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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假意真心八

绛花劫 春剑 3905 2019-04-14 06:08

  

古善瑶黛眉紧蹙着摇摇头,若非这种疼痛她或许会从冥界早回来些时日,低眸,望了眼万分小心边上药边对着她手背呼着冷气的男人。

早回来也改变不了他的心吧,这样细心又温柔的他,她真的无法抗拒,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疼就叫出来!”男人呼着气,低着头放下手中的药,认真的扯过纱布轻手给她包扎。

墨眸扫了她一眼,便垂下去一圈圈仔细的将她白皙的手缠好。

古善瑶定眸望着他,他那样狠心的将重伤的她扔在魔界,如今却又因为这点小伤对她嘘寒问暖,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冥界时,薎也受了伤,他也是这般照顾她,为她包扎伤口的吗?

“你也为薎包扎过伤口吗?”古善瑶迟疑了一下望向蹲在地上的他,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是因为她无意中竟然将自己心中所想吐露了出来。

槐漓那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只一刻,便轻巧的剪开纱布,在她手心打了个结。默默的收起桌上的杂乱的东西。

古善瑶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寂然的望着他,等了良久,也未见他看她一眼。

苦涩的笑笑,垂下眸子,他们之间本也谈论不起这些,他说过:她,不过是他为了权利,不得不娶的女人。可偏偏,她在受了那么多伤以后,还在执迷的跟他谈论感情。

本以为听不到他回答了,古善瑶扯了扯盖在身上的毯子,向后靠了靠倚回团枕上。

“本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亲自动手!”男人闷声闷气回答。

古善瑶靠回团纹云枕的身形一顿,微抬起头望向他清俊的容颜。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傲娇又毒舌的他了!望着他垂眉敛眼半垂着头眉目不悦的样子,古善瑶忽然笑出声来。

槐漓抬了抬眼睛,卷翘的睫翼轻颤了颤,唇角微抿着斜睨了她一眼,旋即开口,“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嗯?”古善瑶一时不明他所指。

“我叫人进来之前,你有话跟我说!”槐漓收好桌上的东西,静坐到一旁,以一种近乎肯定的口吻说道。

古善瑶微楞了下,心中隐隐有些紧张,他早看出她有话要说了,可她方才只是情之所至,如今理智回来,她不可能拿她腹中孩子冒险。

幸好她激动之下打翻了茶盏,否则他听到她有了他的孩子,必然不肯将她腹中子留下,尽管那也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她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凉。

面上不动声色的望着他,枚唇微勾浅淡一笑,清冷疏离,“没什么,只是我今儿一早听说……你留了个宫娥在殿里过夜……”

虽是说谎,可她心中那抹异样滑过,心底却是真的不舒服,胸口闷闷的。

槐漓侧身对着她,深邃的如星海一般的眸子紧紧凝视了她片刻,才缓缓收回目光,轻“嗯”了一声,刀削般的俊颜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古善瑶低垂着头,感受到他目光沉下,才松了气,静静地靠在那儿,也不言语。

房间里空气如凝固了一般,静的出奇。

“你在意?”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兀传来,惊的古善瑶一个激灵。

“嗯~?”

她迟疑的抬头望向他,正撞上他深邃又复杂的眸底,那里仿佛因为充满了期待而变得光华潋滟。

眨眼间,那双如浓墨般的瞳孔隐在了卷翘的睫毛里,他微微低下头,身子朝她的方向侧了侧,青丝如遇水一般化开,簌簌滑下他的肩头遮住他如鬼斧神雕般的侧颜。

她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忧伤寂寥。

再扬眸细看去,男人半隐在发丝后的俊脸一贯清然冷厉。

古善瑶望了他许久,忘了他问她的问题,男人抬起头静静的回望她,以为她不愿回答,眸光闪烁却又似不死心,“你在意吗?我留别人过夜。”

她怔怔的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今日的槐漓又让她想起轩辕时,那个傲娇毒舌腹黑善妒的像个孩子的男人。

只是他不再是他,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古善瑶了,她在不在意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他爱的,不是她。

他要娶的,也不是她。

古善瑶避开他殷切的让她心疼的目光,如果她说在意,他是不是又要用自不量力自作多情来回她?如果她说在意,他是不是又会说她不过是他为了剿灭六界,不得不娶的女人!

她的真情真心何在?她的尊严又何在?

