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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霓裳泪倾城 云折翼 3385 2019-04-14 19:06

  

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溃散开来,耳畔听得嗡嗡作响,身旁的少年再也看不分明。

琉璃色的瞳孔专注的看着空中虚无地一处,片刻之后,音辽的少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被她握的猝不及防,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向我的手腕传递的强烈力度,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依口型判断,他要同我说的是“绑”

我心中十二万分的诧异,“绑?绑什么?”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腕处蓦地传来了一阵冰凉,下一刻,我的双手已经被一根白色的丝带束缚的进退两难。

我冲着那琉璃色瞳孔的少年翻了毫一个无杀伤力的白眼,却也只能认命的任由他绑着我的双手,那一刻,我的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为什么每一次我都没办法拒绝他的保护呢?无论是什么时候,我的视线中出现那双琉璃色的瞳孔时,我就几乎把一切都忘记的差不多了,我想,也许是因为他实在太妖孽,妖孽到我把一切都忽略掉了,我忘记了我的伸手,忘记了我的坚持,只记得他同我说的那一句:“你不过是个女儿家罢了。”

午夜梦回之时,我也会看到老尚的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要是他知道我穿越后把引以为傲的跆拳道荒废了小半个月,还不晓得要气成什么模样。

这样的思忖在我的大脑里转了一转,很明显眼下不是思忖这个的时候,我猛地挥开眼前的一片雾蒙蒙的雪,有些木愣的看着允舒航地那双琉璃色瞳孔,那个音辽的少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的双唇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夹住了我的耳垂,然而就在那一刻,我的身体仿佛针扎一样,我微微皱眉错愕的凝视他,他将我的手执起,冰凉的唇瓣就落在我的指尖上,我看着他滑动的喉结,他说:“假的。”

我自然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假的指的是什么,我的大脑昏昏沉沉,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身上猝不及防的掉落下去,我将手抬起,指节突兀的抓住那根白色丝带。

我的指节紧紧握住,仿佛是握住一根永远不会断裂的绳索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子依旧是悬空的状态,我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有规律的挥动着,随着他的挥动,身边原本环绕的那些魅虫全部都鬼使神差的开始向着雪地的另外一处聚拢,然而在魅虫的中央位置,此时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在。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那女人对向着她靠近的魅虫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将光滑的手指慢慢的放在雪地上,用沙哑的声音低笑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她对不对?”

我的眼角余光没有落在她的瞳孔里,微微叹息道:“是啊,我知道。”

她仿佛对于我的回答有了很强烈的兴趣,继而将视线落在了我身旁的允舒航身上她淡淡的问:“公子可愿同我做个交易?”

“不愿。”那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允舒航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于是,下一刻作为旁观者的我,急了又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我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完全一头雾水的那种。

女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允舒航,唇角微微勾起:“你可愿听我把话讲完?”

允舒航摇了摇头,指尖飞快地滑过她祈求的手掌,疼惜而沉闷的说:“你的命不是要留着见她么?”

那女人闻言,转瞬欢喜道:“她还活着对么?”

允舒航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允舒航蓦地伸手,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臂,那突如其来的力度让女子的眉头猝不及防的皱了一下,允舒航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她凝视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有头没尾的问一句:“这里究竟有多少埋伏?”

允舒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心中一怔,他在说埋伏,也就是说……

思绪依旧被拉扯着,然而那女人只是目光悲悯的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允舒航道:“你方才清清楚楚说过,你不愿同我做交易,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允舒航闻言,眸色却没有半分的变化,他缓缓的勾了勾唇角,滑动着喉结同她说了一句什么,下一刻,那女子仿佛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猛地朝着允舒航的方向扑过去,允舒航也不退不躲,由着她一头撞在自己身上,下一刻,他什么也来不及多想,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铜板,硬生生拍在那女人的额头上。

那女人一见铜板立刻就像是一只久未见荤的豹子似的,她的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兴腥的光泽,吃力的对着允舒航道:“给我……给我……”

