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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至亲背叛二十二

绛花劫 春剑 3761 2019-04-14 06:08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吗?”殃黎见她低着头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心头莫名的恼意更甚,咄咄逼人的嘲讽道。

钦原本将愤懑羞恼都压了下去,奈何平日的他温文尔雅,声音亦是和煦如春风,今日他的话却异常尖锐刺耳。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委屈,转身欲走,却还未迈开步子,手腕儿就被他紧紧扼住,转头,便对上男人愤怒的目光,随之,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越大,那力量好像恨不能将她的手腕生生捏碎。

钦原羞恼地想要甩开他,却被他抓的更紧,殃黎低低的声音充满了愤恨,“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槐漓,他不是你可以碰的!且不说你要身份没身份,要长相没长相!就算他愿意喜欢你,他的身份也绝不允许他喜欢一个六界任何一个女子!你好自……”

“殃黎大人!!”钦原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斥着愤怒的眼底,怒火恨不能将殃黎烧个洞。

“我会好自为之,即便我真如大人所言要什么没什么,我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自作多情总好过冷血无情!”钦原气恼的对上他愤恨的眸光,心中的酸疼蓦地冲上眼底,他紧抿着唇,想甩掉心头的委屈。

“还有……”钦原偏过头,唇瓣轻吐出两个字,便将心头萦绕了许久的话埋藏回了心底。

还有……我真的是自作多情!

可即便今日她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话,伤心难过,心中酸涩的红了眼眶,可她还是说不出她心底深藏的话。

她喜欢他,可他却只当她是棋子。

她一直都知道,可还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早在她听到古善瑶和他的话,知道古善瑶身中婴鸾花时,她便毫不犹豫的站在了他这一边,她装作什么都不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早在她随君上去往镇北关的一路,她就知道,他企图故技重施,在她的茶盏中下了药,想将她像薎一样送到君上床榻上,那时,她便发觉了他的企图,将茶盏中的茶水悄悄倒掉,却没让任何人知道。

早在他开始怀疑她,拿着浸泡过虫蚁毒液的匕首要取她的血时,她便知道了。

那时她只望了眼匕首,便笑着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了他面前,她知道,毒液不会致死却会致聋致哑,若非古善瑶及时出现,她如今恐怕也不能在这里与他争吵,也不会任由他说着这些戳心窝子的话,将她心里搅得天翻地覆疼痛和苦涩蔓延。

钦原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便往门外去了。

她怕她不走,再从他口中听到让她更难堪更心酸委屈的话。

“你!……”

殃黎沙哑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那单字里好像刻意压制着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钦原离去的脚步忽然顿住,她微抬离地面想迈出门去的右脚,却因为他压抑的呼吸声如何也迈不动腿。

被门外的凉风吹了许久,钦原才勉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转头望了眼殃黎的方向。

他正一手捂着肩膀低垂着头,他的发丝凌乱在另一侧,她看不到他的脸,却隐约看到他指缝间流出的鲜血,“滴嗒”的落在地板上。

钦原心头一惊,猛然转身疾步奔回他身边,她一时愤懑,竟忘了他重伤在身,望着被她不分轻重甩开胳膊而崩裂的伤口,钦原心中懊恼又心痛。

她伸手扶他却被他冷眼一瞪,另一只胳膊恼怒的推开她,殃黎踉跄的走了两步,却忽然腿下一软险些跪倒,而钦原下意识的在他栽倒前撑住了他的胳膊。

“我扶你!”钦原英朗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恼和无奈,冷声说道。

“不用!我又不是断手断脚!!”殃黎怒意森森的攘开她,钦原却早有防备。

“呃!……”

殃黎只来得及发出单音,口中的话却忽然没了声音,连带着他的四肢都动不了了。

钦原静静的望了他一眼,怒意汹汹的眼底却还是带了一丝温柔,“有伤在身逞什么强!医术那么厉害,如今还不是连走路都费劲!一个大男人光会逞口舌之快!”

殃黎斜着眼睛恨恨的睨她,只能任由她带着不屑和愤怒的揶揄,他打打不过她,此刻连开口说话也无法,只能听着她愤愤的嗫嚅干生气。

钦原直接忽略了射向她的汹汹怒火,她无心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话,和他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直接将人撑在身上,半背着他坐到了桌前。

先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她才将温温的饭菜推到他面前。

殃黎愤怒的瞪了她一早上,根本没有心思吃早膳,钦原却不以为意,直接托起粥碗掰开他的下巴将尚有余温的白粥灌进他的口中。

她的动作虽然野蛮却算不上粗鲁,总是扬起他的头,等他口中的白粥咽下去,才会一口口的灌进他口中。

她站在他身前,俯身垂首,细心的为他擦去唇角沾染的汤汁,自言自语的喃喃,“喝完就行了……”

殃黎鼻间闻着她凑近他的身体的馨香,她离他这么近,竟还自言自语起来了,他只是被她点了穴,不能说话不能动而已,她真当他是死的嘛!

