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看见了吗？”都暻秀站在窗户前，给那一盆栀子花浇水，再将干枯泛黄的叶子取下:“就是他把柳南安救回来的，医药费也是他付的。”

边伯贤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吐出白色的烟气，双手搭在扶手上垂下来，香烟在手中燃着，橙红色的火星一点点吞噬着香烟身。

全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颓丧，沧桑的感觉。

“嗯。”边伯贤又抽了一口烟，才用鼻音哼出一个音节，烟气随着呼吸从鼻子呼出来。

都暻秀放下手里的水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那男孩于柳南安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寄托，细心，温柔，还爱她。”

“至少，她跟着那个男生不用再受委屈和伤害。”都暻秀将桌子上倒扣的相片拿起，指尖在照片上不断的摩挲。

照片的里的女孩儿笑颜如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扎着两个低马尾，对着对着镜头笑，一双杏眼满是笑意。

照片最下面一行小字，清秀的小篆。

苏辞书。

都暻秀看着照片微微出神，深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抹倩影。

边伯贤则闭着眼睛保持着沉默，单手夹着香烟搭在扶手上，任由香烟一直燃着。

直到燃到手指时，边伯贤睁开眼，起身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将自己那杯滚烫的茶水一股脑儿的倒进烟灰缸里。

青色的茶叶飘在水面上，每一片叶子上都粘上了灰色的烟灰。

边伯贤看着烟灰缸里浑浊的水开口:“可我舍不得。”

都暻秀抬眼看向边伯贤，然后低下头:“边伯贤，你很自私。”

是肯定句，没有什么语调，也听不出语气。

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微冷的气流涌了进来，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缓缓的进来。

“我们谁不自私。”他撩了撩头发，白色的雪瞬间化成了水珠，使得他那一头墨色的短发像是打了高光一样，闪着点点星光。

他随手将白色的羽绒服搭在衣架上，然后抬眼看向两个人，最后视线定格在都暻秀的身上，笑了:“好久不见，鹅王。”

都暻秀将相框放进抽屉里，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平淡如水:“鹿晗，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病人。”鹿晗虽这么说，却看向一旁点烟的边伯贤。

“顺便来看看你们”他顺手从边伯贤手里拿过烟盒和火柴盒，娴熟的点上一支烟，然后坐在边伯贤的旁和他一起吞云吐雾。

都暻秀起身离开座位，端了两杯茶水放在边伯贤和鹿晗面前，然后拉开椅子坐在两个人的对面。

看了眼桌子上随意扔着的烟和火柴盒:“你们两个把我这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的。”

“鹅王倒是一如既往地讨厌烟味儿，还不抽烟？”鹿晗抽了一口烟，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不抽，受不了那味道。”都暻秀端起自己的茶杯，放在唇边，轻嗅着茶的淡雅香气。

边伯贤眯起眼，沙哑的嗓子沉声开口:“我记得，当初因为辞书说她不喜欢烟，所以嘟嘟才戒了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