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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商讨下

弈谋天下 萧言 3790 2019-04-15 01:48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心里各自盘算,高仲熙沉思片刻,率先道:“孟鑫,传命下去:八百里加急探访南平,沿途馆驿备好快马,以便更换,你嘱咐他们务必将真实情况摸清楚,速报!”

“诺,卑职遵命!”孟鑫施礼应声匆匆而走。

高伯晖摩拳擦掌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兴奋道:“本王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下好了,又有仗可打了,皇兄,这回打南平,你可得用玄骑禁羽军。”

李光义刚刚听了回报,有心再立军功,可却被齐王抢了头筹,不甘心的拱手道:“齐王,上回攻打蜀国,玄骑禁羽军就大展神威了,立下军功,这回攻克南平的小事,是不是该让我等伤神费劳了。”他郑重其事跪倒在地,恳求道:“陛下,南平一战,臣愿带兵前往。”

高伯晖见有人跟自己争,气急败坏道:“诶,我说李老匹夫,你怎么每回都跟本王争,上回是南楚,这回是南平。”他和李光义并肩而跪,拱手道:“皇兄,臣弟愿带兵出战,立下军令状,不胜则以死谢罪。”

高伯禹亲自将他二人扶起,笑道:“齐王弟,你这话就说重了。”他见高仲熙愣神不语,疑惑的问道:“青雀,你在想什么?”

高仲熙回过神来,拱手道:“父皇,南平皇帝虽死,可李斌下落不明,儿臣是怕万一日后我大周攻下南平,有人会打着他的名号生事。”

他见高伯禹捋着胡子,闷不做声,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想被齐王抢先道:“小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犹豫不决了,刚孟鑫不是说了李照死了,没人反悔了,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拿着诏书攻打魏王等叛逆了。”

“王叔,您不要心急,听侄儿把话说完。”高仲熙无奈一笑,继续道:“南平这战要打,可是怎么打,这里头可是藏了很大的学问。”他见众人都不吱声,拱手道:“父皇,两位王叔,诸位大人,我刚刚就说过魏王等人谋乱属于南平内政,我大周虽有李照亲笔诏书,可他国会作何想?强吞弱国,必然会引起周边小国的猜忌,万一破坏了和他们的邦交,归属他国,孤立我大周,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遂远附议道:“陛下,老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得想个安抚之策。”

高伯文捋着胡子道:“皇兄,若是李颜茹拿着求救诏书出面,再由严果同辅之,而我大周只不过是借兵让他们讨伐叛逆,如此一来就可堵住悠悠众口。”

“借兵打?”齐王疑惑的看着高伯文,明白这‘借’字背后的含义:白忙活,他连连摇头道:“这不行,我大周将士的血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为他国人而流。”

杜世成和高伯文相视而笑,拱手道:“齐王爷,这笔买卖可不是这样算,眼下李照已死,他膝下除了太子李斌外,成年的皇子只有魏王李斑、安王李齐、陈王李吝、越王李斋、十一皇子李紊,眼下李斌不知所踪,李斑和李吝谋反,李齐、李斋和李紊又不成气候,说不定他们三个现在已经成了叛军的刀下亡魂,若是内乱平息,李氏一脉可就剩下太子侧妃李颜茹了。”

“诶,世成,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觉得这买卖可做了。”高伯晖将手搭在高仲熙的肩膀上,一脸的坏笑:“小九,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高仲熙略有所思,全然没有理会高伯晖,他略显为难,不知该如何将南平国的消息告诉李颜茹,好似面对她,心里的情愫变得很是复杂,或许是因为他们这段婚姻是两国的政治邦交的产物,又或许,连高仲熙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青雀,你可有想好接下来的部署。”

杜世成见高仲熙半日都没有回话,干咳提醒道:“太子,陛下问你可有想好对策?”

“啊?”高仲熙的思绪被来回到了现实,略显尴尬,拱手道:“儿臣一时走神,望父皇恕罪!”他见高伯禹挥挥手,拱手一拜,走到地图前张望片刻,直言道:“父皇,儿臣以为其一:传命边境诸将做好战前准备,屯粮草、锻造兵刃;其二:等弄清楚其国内真实情况,确定李照的死讯后,恰时拿出他亲笔所写的诏书,讨伐魏王等人;其三:派人打探李斌的消息;其四:派能言善辩者带李颜茹亲笔所书信件出向各国求救。”

“诸爱卿以为如何?”

宁王等人拱手,异口同声道:“太子所言,臣等附议。”

高伯禹回座,视线在高伯晖和李光义间来回瞟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如何抉择,闷声问道:“刘卿,此番征战,依你之见,主将人选朕该定何人?”