允舒航似乎对这一切已经预料,他的手指悄无声息的从女人的眼底退开,指尖夹住的那一枚小小的铜币也冷不防的掉在地上,然而就在那铜币要被雪埋没的一个刹那,那女人突然一个跃起,身子猛地一个翻滚,转瞬之间我们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条长长地血痕。

允舒航平静的看着眼前那一张被雪沙折腾的有些狼狈的脸,眸色中无喜无悲,他就这么看着,看着那一团黑影迫不及待的靠近他,看着那一地的恶心的黑色虫子一点点慢慢的爬在她的身上,然而即便是这样,女人依旧是很顽强的匍匐在雪地上。

我看着她吃力的将身子弓成一个月牙形,转头用一种期盼的目光平静的看着允舒航。

此时,允舒航二话没说伸手扯了女人头上的一根钗子,那女人的眸光黯淡下来,顺势落下地一缕头发将她的半张脸遮挡的恰当好处。我目光微歉的看着她,她的嘴唇嗫嚅了半天,终于长臂子伸将我的身子一带,让我的双膝猛地跪倒下去。

允舒航的手仿佛被使用了定身咒似的僵在半空中,我看着女人的唇瓣嗡嗡而动,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冰凉修长的手指绕过自己的头发的时候,唇瓣会荡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用纤细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摩挲了片刻,似乎写下了一句什么,下一刻,我只觉得身后猛地一股大力传来,我的身体仿佛一只顺风飞起的白鸟凌空而去。

迷蒙在眼前的一切光景似乎都已经远去,我只感觉到强烈的冷风往我的耳朵里一个劲儿的猛灌,我的身体在一股莫名的力量的趋动下不断向上,我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突然间感觉我的脖子后面猛地一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看着允舒航用一只手指轻而易举的拨动了我得头发,他的眸光中透着深邃的幽冷,让人看的心中有些沉沉。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却也当真被他的眼神卡的一时无话,他的指节绕过我的头发,轻柔的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就在我努力的想要告诉他凡事都有意外,这件事情不能怪我的时候,他却已经一扬手,将那只钗子插进了我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他居然还十分认真的朝着那女人微微一个颔首,将一个铜板放在她的身侧缓缓道:“收着,这是给你的。”

允舒航话音刚落,那女人哈哈大笑道:“郎君当真是糊涂了,我都是一副将死之身,哪里还用得上这种凡尘俗物?”

我闻言心下一沉,抬头看着她依旧蜷缩着身子。突然间想起她似乎是从天幕下的一片混沌飞身而来,于是眸色狐疑的看着她半晌道:“你也是忠人之事吧?”

那女人苦笑着看了一眼允舒航,又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停了半晌:“你果然晓得。”

虽然我在一开始就知道女人的回答一定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可是我依旧不死心的问了那么一句,等着她凉幽幽的确定了我的思忖之后,我猛然就开始心疼起来,不管不顾的抓住她,允舒航似乎也猜中了我的心思顺势问道:“什么人派你来的?”

那女人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黄连一般,眸中黯淡如夜色:“我不能说。”

“我知道,说了你也许会活不了。”琉璃色瞳孔的少年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我在想啊,方才迎接你的时候,把我的丝带弄脏了,你说,你要怎么办?”

话落,允舒航伸手取下那一根白色丝带,然而此时正被丝带舒服住双手的我,也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自由。

我不管不顾的开始对着已经麻木的手掌呵气,谁知下一刻,允舒航就伸手将我的手掌紧紧包裹在掌心之中,他的手掌修长匀称,掌心却仿佛是一处没有温度的冰雪平原。

我被她的温度怔的打了一个哆嗦,耳畔传来了一阵充满疼惜的女子声线,说的却压根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事儿。

那声音沙哑的从女人的喉口飘出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沉溺于壤土之下——“用血洗一洗,自然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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