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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不负众望

弈谋天下 萧言 3729 2019-04-15 01:48

  

高仲熙的信是连夜送回了京都,三封信分别送到目的地。

杜绮儿在宫中听闻河全县和宿县爆发了疫病,高仲熙又周璇两地之间以后,她和李颜茹的心就难以平静。她们心知疫病的危害性,疫病给人们带来的只有恐惧与死亡。

高仲熙贵为一国储君竟然能亲自带人抗衡疫病,在大周开国以来绝对是第一人,杜绮儿、李颜茹既为自己的丈夫感到自豪,可另一方面担忧让她们寝食难安,生怕高仲熙也会被疫病所染,日夜忧心害怕,若不是身份过于敏感,她们恨不得亲自赶往宿县,与高仲熙共同进退。

耀眼的阳光照在关雎苑,这儿并非是晋王府的关雎苑了,自打高伯禹同意高仲熙以太子之尊居住在无逸殿后,他们一家人就搬进了宫里,这个关雎苑是高仲熙的最钟爱的院落改的,院落的匾额也是他重新题字命名的。

李颜茹如同往常来这儿给太子妃请安,两人陪着如意玩耍之际,紫英拿着信件匆匆而来,她见侧妃在屋里,不敢贸然而入,正犹豫之际,莲儿领着两个小丫鬟端着茶点而来,她见紫英进也不是走又不是,打趣道:“紫英,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做什么,小心我向太子妃告你的状。”

紫英着实吓了一跳,她故作镇定的道:“殿下来信了,川渊亲自送进宫,我这不是想给太子妃送去,碰巧南面那位主儿在屋里,正不知道怎么办?”

“紫英,只不过是送一封信,就把你给难住了,你啊就大大方方的进去送信不就成了。”

“你不知道,殿下只给太子妃送来了信,我怕南面那位主儿多心。”

莲儿听了紫英的话,计上心头,有心气气那位公主,他一把夺过信,嬉笑道:“既如此,我替你送了。”

“诶,你?”紫英看着莲儿的背影,她自幼在宫中长大,宫里女人间的把戏她见多了,她深知莲儿这一举动的用意,无非是想借着这封信,给太子妃立威,念及此,她叹息了一声,摇头离开了。

莲儿进屋见李颜茹正在摇篮边,拿着拨浪鼓哄着小殿下玩耍,她一边摆放着茶点,一边故意提高嗓音道:“小姐,今个儿川渊进宫了,这封信是他捎来的,说是殿下命人连夜送回来的。”她笑着将信递给杜绮儿,视线却偷偷的瞄着李颜茹,只见她手中的拨浪鼓的声响停下了,可是很快又恢复。

杜绮儿虽迫不及待的想看爱郎所寄的信,可在李颜茹面前,她刻意压制住了兴奋的情感,不急不缓的打开信封。她瞧着高仲熙在信里对于疫病的描述只是轻描淡写提了几句,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思念,对如意的关切,一丝暖意笼罩在她的心头。

莲儿刻意问道:“小姐,太子殿下信里都说了些什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杜绮儿得知高仲熙在河全一切安然无恙,疫病也已经得到控制,心中稍安,她听得莲儿多嘴的问话,心里不觉纳闷:这丫头今天怎么变得多嘴多舌了。可是让她看到摇篮旁李颜茹,她瞬间明白了莲儿的用意,她带着嗔怪的瞪了眼莲儿,笑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河全的疫病已经得到了控制,又问候了如意和颜妹妹。”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李颜茹听到心中提到了自己,满心欣喜,她想将信拿过来瞧瞧,可又碍于情面,难以开口,只是继续陪着如意玩闹,她多么希望和高仲熙能有一个孩子,这样,哪怕他日自己独守空闺,也有孩子可以当做寄托,她勉强一笑,柔声道:“姐姐,疫病得以控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二后知晓。”

杜绮儿将信交还给了莲儿,抱起如意,笑道:“妹妹,你先别着急,殿下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能给府里写信,自然也不会落了父皇那儿。说不准,皇祖母和母后已然知道这个消息!”

