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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夫妻反目四

绛花劫 春剑 3677 2019-04-14 06:08

  

男人二话不说扯过她的手臂,弯腰蹲下身,猛然拖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拖到背上,双手本能的穿过她的腿弯,将她稳稳背在身上。

钦原低呼一声,脸上的泪水啪嗒嗒落在他耳后,她想拒绝却偏偏拒绝不了自己的心。

“搂紧我!你膝盖上的伤有些麻烦,难道你不想快点好,护着她离开魔界吗?”殃黎感受到她的抗拒,声音沉沉带着几分温柔的说道。

朱漆回廊上,浅淡的两抹身影在悠长的回廊中,被暗淡的灯光融成一个影子,漫过夜风的灯笼,晦暗的将身影拉长,变短。

槐漓僵硬着身子迈出双郄门门口,强撑的镇定和脸上极力掩藏起来的情绪,瞬间将他整个人深深席卷。

他背靠着墙壁,慢慢的滑落在空阔的石板路上,颀长的身躯褪去一身冷硬,蹲在门后的墙角里瑟瑟发抖。

男人纤长如玉箸般的手指插在如墨青丝里,沉沉的将头埋在双膝间。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赌不起,却还是败在了她手里。

槐漓静静的蹲在那许久,才抬起头,顺着廊下昏黄的灯光望过去,他只能隐约看到圆桌的一半。

从他出来,她便一直坐在那儿,他在外面守了多久,她就在那儿怔怔的坐了多久。他看不见她的人,却能隐约看到她的红裙一直未动过。

槐漓痛苦的墨眸里泛出水渍,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守着她,他也心满意足了,他愿意自己承受所有的黑暗,将她托出去,还她悠游自在,还她阳光明媚。

可过了今夜,他便连这般远远的守着她也成了痴妄!

古善瑶寂静的坐在桌前,望着满屋狼藉,视线缓缓的落到桌上的匕首上,心中翻腾的酸疼将她压下去的泪水,再度勾起来。

她的玉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快六个月了,只要她再坚持一下,她的孩子就能平安的降生了。

那日沉睡的梦中,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他,瓷白软糯的小家伙便将她从梦里推了出来。

虽然她不能确定她梦中所见是不是就是她的宝宝,可她一心觉得那便是她和他的孩子,她的宝宝救了她,可她今日只差一步就永远失去他了。

她做不到原谅他们,无论是谁!可她却无法责怪钦原,她给了她自由,无论她想走想留,都与她再无干系了。可她心中总有忍不住的酸疼愤懑,她可以原谅钦原为了爱的人不择手段,却永远无法原谅她将黑暗的双手伸向了她腹中的孩子。

她还残存着一丝温热的心,今夜分外寒凉,冷的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宝宝,娘亲……拼了命,也会护你安好……”古善瑶望着摇曳的灯光,哽咽的抚着小腹自言自语。

古善瑶静静的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命人收拾了房间,简单的盥洗后,用过早膳才往古晏槐海去了。

“魔后万安!”殿前侍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古善瑶轻盈的步伐越过众人,只说了句“起来”,便径自进了大殿。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殿内玉阶下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殿上之人见她进来纷纷施礼,连同那两个面对槐漓的男人也俯首行了礼。

古善瑶望了眼坐在奢华大椅上的槐漓,将视线移到身前的男子身上,清冷的开口,“洛殇,不必多礼!”

苍洛殇慢慢抬起头,视线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不动声色的停留一瞬,才扬头对上古善瑶的目光。

虽已身怀六甲,但她一身红衣丝毫看不出丰盈,反而比她前次在天宇见到她时更显消瘦了,她原本清媚绝伦的容颜今日淡扫粉妆,衬得她整个人娇柔媚丽,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苍洛殇竟在她眼中看到几分温和之色。

“瑶姑,可还安好?”苍洛殇温热的眸光闪了闪,关怀的问道。

“老身一切安好,多谢太子挂心!”古善瑶微微颔首,转身退到一旁。

“一切安好?呵……”正位上的男人忽然出声,一字一顿的扬起声调,不冷不热的轻笑声满是不屑和鄙夷。

古善瑶沉静的迈开步子,听到他的嗤笑声脚步微顿了下,狭长的美眸轻颤了颤,才默不作声的紧了紧步子,站到一旁。

苍洛殇微蹙了蹙眉,想起今日来时父君曾说过他们夫妻不和已有多时,心中微诧,不过一刻,他便将细微的情绪隐了下去。

“瑶姑性子有些清冷,魔君若真是真心相待,想来,瑶姑自然也会一切安好了!”苍洛殇望着正位上一身慵懒,姿态肆意睥睨着他的男人,淡然的说道。

槐漓微眯了眯眸子,这苍洛殇对她的心意,他早早便看在眼里,他们夫妻间的事,他竟敢说三道四。

“哼!洛殇太子今日前来,恐怕不是来关心我的私事吧?若真是这样,我倒是可以与你讲讲,瑶姑……从冥界回来,便有了身孕!……”槐漓姿态闲闲的扫了眼流言四起的魔界臣子,目光定在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的古善瑶身上。

她不要命的要保这个孩子,他输了,输给她的坚持和奋不顾身!

