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挚爱
柳南安对于三米有着执拗的偏爱。
因为她相信,挚爱的东西总会在三米之内。
以她为原点,做一个半径为三米的圆,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里面。
这样别人进不来,自己也不出去。
冬日午后的阳光总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洒在地面上没什么温度,但柳南安却也喜欢。
因为暖色的光晕洒在眼前人身上,明媚刚好,如同神邸一般,纤尘不染不沾世俗烟尘。
一低头的温柔,一垂眸的笑意。
似谪仙子忘却凡音。
和她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秋天日暮黄昏的阳光大喇喇的照在他身上,毫不客气的给他渡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还能看到暴露在空气中肌肤的细小绒毛。
初次见如此明亮干净的人,她问他:“你是谁?”
“边伯贤。”
那三个字就那么用力的刻在了她的生命里,他被强制性的塞进了她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成了一道唯一拥有色彩的风景。
在现实与回忆中迷惘的柳南安不可抑制的抬头逆光看过去,记忆中的容颜再次与眼前人重叠。
狭长的凤眸微弯,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块阴影,清冷的眸凉薄的唇,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明眸皓齿,面容姣好。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啊。
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又会搅了那一池的春水,乱了谁的心?
柳南安在半径为三米的圆中,望着阳光下那已经揉进了血肉里的模样和容颜,心中百味杂陈。
乱了心,动了情。
你看,我一见你就已经溃不成军。
“小朋友,上课走神可不好哦。”玩笑的语调,一如往昔的熟悉嗓音,干净纯粹,好听极了。
那个特殊的称呼却让柳南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战栗的害怕。
如同梦魇一般,总是无数次的出现在梦中白色的医院,红色的火海,黑色的郊外。
又讽刺,又狰狞。
因为恐惧所以疯狂的想要遗忘,可越是努力去忘记,却更加无法忘却。
那些悲怆的痛苦如烧的通红的铁烙印一样,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她心脏的位置上,忘不了,不能忘。
使劲的咬着下唇,麻酥的痛感密密麻麻的扩散开,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开口是嗓子充血的声音,没有那么动听:“对不起。”
疏远又卑微。
这就是柳南安的状态,软懦好欺。
朴灿烈用身体将柳南安藏在身后,挡住了边伯贤的目光,警惕的盯着边伯贤,如护食的大型犬科动物,龇牙咧嘴盯着敌人,背部微弓,嗓子里发出咕噜噜的低吼。
他那双多情动人的桃花眼敷上了一层寒霜,看向边伯贤时总是带着许多负面的情绪,有厌恶有警惕也有恨意。
“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