刘遂远怎么也没有想到高伯禹竟然把这个难题扔给了自己,正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只见得高仲熙突然跪倒在地,拱手,郑重其事道:“父皇,儿臣愿担任平乱主将。”

话音刚落,杜世成就按捺不住了,他首先反对道:“陛下,太子乃我大周储君,断不可贸然带兵出征,刀剑无眼,万一!”他没有把后头的话明着说出来,只是和高仲熙并肩而跪,叩首道:“臣请陛下三思。”

高仲熙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反驳道:“杜大人,此番借兵,侧妃必然会随军而行,青雀身为人夫,怎么能让她一介女流独自赶赴战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看了眼高伯晖,淡定道:“齐王叔,您可愿将玄骑禁羽军借给侄儿?”

高伯晖斩钉截铁的回答:“愿意,小九,只要你开口,莫说玄骑禁羽军了,齐王叔这条命都愿意交给你。”

“主将一事,容朕再想想,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先退下!”

宁王等人不再多言,拱手躬身施礼,异口同声道:“臣等告退!”

杜世成本打算和高仲熙好好谈谈,却不想刚走到门口,高伯禹突然将他叫住了。他抬眼望着高仲熙,无奈下只得先走。

高伯禹给昌升使了个眼色,等他领着小太监们走出了大殿后,高伯禹开门见山的问道:“青雀,为什么想亲自领兵出战,万一幕后之人对你暗下杀手?”他见高仲熙胸有成竹的模样,起身道:“难道你知道他是谁了?”

“若是儿臣没有猜错,应该是八哥。”高仲熙坦言道。

高伯禹露出惊讶之容:“仲禄?”

宫殿外,昌升见杜世成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又时不时向木门这边张望着,笑盈盈的迎上前,宽慰道:“杜大人不必忧心,小爷自会有分寸。”

“公公,你是不知道……”未等杜世成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只听得‘吱昂’一声,宫殿的门开了,他匆忙迎上前,急切道:“殿下,你糊涂啊,眼下这个时候,您怎么可以离开京都?那人若是……”

“岳父大人无须再言,孤王只有打算。”高仲熙临走前,笑着说了‘放心’二字。

杜世成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的摇了下头,叹息着拂袖而走。

回到无逸殿,高仲熙沿着回廊往前走,在一个岔路口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前头掌灯的小德子跟着停了下来,犹豫的问道:“殿下,怎么了?”

高仲熙并未吱声,他拿过宫灯,沿着左边的小径,疾步而走。小德子伫立在原地,刚想说关雎苑应该往右,却见高仲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只能依稀瞧见宫灯微弱的光点,越来越远。

行至辛梓苑的门口,望着那块匾额,高仲熙的耳边浮现着刚刚父子俩的对话:“青雀,你必须要告诉李颜茹,他的父亲,兄长都被魏王等人杀了,只有断了念头,她才会对你言听计从。”

“父皇,这样对她会不会残忍了一点?”

“青雀,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

一阵冷风吹过,高仲熙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见苑门虚掩着,推门而入,只见寝殿内还亮着烛火,小丫鬟远远瞧见院子里有人,吓得大叫了起来:“谁,谁在那儿?”

高仲熙默不作声,走到院子中央,他将宫灯一提,小丫鬟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慌里慌张的问道:“太,太子殿下千岁。”

李颜茹闻声而出,高仲熙见她穿的单薄,一时不忍,他将宫灯交给小丫鬟,脱下外袍,柔声道:“夜深露重,出来也不知道披件衣衫,若是染病了可怎么得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李颜茹有种受宠若惊的幸福感,她害羞的低下头,仍由高仲熙牵着自己的手,她的大脑顿时短片了,连怎么回到内室,高仲熙何时坐下,她都忘记了。

高仲熙依靠凭几,手拿李颜茹抄写的经文,柔声问道:“颜儿,你怎么这么晚还在绣东西?”他拍下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叙话。

李颜茹坐下后,索性依偎进了高仲熙怀里,笑道:“我见你的扇套就旧了,就问紫英要了些你喜欢的样式,照着绣了些,可总是……”她夺过扇套,低声说:“若是绣的不好,你可不许笑话我。”

高仲熙无奈一笑,环楼着她,犹豫道:“颜儿,南平出事了。”

李颜茹的身子如同上了发条似的,顿时直立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高仲熙,大脑顿时恢复了清醒。

“魏王斑、陈王吝趁着你父皇前往德昭宫之际,勾结军队,突然发难,严大人冒死突出重围,带着你父皇的亲笔求救诏书而来。”高仲熙见泪水在李颜茹的眼里打转,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探马来报,德昭宫破,你父皇和李兄都死了。”

高仲熙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紧搂着,轻声道:“颜儿不怕,孤王会一直陪着你!”

突然,李颜茹躲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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