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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胆寒

神君哪里逃 悠悠悠笑 3717 2019-04-14 05:48

  

海芋扯了一下嘴角,抬手一挥,气流猛地向另外一边卷去。说实在的,什么人动手才追求美观啊?就连玄钦都不会那样。力量越悬殊,螳臂挡车的人自然就死的越凄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难道她还要为了想娶她性命的人而有所保留吗?这么多想要杀死她的人,她只想要尽快解决,出手就是杀招。

而她的杀招,对普通人来说太强了。

祁照熙再一次回到了阁楼之上,谢府的这个阁楼是这个都城之中最高的楼阁,站在阁楼的顶层就能将底下所有情景尽收眼底,原本混乱的局势在这样的高度之下清晰了不少。

祁照熙的手撑在窗檐之上,说道:“今日的事情,宣十三办得不错。”

宣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埋着脑袋,低声回答:“是的陛下,属下自愧不如。”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去吗?”

宣三不说回答,只是说:“属下一时糊涂……”

看来,宣三心里还是明白的。宣三平日里做事还是靠谱的,那一点点忧虑也没什么所谓,可一旦发生什么大事,比如今天的这一种,这种忧虑就会放大为畏首畏尾。比如,他质疑了祁照熙的决定。

“这事就算了。”祁照熙说:“不过你要明白,什么叫做唯命是从。”

“是,陛下。”

宣三擦了擦额角冷汗,从地上站起身来。

祁照熙将目光投落往下,神色不如之前表现的轻松。

目前来说,大昭军虽然不说占了优势,跟两国大军对战也算是旗鼓相当,肯狄国人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兵丁们一个个就跟不要命了一样,出手就破釜沉舟。一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要拽着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而神殿黑骑被大昭军阻拦了小半,另外的人尽数往白衣女子狂攻而去。祁照熙不懂武功,但是他曾经看过海芋在明月楼之中动手过一次……跟这次比起来,以前的她好像要强了不止一点。

周围的尸体渐渐增多,黑骑对海芋明显是弱势的,虽然场面看起来不相上下,然而这种不相上下却是人命堆出来的,让旁观的人只觉得惊心动魄。

谢宇也站在这个阁楼之上,胖胖的脸上苍白而惶恐,背上冷汗淋漓,风一吹就凉得让人发抖。这里是他的家,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陪着皇帝,做出府内的相应安排。谢父见血腥就晕得不行,跟谢府中的其他人进入了地窖中,剩下的就只有谢宇了。

谢宇平素的胆子就不大,今日里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胆子,惊吓之中脚步都打颤了,却还是咬牙坚持站在这里。

“你叫谢宇是吧?”祁照熙没有回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竟然跟身后的人闲聊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戏谑,“据说之前你很爱搜罗美人,楼下的那个也是你搜罗到的,现在有什么感想啊?来讲给朕听听。”

“……”这就是传说中的,把你惊吓讲出来给我乐乐吗?

祁照熙来谢府的这些天,谢宇早已经看明白祁照熙对海芋有点什么心思了,闻言心里顿时提了起来,生怕自己说错话。

“不不不……”他下意识否定。

“哦?可是朕的探子们,就是那样说的啊。”

谢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诚惶诚恐道:“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只是在看到柔姬姑娘的那一刻,小人就歇下了所有的心思,知道这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女子。”

祁照熙笑了两声,轻叹:“是啊。”

连他,都不行啊。

他留不住她。大概这世间,没有人能留住吧?

“后来她表明了身份之后,谢府上下都是恭恭敬敬的,半点不敢造次。”

祁照熙似笑非笑,“若非如此,你以为你们谢府能留到现在吗?不光是她,就连朕也是会为她出气的。”

谢宇冷汗连连,心想陛下竟然如此不讲理,明明全国上下都是通缉令,谁知道你的真实态度竟然藏得这么深,这要是换一个不够贪生怕死并且对海芋没有半点心思的人,可能就真的去报官了。

到那时候,海芋怒了,一场杀戮就来了。官兵来了,可能也是有去无回。

不过谢宇觉得皇帝说的也是半真半假,不过海芋就说不准了……看那杀人不眨眼的残暴样子,谢宇真的被吓坏了。

祁照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儿,似乎对谢府之外的事情没怎么在意,双眼却一直注意着下面的情景。宣三还算是了解祁照熙的,知道他这个模样其实是在担忧,所以不断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种情况下,谁能不担忧?谁能不紧张呢?