“我……不,在意!”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

他没看到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莹白的指甲泛着珠光深深嵌进她的肉里,血丝丝丝溢出来。

他也没看到她低着的头垂的很低很低,他一转身,她的泪便砸在毯子上,一滴滴晕开大片水迹。

古善瑶猛然抬头,望着他沉重的身躯迈出房间时有片刻的凝滞,她的泪无端涌出一股股酸涩堵住她的喉咙。

这明明是他要的结果,他却满身悲戚落寞的从她眼前离开,怔怔的望着他消失的门口良久,她都回不过神。

如今,她总算明白,为何冥曜会对她说出那番话。

原来,痛他所痛,竟是这般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感觉。

而此时,慧桐院内也分外热闹。

云儿跪在地上快一个时辰了,她的腿都在发抖,薎还是懒洋洋的坐在那儿,时而捻起桌上切好的水果放进嘴里,懒洋洋的眯着凤眸,时不时扫她一眼。

“诶吆!瞧我这记性!”薎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仿佛发现什么新鲜一般睁开眼望着跪地的云儿,大呼一声。

“云儿,你怎么还跪在这儿啊?”

“快,快,快起来吧!我这里还有许多繁杂的事等着你回来理理呢!”

“你从君上那儿回来还没吃过东西吧?”薎嬉笑着,眸光撇向一旁的宫娥。

那小宫娥起身离去,不多时便回来,手中还提着个木桶,态度凶恶的将那木桶往云儿面前一仍,“这是姑娘给云儿你准备的吃食,吃完你便去料理院中的事物吧!”

小宫娥倨傲的仰着下巴,脸上挂着一丝奸邪的笑容,全然一副势力的嘴脸。

云儿没去打开木桶盖子,她猜想那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宫娥见她不动,眼神一动,旁边几个小宫娥围过来,有人掀开盖子,众人纷纷掩鼻离得远远的。

云儿踉跄的站起来,看了眼眼前的木桶,里面盛着些馊食更让人作呕的是那穿梭在汤汤水水里面的肉虫子。

“呕!……”

只一眼,她便忍不住了,这些小宫娥没见识,并不认识那桶中的虫子是什么,可她却十分清楚那里面是薎养的蛊虫。或者该说,是蛊虫的虫卵在馊食中孵化了。

“云儿姐姐,你别怪我们,谁让你得了君上的宠爱,却得罪了咱们姑娘呢!”那昨夜通知她去慧桐殿的小宫娥无奈的笑笑,云儿却分明在她脸上看到几分鄙夷和报复的快感。

“你们干什么?……啊……”

宫娥们按住她,掰开她的嘴将那木桶往她口中猛灌。

“呕…呕……咳咳……”

……

古善瑶一早换了他命人准备的祭典礼服,看了看镜中宽衣大袖的自己,还好这衣衫够大,披上披风勉强能遮住她的肚子。

只是,这颜色……

“玄玉?”古善瑶坐在梳妆台前,将披风围在腰间,轻唤一声。

“姐姐?”玄玉从门外进来,见她已经收拾好,坐在铜镜前梳妆。

“玄玉,这衣衫是槐漓命人送来的吗?”

玄玉不解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古善瑶披了披风,拉开放首饰的匣子,取出一个木盒中情花玉簪,随意的将青丝在头上挽了个髻,起身,带着玄玉出了门。

她心中仍有些忐忑,听闻魔界的祭春大典众人需着素衣,可她身为魔后槐漓命人送来的礼服却是她爱的红色。

“姐姐,你看!”玄玉指着不远处款步而来的男人,雀跃道。

古善瑶循声望去,便见槐漓与她一样身着红色礼服,而他身后,薎一身素衣被几个宫娥搀着,却不见那名唤云儿的宫娥。

槐漓见她过来,脚步不由自主的上前迎上她,古善瑶微微颔首算作礼数,眸光扫了眼槐漓身后的位置。

男人沉眸看着她,心绪复杂,却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留连在他身后的薎身边,蹙眉轻声,“在找谁?”

古善瑶收回目光,垂着眸子细长的睫毛颤颤盈动,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只一眼便被他发觉了。

“我……呃,好像那个名唤云儿的宫娥没来!”古善瑶抿了抿唇角。

槐漓愣了下,卷翘的睫毛宛如轻舞的蝶一般,玉箸般的手指指尖轻颤,墨瞳深邃的搅着她,她这话,必然不是随便说说。

那日他从双郄门出来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回到慧桐殿的,他只觉得所有的事物都失了色彩,他的所有都变得毫无意义。

为此他狠狠的将自己灌醉,让自己不去想她,可他醉了她却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眼前,大醉两日他才强打起精神准备今日的大典。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那日她说,不在意。

而今日,她当着他的面,去问云儿的下落,她在告诉他,她在意,而且,很是在意!

古善瑶扬眸,回望他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

“槐漓!”薎见他们眉来眼去,不悦的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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