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有真心喜欢哈利吗？”

涵琦低下了头。

哈利一下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替自己向涵琦认错：“对不起，公主，哈利不应该有此非份之想。”

涵琦：……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哈利将军。

“公主金枝玉叶，哈利却是一介武夫，又怎能企图能与公主匹配，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涵琦顿时觉得脸红，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当时那金枝玉叶的气派，她只是一个落难的公主，而现在，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她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哪里还能去想自己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地位？

“哈利将军，如此，我哪里像一个公主，倒像是一只过街老鼠，四处躲藏，哪里还有什么匹配不匹配的。请哈利将军快别那么说。”

哈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如今他可真恨自己，居然向公主提出这么个荒唐的问题来。

早知道会是这样尴尬，他就不提这个问题了。

只是，他的血一直流着，他知道，自己为时不多了，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问问公主，他到死都不知道公主对他的真正心意。

此时的哈利，在心中嘲笑自己，问了又能如何，问了就能改变一切吗？涵琦公主是狼主亲封赐婚与他的，他也可以算是涵琦公主的附马，虽然现在狼主失势，兵败山倒，他也得不到一个附马应有的殊荣，但是，这毕竟是狼主应承下来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问，涵琦公主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但是，哈利现在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不能耽误公主的似水韶华，他要让公主自由地嫁给她喜欢的人，希望她将来幸福。

他愿意痛苦地放手。

这种痛苦，只有他知道。公主能不能体会，他不得而知。

他只是想知道，公主有没有对他有过一丝真情，有没有产生过一丝男女之情，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一时的一个瞬间，他也就欣慰了。

他放手公主，希望公主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过涵琦公主的迟疑，让他后悔，他问了公主这样的问题，只是现在已经话从口出，收不回来了。

公主没有从正面回答，让哈利觉得有些失望，但是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尴尬。

其实涵琦作为公主，她也有公主的骄傲，就算现在已经只有一个名义，她也不会轻易向一个男的陈情。

若说涵琦一开始便钟情于哈利，那倒是没有的事情，就在图兰格桑出于某种目的，将涵琦许配于哈利，也不能让涵琦公主从内心里接受他的政治婚姻，或者说是以婚姻为跳板，改变他的命运。

只是涵琦无法反抗。

不要说狼主在位时，她无力反抗，如今图兰格桑四面楚歌，一片凄凉，她就更不能反抗了，因为，事关君父生死存亡，她不能袖手旁观。

因为拿外嫁女儿作政治法码向来是图兰格桑爱做的事情，他也有不少女儿侄女等外嫁各国重臣亲王和新帝，他有他的目的，但是那些外嫁的女儿女婿们只是不给他添麻烦而已，谁也不会真心帮助于他。

涵琦与图兰沁是他仅有的留在身边的两个女儿，如今图兰沁在巴依额手上，营救失利，生死未卜，他的一切就寄托在涵琦公主身上。

“公主，在哈利眼中，公主就是最好的，公主是天上的凤凰，哈利一直仰慕的对象。”

“哈利将军……”

“公主，您听哈利说完。”

“……”

涵琦不知道哈利卖的什么药，但是她也知道哈利失血太多，生命危险，而他又有诸多话要交待。

“公主，哈利失血过多，最终终是死路一条，哈利今天本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在焰火天堂见到巴依额这个恶贼，哈利一心只想替狼主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可是，没想到……”

“哈利将军，涵琦知道，你是为了图兰家族，哈利将军。”涵琦颇为感动。

若是哈利不在正面与巴依额作对，而是选择默默离开，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这么大的伤，还流血不止，命危旦夕。

可是，哈利忠肝义胆，遇上窃国大盗巴依额，居然以身犯险，与他硬拼。

他的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是精神还是可敬的，特别是作为图兰家的涵琦公主，更是对他感激万分。

“公主，我不后悔那么做，为了公主，就算让哈利死，哈利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涵琦拿她的香指抵在哈利的唇上，小声说：“哈利将军，可千万不要说死啊死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会长命百岁。君父已经将涵琦许配于你，你就要保护涵琦一辈子。”

说完，涵琦的脸红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涵琦啊涵琦，你怎么可以那么不矜持，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你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公主，怎么可以主动对一个男人这么说？

“公主……”哈利一阵感动，公主心里有他。

公主心中有他！这个发现让他激动不已，他如今身上所有的痛，他挨过的那些刀剑窟窿，似乎都是值得的了。因为，公主心中有他。

公主说了，狼主将她许配与哈利，哈利要保护他一辈子。也就是说，涵琦公主愿意将她的一辈子交托到哈利的手上，这也是在无意中向他表白了自己的心迹。

公主啊，公主，哈利又何偿不想保护你一辈子呢？可惜，哈利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哈利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希望你今后可以找到一个疼你，爱你，懂你的好男人，让他替哈利去照顾你，那么，哈利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欣慰了。

哈利看着公主，心中想这么说，可是，他的力量也渐渐地弱了下去……

他想对公主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只是，他没有时间了……

涵琦看到哈利的双手垂下，突然间，涵琦扑到哈利的身上，她大声对他说：“哈利将军，涵琦有真心喜欢过你，你快醒来，你快醒来听我告诉你答案！”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涵琦知道，她说得太晚了，现在的哈利，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好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说出来，让哈利带着遗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