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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惊天秘密

弈谋天下 萧言 3685 2019-04-15 01:47

  

一辆蓝蓬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帘掀起,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跳下马车,夹杂在过往的客商中,走进了仙膳阁,他在一楼厅堂的角落找了个位置,要了些酒菜后,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了起来。

高仲熙坐在二楼雅间里,往外探头瞧,见主角就位了,他端着酒盏朝小德子使了个眼色。小德子会意,退出雅室直接到了一楼的厅堂,故意提高嗓音叫唤道:“婉娘的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跳舞,信不信小爷砸了你们的招牌?”

听外头的喧哗声,二楼雅间的客人们纷纷探出头去张望,有的人纯粹一副看戏的模样;有的人跟着起哄,尤其是在一楼厅堂里的人,他们干脆拿着碗、碟子或是酒盏,用力的敲打的桌案,一个个都很兴奋的叫着:“婉娘,婉娘。”这架势跟后世里某些个明星的演唱会有的一拼。高仲熙也未料到这连锁反应也太震撼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婉娘以面纱遮脸,她手持似花瓣的绛红色的绢扇,站在厅堂的中央,乐声悠然而起,她自如地挥动手中的绢扇,轻迈舞步,曼妙的舞姿,她手上的银钏儿也随之振动,发出悦耳的响声,一颦一笑间自然而又流畅,恍若如出水的芙蓉,美艳迷人。

大家皆被婉娘的舞姿深深地吸引,曲儿正酣,中年男子手持酒壶,边喝边推开人群,走上舞台,一把拽着婉娘的胳膊,嬉笑着说:“婉娘,你真美,来,陪我喝一杯。”说罢,他拿起酒壶就想往婉娘的嘴里灌。

有人见中年男子举止轻浮,纷纷想当回英雄,来演绎一场救美的戏码,但是那中年男子浑身蛮劲,上前搭救的人貌似都不是他的对手,几番较量,好几个文人都被他打翻在地。

“放肆!”高仲熙佯装恼怒的样子,随手抓起一个碟子朝那中年男子扔去,恰好打掉了他手中的酒壶。

高仲熙直接从高达五米多的二楼雅室一跃而下,恍若一片树叶,轻飘飘的往下落,他从容的以围观之人的肩膀作为踏板,卸去了下坠之力,一跃而过,稳稳的站在了厅堂的中央。

高仲熙的举动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二楼雅室里头的人更是伸出头往下望去,见离地面如此之高,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高仲熙,脸上写满了‘惊骇’二字。

他将婉娘护在身后,令其先行离开。高仲熙见中年男子步伐漂浮不定,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心中暗思:石青这小子的演技还真不错啊。念及此,他突然凌空而起,来了一招连环踢,脚未沾地,那中年男子已然被踢飞,摔在地上有些动弹不得。

高仲熙一步一步逼向那个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刚抡起拳头想打下去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晋王殿下,且慢动手。”

他扭过头,这人高仲熙认得,宣侯爷徐宽。他松开手,不温不火的说:“宣侯爷稍等片刻,等本王教训完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再与侯爷把酒言欢。”

“王爷,单大人醉了,一时糊涂,您就给老夫一个面子,且放了他。”徐宽笑着拉过高仲熙的手,小声的说:“王爷,在场的不少都是朝中之人,若是风月场上的事传到陛下耳里,失龙心,殿下可就得不偿失了。”

高仲熙故意迟疑了一下,冷哼着,不甘心的说:“好,本王今个儿就给侯爷您一个面子,暂且放了这狗东西。”他拉了拉衣襟,瞟了眼躺在地上的单勇方,特意提高了说话的语调:“小德子,你送单大人回府,免得他又惹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来。”

“诺。”小德子扶着单勇方走出了仙膳阁,坐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好事不出门,坏事瞬间就传了千里,高仲熙在仙膳阁的英勇表现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个时辰的光景,坊间就有了好几个版本的说法:有的人说晋王殿下英雄救美,从单勇方的手里强行救下了婉娘;有的人说晋王殿下跟单勇方争风吃醋,为了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说仙膳阁的婉娘早就被晋王给包养了。

一张嘴,寥寥数句话,传来传去,版本被传的越来越离谱,有些小人什么不堪的话都说的出口,还说婉娘是狐狸精转世,迷惑了晋王。

徐宽见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便客气的向高仲熙发出了邀请:“王爷,老夫在竹芳阁摆了一席酒水,不知您是否愿赏光前往一叙?”