可如今,他只有这一条路,连同生气吃醋愤怒心疼他统统咽了下去,他只想保她和孩子安然无恙,无论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即便……是他的命!

古善瑶听着他的话,面上一如往常淡漠,可她的心,却如在亘古的冰潭中被浸透了一般,冰寒疼痛的脊背冒出一层冷汗。

她以为她也再不会为他的话所动,再不会为他的绝情寡义心痛。

可事到如今,这个捂不热的男人,他的心当真是铁石心肠,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扎在她心上的一支支羽箭,将她鲜血淋漓的心口穿透成一个个的血窟窿,让她痛不欲生!

她无力辩驳,亦不想再辩,她的孩子承受了他太多的恶意中伤,她怕她一开口会露出她的软弱,成全他一次比一次狠毒的伤害。

苍洛殇听着殿中轰然响起的窃窃私语,这些魔界的大臣对着她一个女人指指点点,他顿觉是自己太莽撞了,才使得魔君在众人面前给了瑶姑难堪。

他的视线掠过众人,落在安静的垂首站在那儿的古善瑶身上,她竟没有反驳,整个人安静的仿佛一座雕塑一般,甚至连周围的不安好心的揣测声,都没有激起她半点情绪。

“魔君说笑了!瑶姑本是神族,与我天族同根同脉,且我父君与瑶姑交情匪浅,我代我父君问一句也是应该的!”苍洛殇将天君搬出来,才勉强解释了方才的话。

“瑶姑本是上古神女,又受六界所敬仰,她去冥界想必也有她的理由,而且据我所知,瑶姑在冥界耽搁乃是受了重伤,魔君多虑了!”苍洛殇见她一言不发,悉心为她辩解道。

槐漓面色略微阴沉,望向苍洛殇的墨瞳中带着几分冰冷的威压,丝缕的冷然气息扑向苍洛殇。

“家常也聊够了,洛殇太子此来,究竟所为何事?”槐漓低沉的声音中隐着凌厉,身上漫不经心的散发出的寒冷气息漫过殿中每个角落,窃窃私语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洛殇此次前来,是奉天君之命来向君上索要一人!”苍洛殇语气陡然凌厉,望向槐漓的目光如炬,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阴沉笑意。

他见槐漓姿态懒懒的把玩着发丝,一双眼睛半垂着,似乎对他的问题根本无所谓,也并不打算问他,他只能尴尬的开了口,“仙界有证据证明,北冥王室的余孽就隐藏在魔君的古晏槐海内!还望魔君深明大义,以六界众生为重,将北冥余孽交出来!”

苍洛殇此言一出,便如晴天霹雳炸在大殿中一般,满座魔界众臣窸窸窣窣的议论不止。

古善瑶微抿了抿唇角,瞟了眼正坐在那里有恃无恐的把玩着青丝的男人。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古晏槐海乃我魔族圣殿,且又是我魔族君主居住之所,太子此言,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我魔界也非懦弱可欺之辈!”炙月长老手中拐杖沉沉一敲,闷重的撞击地板的声音刹时穿透殿宇,他苍老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精明矍铄的面上给人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随着他声音落尽,殿中再次恢复死寂一般的平静,寂静的气氛无声中透出一种压迫感。

古善瑶沉了沉眉眼,望了眼站在对面的炙月,这老头上次站在那个位置说的一番话,是将她拉下水,想让她对付薎,如今魔界有难,他倒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槐漓,也不愧称为德高望重的长老了。

“父君命我前来,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苍洛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定然的说道。

眸光望了眼淡漠的槐漓,男人一脸兴致索然的模样,转而目光落在古善瑶身上,见她没什么反应,苍洛殇才对着身后的人小声嘀咕两句。

炙月望了眼坐在那儿一身慵懒,周身散着冷冷寒气的槐漓,不禁想起祭春那日,魔后从祭台上一跃而下时的场景,他当时匆忙中只回头看了一眼,而那一眼,便是他出手击向地面用猛烈至极的掌风反扑,将魔后救起来的一幕。

他若没记错,君上当时出掌时,是幽蓝色的蓝芒!而以他对北冥王室贫乏的了解,北冥王族来自幽暗冥海的魔力,正如冥海的海水一般,是幽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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