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瑶一早醒来,槐漓已不见人影,这几日,他似乎格外繁忙,每日她尚在梦中,他便已经起身前往长生殿处理政事。
她草草用过早膳,蛊雕早已经等在门外,莘瑶没推辞,也没再耽搁,出了晨冥宫,顺着上次夜君炎留给她的信息,直奔冥曜的隐身之所。
蛊雕很是尽职尽责,一路上很安静,一句也不曾多问,莘瑶心底很是安慰。
虽说他还是不许她自由,但也没有干涉她,而是担心她的安危,派蛊雕跟随。
一路倒很顺利,莘瑶敲开冥曜独居的院落的房门,开门的人她十分熟悉,便是夜君炎了。
倒是夜君炎见到她身后的蛊雕,一脸谨慎,警惕的打量了他片刻,才在莘瑶的催促声中,放人进来。
莘瑶独自去见冥曜,夜君炎守在客厅中,一脸紧绷的守着蛊雕。
莘瑶从外面进来,顺着别致的小路上了二楼,扣响了冥曜的房门。
“进。“
熟悉的声音,依旧如往昔,没什么情绪,莘瑶却有些恍惚,似乎一段日子不见,已经有上千年之久。
她微蹙了蹙眉,轻抿了抿唇瓣,慢慢的推开门,走进来,目光便落到独自站在窗边的碧衫男人身上。
天色本就有些昏沉,他逆着光,敞开的窗口映进来的光亮,勾勒出莘瑶熟悉的身形,淡淡的落寞从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流淌出来。
许是进屋的人一直不曾开口,站在窗前的男人有些不耐的回过身来,线条分明的脸上微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悦。
在看到身后的人是她时,冥曜的脸色顿时凝固了,美人裂的唇瓣微张着,褐色的眸中闪着满满的惊讶。
不过短短一刻,冥曜便恢复了以往淡漠的模样,但他眼底流动的光芒,却异常明亮,让莘瑶有些心慌。
“是我。“
“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冥曜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扫视着她身后,面上略带着期待,“阿念呢?怎么不见那小家伙?我都想他了……“
莘瑶望着冥曜压抑欣喜的模样,心口忽然沉沉的发闷,无论事实如何,她终究是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莘瑶脸上浮现出的一抹笑容,僵硬的凝滞在脸上,下巴有些紧绷的抿紧了唇,目光微偏,投向昏沉的窗外。
“…阿念…他没回来……“
冥曜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的收回来,他看到她的躲闪的目光,便已猜到她不是“回来了“,而是不得不回来见他。
沉默半晌,冥曜暗自轻吐了一口气,虽说他早已猜到,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还是像被狠狠地拉扯撕裂般的疼啊!
“…天冷,过来坐吧!“
冥曜不敢再去看她那张带着愧疚的脸,低声缓缓的出了声,伸手放下了身后的窗户,脚步迟缓的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
莘瑶的目光从窗外沉闷的天色上收回来,望了眼举步坐到软榻上的男人,缓慢的动了步子,坐到软榻另一边。
从前在冥界,两人不是没有亲近过,只是如今只坐在一张软榻上,莘瑶便觉得浑身难受,尴尬的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你回来,是有事!什么事,直说吧!“
冥曜端起小几上的茶盅,微微弯着身子,轮廓分明的脸上映着红彤彤的炉火,不是问她,而是十分确定的说道。
莘瑶的脸色微僵,偏偏就是他这幅淡然的样子,让她心口仿佛压了沉重的石头,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我,我回来,是想问你一些以前的事……“
莘瑶嗫嚅着开了口,她的目光凝着冥曜端着茶盅的手,明显的察觉到,她的话音未落,冥曜的手蓦地加大了力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泛起了青白色。
“……“片刻,冥曜望着火炉中的烧的正旺的火光,似泛着嘲讽的轻笑一声。
“你难得回来见我,难道,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你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莘瑶…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费尽心力让你忘了他,你却还是在再见之后,依旧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为什么我对你的好,你从来都装作视而不见,要么拒绝,要么与我讨价还价的还给我?
难道他对你,真的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冥曜望着火炉的双眸有些发紧,干涩的他眼底微微泛起了红色。
“冥曜,对不起……“
莘瑶垂下眸子,眉心紧紧皱成一团,她明知伤害了他,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是真的不想伤害他。
但她又为另一个男人,义无反顾的做着伤害他的事。
“我…我跟他……“
“啊!……唔…冥…放开……“
莘瑶的话没说完,和槐漓的关系也还没来得及说清楚。
冥曜手中的茶盅“砰“的掉落在地上,双手按住她的肩头,狠狠将她压倒在软榻上,近乎疯狂的压住了她的唇。
“唔…不…不要……“
莘瑶的挣扎反抗,落在冥曜眼中,只是更深的刺痛和对那个男人深埋心底,埋藏几千年的怨恨。
冥曜几近疯狂的嘶哑着她的唇,将她口中所有的反抗尽数吞没在唇齿间。
浓浓的血腥气蔓延在两人唇齿里,他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愈发肆意的啃咬着莘瑶的唇,顺着她的唇瓣,玉颈,一路发泄到女子衣衫凌乱的胸前。
冥曜的火,热的唇,在触到莘瑶精致完美的锁骨时,整个人的动作猛的顿住了,他发狠的目光,满眼猩红,双瞳猝然收缩,咬牙切齿的瞪着莘瑶的面颊。
受了惊吓的女子似是感受到了他停止的动作,莘瑶猛的转回头,奋力挣开了他双手的束缚,双手胡乱的拢住被他撕扯凌乱的衣衫,胸前若隐若现的肌肤上,沾染着不知谁的鲜血。
“他…碰过你了?!“
冥曜眉头紧皱起来,望着蜷缩成一团,缩在软榻角落里,逃离他的女子,心痛的仿佛要爆裂一般,沉重的难以承受的问道。
莘瑶惊魂未定,听到他如此狠厉的声音,纤弱的身子一震,紧拢着衣裳的手狠狠一抖。
想到他该是看到了昨夜槐漓咬伤她的锁骨,才会如此失控,她只是醉酒那夜糊涂的失去了贞洁,那是在她没有意识时发生。
自从进了晨冥宫,她从来都是小心谨慎,能不与槐漓有接触,便躲避他。
她是有错,身为他的未过门的妻子,背叛了他,可她清醒时,从未想过要顶着他未过门的妻子的名义,去与槐漓发生什么有背德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