之后，暮引曦那边的死亡率持续下降，众人虽然疑惑，但也不至于怀疑到她身上。

毕竟她还是个弱小的十月修者来着，不到十一月，又怎么可能知道封锁区在哪里，又如此刚好地找到自己要找到的那条封锁线呢？

因而暮引曦他们倒是从不怀疑是夜楹搞得鬼，一时之间所有被夜楹偷偷帮过的士兵也只能以为自己是运气爆发，连带着身边的人一起被幸运眷顾。

这句话要是让那些被她阴死的高等邪灵听到，估计就算是死了，也会给气得爬起来再丢几个死灵术解恨——当然，前提是要他们爬得起来才行。

“你……十一月七阶了？”

面对夜楹的疑问，暮引曦倒是回答地干脆，虽然一旬日前他被重伤导致昏迷数日，但由于送治及时，终归还是醒了过来，并且因祸得福，还竞升了一阶。

现在的他，即使再同时对上几只高等邪灵，也不会再那么狼狈了，至少不会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平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暮引曦，你说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距离上一次这么大规模地战斗还是在千年之前，自从那次伤亡惨重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为下一次的大战准备，可是如今大战已经活生生将他们的千年积蓄消耗了十之二三，无数士兵将领就此陨落。

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们迟早会……

“……快了，曦，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