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质可能并不坏”徐碧城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唐山海调整了一下坐姿，“你说的……是陈深吧”

徐碧城想到今天在孤儿院与扁头的谈话，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尽量委婉的说服唐山海，“他有开枪障碍，他虽然是汪伪的人，但他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汪精卫也不需要亲手杀人”唐山海反唇相讥

“那不一样！”徐碧城有些激动，“他的内心还是善良的，我能感觉的到”

“那是你被他在孤儿院装模作样给骗了”唐山海很恼火，他希望徐碧城的理智可以控制住她的情感，而不是相反

“人的真情是装不出来的”徐碧城固执的说到“唐山海我敢保证，如果今天我们讨论的不是陈深而是沈婉兮的话，你也会像我这么说！”

“再换几个人我也不会像你这么感情用事！徐碧城我告诉你，你这样做迟早会把我们两个一起葬送！”

“你说我感情用事”徐碧城怒极反笑，“好啊，那我问你，要是上级下达铲除沈婉兮的命令，你是执行还是不执行?！”

唐山海愣了一下，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点，变得更加怒不可遏“徐碧城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们现在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怎么就是两码事了！”害怕隔墙有耳的徐碧城把声音压的很低“你就是舍不得！对不对！你根本不会执行这样的任务！”

唐山海沉默了，他有些疲惫，“从党国培养我们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这些都是我们不能对外人道的苦衷，无法宣之于口，只能把这颗黄连放在心底慢慢嚼”

“那如果陈深有和我们一样的苦衷呢？”徐碧城脱口而出

唐山海似乎被徐碧城的这句话刺了一下，立即反驳“首先，他不可能和我们一样。如果他也是党国安插的棋子的话，那么我们来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没有上级告诉我们这件事情？其次，他参加过行动处绝大部分抓捕行动，在他手上被捕的同志不在少数。就算他有伪善的外表，也无法掩盖他是个汉奸的事实。”

“我才说了一句，你干嘛说那么多！”徐碧城恼怒的瞪着唐山海，“就算他该死，也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唐山海看着徐碧城，最终他决定放弃与这个执拗的女人理论，“好，我同意你说的，就算他不是最十恶不赦的汉奸，但他依然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你同意吧？”

徐碧城低下头“我不想说这事了”

唐山海几乎气的冒烟，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在他吃人的目光下，徐碧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粽子，她忽然就愣住了

良久之后徐碧城没有了争吵时的锋芒，她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声音柔和的说，“谢谢你给我买的粽子，或许不是给我买的，是给婉兮买的，但还是谢谢你。因为这个粽子，跟我在重庆时吃过的味道很像”

唐山海也常吁一口气，心中的烦闷散了些许，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且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