果不其然,商川渊到无逸殿送信前去了一趟勤政殿,信件自然是到了高伯禹的手中,知晓儿子将河全、宿县的事都办妥了,他原本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他领着昌升一行人直奔太后宫中。

太后得知高仲熙在河全身体康健,并未感染疫病,心神稍安,又见皇帝得意的讲述着高仲熙是如何领着徐似友等人一共克服了疫病,满怀欣喜,连连道:“静阑,你听到了吗,青雀非但平安无事,还干成了一件大事情,真真是为难这孩子了。”

静阑将一盏茶递给太后,笑盈盈道:“老祖宗,您不是时常说小爷是有福之人吗,这回您有天天在菩萨跟前诵经祈福,小爷自然就平安无事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静阑,快,命人准备果品,哀家要酬谢神明。”

静阑应允着吩咐小丫鬟们准备果品,自己则是在神龛前准备香烛。

太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暗自祈祷一番后,接过三柱清香,行了三叩首的拜礼。

高伯禹跪在太后身边,双手合十,回想着这几日来,为了两县的疫病寝食难安,想着高仲熙信中所言,疫病乃是人为,他原本平静的心,变得七上八下,疫病这事,关系到宿县三万民众的性命,他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疫病,原本就是一件天大的事,如今还牵扯出了人为事件,大周储君有牵扯其中,局势就变得复杂了。

高伯禹想到高仲熙小小年纪竟然能临危不惧,将这一件事给摆平了,嘴角微翘,心中暗自夸赞道:“青雀,你果真没让朕失望。”

太后在静阑的搀扶下站起身,她见高伯禹虔诚的叩拜着,漫不经心道:“皇帝,前朝的事,哀家原本不该多嘴,只是近来听说,有些人不满青雀被立为太子,活泛的很。”

“母后,青雀近来的表现,他的变化,儿子看在眼里,他的肩膀担得起我大周的江山。”高伯禹母子面对而坐,他见母亲点了点头,继续道:“青雀,此番在河全、宿县的表现,更让儿子觉得他堪当重任。”

太后拍下高伯禹的手背,柔声道:“皇帝,青雀毕竟年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许多事,仍旧需要你这个当父亲的多加担待。”

“儿子明白。”

高伯禹又陪太后闲话家常了一番后,便回来勤政殿,他命昌升传唤杜世成入宫,想与之详细地商议河全、宿县两地的善后事宜,直到深夜,杜世成才离宫。

翌日朝会,高伯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端坐龙椅之上,满脸的慎重与不安,他故意忧心忡忡得将原本封锁的河全、宿县两地三万多人染上疫病的消息告诉了文武百官。不过高伯禹说的是疫病发病时的情况,刻意隐瞒了好转的消息。

高伯禹话音刚落,整个朝堂就炸开了锅似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且又迷信天理报应说法的大臣们,纷纷再次要求高伯禹向上苍请罪,表示天威不可触。

“陛下,您前脚派太子巡察河全,后脚河全、宿县就发生了疫病,会不会是上苍给我们的预示。”

“孙老头,你的意思,这场疫病是因为青雀无德而引起的了?”

“齐王殿下,老臣可没这么说。”

“你?”高伯晖是个直性子,最不擅长的就是绕弯子,他见自己着了道,气不打一出来,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白眼狼,如今河全、宿县发生疫病,太子又身在河全,你们非但不问候一句,只知道急着乱扣帽子,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心思了。”他边说着边看向高仲瑞两兄弟。

“王叔,河全、宿县发生疫病,孙大人他们只不过说出自己的想法,怎么到了您这儿就成了别有用心了。”高仲禄走出朝班,拱手道:“父皇,儿臣自请前往河全。”

高伯禹见他争吵,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心底乐开了花,这个时候他们闹的越起劲,等青雀将河全、宿县两地的事情归来后,就等于狠狠的打了他们一记耳光。可当听到高仲禄冒冒失失的跳出来自请前往河全时,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视线转向了高仲瑞,只见他面无表情,对于这个儿子现在在想什么,自己还真的想不透。

他见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大多数人都是要求自己祭天请罪,高伯禹佯装盛怒,拍案而起:“荒唐,朕自登基继位以来,自问勤政爱民,丝毫不敢懈怠,呵,什么叫上苍责罚,朕就不信这个邪,朕也不想听你们说的那一套,出了事,你们不想想解决的法子,却一味的劝朕祭天请罪,你们到底按的什么心?”

众人见高伯禹生气了,一个个低下头不敢多言,只有一个不怕死的老学究颤颤巍巍的走出朝班,有气无力道:“陛下,自古以来,疫病就被视为天灾,天威是不可对抗,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您亲自祭祀告天,以息天怒。”

高伯文、刘遂远、杜世成等人全然不理会众人的谏言和争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高伯文更是闭眼假寐了起来。

高仲恒本就不关心政事,对他们的争吵充耳不闻,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乐得清闲。

朝堂中,有些聪明人已然察觉出了端倪,不再多言,理智的选择了的在一旁隔岸观火。

剩下的还在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说话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无法真正揣摩上意,食古不化的老学究,满口的仁义,满口的以天下为己任,他们好似串通一般,不管不顾的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

高伯禹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说着,不觉的好笑,他的视线转向高仲瑞,不免觉得今日这个贤王过于安静了,这不免让高伯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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