惨叫声,刀剑相交,还有着急呼喊的声音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网在其中,让他们焦虑、恐惧、以及绝望。

这个人世间,就算是再破釜沉舟的人,也不会没有恐惧。越是死在同伴后面的人,目睹了同伴的下场,所有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照熙的眼前一亮,绷紧的唇角线条骤然放松了下来。

“陛下?”宣三轻轻唤了一声。

祁照熙的嘴角一勾,笑着说道:“很好,附近两城的援军已经来了。这下我们不是三万人,而是十万了。”

之前,城里明面上留守的就一万,埋伏的两万。原本会落在下风很长时间,不过溪国的兵将们消极抵抗,让他们得到了一些传言,加上海芋出手令人恐惧,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援兵一到,这个战局就该扭转了。

此时的谢府之外,重重包围圈之中,白衣女子杀伐决断,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并且狠辣得不像话。

她的目光没有一点拨动,淡然如沉静的湖面,神色冷若冰霜,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今几个时辰过去之后还是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在惊慌着,这个女子以一人之力对抗那么多神殿黑骑,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劳累和疲倦。

所有人也都在感慨着,神殿黑骑不愧是神殿黑骑,死伤了那么多人还是前仆后继不知恐惧,他们这些在意旁的兵将,就算是大昭国这边的自己人,看了都觉得从心底里发寒起来。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人呢?就算是他们见过的武林高手,也没有这样可怕过。

海芋才不管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迈步、飞掠,劈掌……动作有条不紊。

她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抽离人世的境界里面,看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起来,这种模糊并不是看不清晰,而是指——眼前的人和事物有一种不真实感,就仿佛清楚知道自己在梦中一样。

海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事实上,自从上一次遇到那近乎的魔物之后,这样的不真实就多了起来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次。

她皱了皱眉头。

足尖一点,海芋轻飘飘地余飞到了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朝她追来的神殿黑骑。经过几个时辰的交手之后,原本气势逼人并且人数众多的神殿黑骑,已经锐减到了不足百人。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到了一个较为偏僻院落之中,那里,是那个重伤的黑衣少年。大概是神殿黑骑将他匆匆藏在那里的。他的情况不怎么样,此时正靠坐在树下靠在树干之上,身边放着他的银枪和弓箭,还有一个空空的药瓶,地面都被他流出的血染红了。

他阖着双眼,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极了。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抬起眼眸朝她看了过来,然而看清楚是她之后,原本紧扣在银枪上的手就松了。

那样子,就像是笃定了她不会伤害他。也像是,她去取他的性命他便坦然送上便是。

短短一瞬,海芋脑中竟染想了不少,神殿黑骑冲了过来,她双手抬起,做了一个往前一推的动作。这样子不知情的人看起来估计会有些好笑,因为面前明明是空气、空无一物,她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样。

嗯,有点装模作样的嫌疑。

神殿黑骑们却是脸色剧变,抬起手中的刀剑抵挡在身前,脚下也往后退去。

看不见的气流、亦或者说是无形的巨刃,随着她的动作朝神殿黑骑横扫了估计过去,凉意袭来的瞬间,所有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是一种无数次游走生死边缘才产生的敏锐直觉。

动作稍微慢一些黑骑,被拦腰斩断了,剧痛很久很久之后才传来,等他们脸上出现痛苦之色时,发出惨叫之时,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分家了。

海芋面无表情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转过身不经意之间,却瞥见了一抹白影。这一回,她凝神望过去的时候并不是一片空,白衣银发的身影正朝她望过来,脸上的是半张花纹繁复的银色面具。

他的目光平静而冷淡,仿若倒影在深海中的浩瀚夜空,深沉得能埋藏一切情绪。

海芋的神色冷了下来,一边出招,一边往他那边走去。

神殿黑骑也发现了大神官,先是更加凶猛地朝海芋攻了过去,随后发现大神官没有一点反应,似乎是在等她前去的时候,神殿黑骑们就往后退了一些距离。

一下子,这里空了,只余下满地的脏污和血色,以及……

两个白衣胜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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