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一束微光从头顶撒下，微尘飞舞。

安静。

一切，都被这黑暗吞噬了，什么都没有。

“说吧，那到底是什么？”冷冷的声音重身边传来，毫无感情般。

如雪地发丝散在肩上，冰冷沉重的锁链。

她，抬起眼眸——那双深蓝的双眸已经失去了生命。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沙哑而压抑，她似乎在笑着，微微合上双眼。

纯白的冰雪精灵。

那又如何？

“那我们就继续吧。”那人冷冷一笑，知晓是问不出什么的。

可不能这么作罢。

——她可是人类反击的唯一机会。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伤害甚至杀戮彼此。

——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放弃你一个可以救更多的人。

舍小我为大我？

没有人问她的意见。

……

“我们会陪着你的……”是谁的声音。

“对不起。”捉不住的人，或者不是人？“救赎……”

……

“咔！”

声音？

她没有动，仿佛只是一个失去意识分漂亮得过分的娃娃。

“就是她。”熟悉的声音，不是人呢。

血的味道。

“不要，灵冰！”

“拿她来换，十年和平，怎么样？”

“魔神皇陛下，这可不合规矩……”

“二十年。”

“好。”

她听见有人说，记忆渐渐模糊，要失去一切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等等，尊敬的魔兽皇陛下，我是人族光明之子，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大敌，要走，就把我和她一起带走！”

熟悉的声音，那些在随着时间流逝而模糊了的记忆开始清晰。

皓晨？

她喃呢，仿佛听见他回应。

“光明之子吗？那就一起吧。”那个人说道。

“魔神皇陛下，您说过就只带走她的！”

那个‘ta’不言而喻。

苦笑，没有眼泪，只有缭绕在心间的悲伤，冰渐渐弥漫，那颗本已经开始柔软的一个角落重新化为冻土。

“我陪你一起。”有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了她，温暖与柔和的气息讲她包裹，驱除她一身的寒气，意识渐渐消失，带着微笑。

“你在哪里，我陪着。”

一句被两个人重复的话语，蕴含了对彼此无以言表的温柔。

一个是冰雪的精灵，脆弱美丽，一个是光明的骑士，温柔俊秀，他们是天地的孩子，是被命运选中的人。

枫秀想到了什么，他只留下一句话，久久回荡在每个人类战士的耳边和心中。

“人类，不过如此。”

……

曾经，那雪花的飞舞，让你我相遇，如今这硝烟的弥漫，让我们分别。

一个梦。

冰雪的孩子在一束微光下，一动不动，她深蓝色的双眸紧闭，血迹在从眼角、口鼻渗出血腥，让人心疼地敛起眉峰，心脏仿佛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捏紧了。

“不是这样……对不起……赎罪……”

我的罪？

“我们的罪。”

梦醒。

——我要见她。

“对不起，你无权管理这些，她现在，已经脱离了你的猎魔团。”

冰冷的回答。

不惜一切代价，他想见她。

曾经那种失去一切的痛，似乎又重演了。

原来，失去，是那么得容易，他本不想重复那个过去，可还是没能抗争过命运。

不行。

龙皓晨这一生，哪怕是死，也不会再去重复那个可怕又悲剧的人生了。

无意识地抚摸了右手的手环，这是念采，灵冰的礼物，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