望着她凑近他的脸颊,细心为他擦去唇角的汤汁,殃黎脑海中蓦然想起她住在尚霞门的日子,那时她沐浴,他也是离她这般近,近到他心底无端心慌,浑身燥热。

那时明明是冬季,他却每每伺候完她洗漱,便是浑身大汗,连他的衣衫都湿透了,他知道她羞怯的不想让他帮忙,可他也不知为何,他对她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总觉得她背上的伤是为他而受,不想将她交给别人照顾,索性她的衣食都由他亲手打理。

“嗯,好了!”女子英朗的声音在他咽下最后一口白粥时,明显松了口气。

殃黎却被她突然出声拉回了思绪,蓦然对上她清澈的视线,他直觉脸上发烫的厉害,他怎么会想到那些。

“发烧了?”

钦原望着他晕红的脸颊,声音陡然严肃,眉头轻蹙,唇瓣轻抿起来。

她的手下意识的覆上他的额头,根本没注意到她手心接触到他的额头时,男人浑身一僵,定在圆凳上连眼睛也没动一下。

“没有啊……”她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的想了想,才望向殃黎。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钦原兀自问着,圆圆的大眼睛打量着他,等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点了他的哑穴。

手指轻动,解了他的穴道。

钦原对上他悻悻的视线,心中不解。

“你是……”

“没有!”

殃黎没等她问完,便硬生硬气的打断她。

“解穴,我要去躺下休息!你想瑶姑一尸两命吗?”殃黎脸色暗红,催促着楞在那儿疑惑打量他的钦原。

钦原被他莫名发泄的火气惊的一愣,才抬手解去他的穴道,殃黎却红着脸对着她抬起了手臂。

“过来扶我!”男人温润的声音仍有着一丝沙哑,但却不再是挖苦讽刺的语气。

钦原听他说到古善瑶,面色凝滞了一下,才缓过神,将他从圆凳上扶到床边。

晌午一过,槐漓的身影便闪进了双郄门的膳房。

那膳房的掌事恭敬的对他说了古善瑶最近的口味,只是说今日的早膳原封不动的端了回来,还命宫娥吩咐她们,以后她的膳食就随着宫娥们一样,不必另做了。

槐漓站在托盘旁边发呆,还是被她发觉了,她才会如此省事的夺了他如今唯一能为她做的事的机会。

眸光一动,槐漓想起昨夜那声轻微的敲门声,他的目光落在那朱红的大门上,昨夜,他以为他听错了,原来,竟是她……

“从明日起,宫娥每日早膳加两个菜!……”槐漓转回身对着一众厨娘说道,他如墨的眸子微颤了颤,才又道,“吩咐下去,不要让瑶姑知道!她的那份,你们将菜留出来!”

男人说完转身便走了。

身后只留下一屋**娥老妇们窃窃私语,“君上对魔后可真是有心了!”

“是啊!我们最初还觉得君上待薎姑娘已算是极好了,不想君上待咱们魔后更是无微不至……”

“哎!那是你们不了解真相,我听慧桐殿的人说,君上是为了咱们双郄门住进来那个玄玉小仙,他用玄玉小仙的心头血救了薎姑娘的孩子,这八成是给魔后赔罪呢……”

……

槐漓出来很远,还依稀听见那些妇人在背后嘁嘁喳喳的说着,赔罪吗?如果最终能救下她,她还会愿意给他赔罪的机会吗?

“主人!”蛊雕匆忙的从双郄门进来,刚好撞见他出门的脚步。

“主人!仙界有大动作了!”蛊雕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

傍晚,清凉的晚风拂过,古善瑶坐在门前的竹椅上闭着眼假寐,残云透着晕红的光晕,将她一身红衣浸染的格外鲜丽明媚。

“主人!”

钦原的声音突兀出现在她身侧,古善瑶轻蹙了蹙眉,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才缓缓的张开双目。

几日不见,钦原好像消瘦了些,古善瑶淡淡的笑了笑,薄唇轻启,“你来了!他又动了。”

钦原望着她落在小腹上的玉手,和她脸上洋溢的温暖,唇边的笑意忽然凝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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