高仲熙掸了掸衣摆,一脸不悦的说:“罢了,本王的好兴致都被那单老匹夫给搅合了,侯爷改日本王做东回请您,今个儿就算了,本王也乏了,回宫了。”

“既如此,老夫就不再多留了,王爷好走。”

徐宽见高仲熙离开,慌忙上了二楼的雅间,可刚进竹芳阁的门,一个碗就朝他砸了过来,只听有人怒斥道:“怎么回事,徐宽,你不是一再跟本王保证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单勇方还会出现在仙膳阁里?”

“殿下,老夫确实看着单勇方喝下那杯毒酒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老夫也百思不得其解。”徐宽拱手,焦急的回话。

“会不会是你的药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单勇方那个老滑头根本就没有喝那酒?”那人来回的踱着步,焦急的神情全都挂在了脸上。

徐宽静下心,把整件事捋了一回,犹豫的说:“若说单勇方没有喝下毒酒,这意味着他知道我们会杀人灭口,也就不会如此妄为了。王爷,您说今晚的事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圈套?”那人盯着徐宽,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不管是不是圈套,单勇方都必须得死,只有死人的嘴,才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这回派鹞鹰去,千万不容有失。”

“是,老夫这就去安排。”

月色朦胧,好似被隔了一层薄雾,撒落了一地冷清。

石青依照高仲熙的计划,巧妙的混进了单府,大吵大闹,赶走所有的人,将自己反锁在了卧房里,等人离开后,他又接应裴定国与马威,布置好现场后,石青与马威从窗户偷偷潜出,分别在单府的两个制高点,监视着单勇方的卧房。

子时刚过一刻,二人都瞧见有一人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悄的潜入了单勇方的卧房里,过了好一会,他方才离开,石青与马威,分两头悄悄尾随而去。

裴定国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方才那人的一举一动,他是瞧着真真的,那人一靠近单勇方就拿匕首直插他的心脏,动作极为干脆利落。他见任务完成了,不敢多做停留,依照高仲熙的吩咐,把卧房里贵重的东西洗劫一空。

石青与马威一路尾随,一直跟到了荷坊街最北的一座宅子里,他们偷偷潜伏到主室的屋顶上,附耳偷听。

“鹞鹰,怎么样,办妥了吗?”

鹞鹰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得意的回答:“王爷,侯爷,二位请放心,单勇方已经被属下了结了。”

“这就好。”徐宽给鹞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他笑着说:“王爷,如今皇上已经答应了蜀国人的求亲,刘世勋也拿了我朝边疆的布防图,已然是有恃无恐了,等他回到蜀国,必定会攻打留陈,而以留陈的兵力绝对抵挡不住蜀国的攻势。只要蜀国人穿过留陈的防线来我边疆滋事,到那时,陛下定会派殿下前往镇压,只要您再立军功,在朝堂上自然会压太子一头,到时在把单勇方一事往外捅出去。”

说到这儿,徐宽突然奸笑了起来,继而言道:“满朝皆知,单勇方是太子门下之人,只要此事被御史台那帮人告到御驾前,所有的矛头就会指向太子。通敌卖国之罪,老夫想太子的肩膀再怎么硬朗,如此重罪,他也扛不起。”

“单勇方一死,便是死无对证,太子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没错。”徐宽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一边是通敌卖国的太子,一边是战功赫赫的殿下,老夫想文武百官心里头的那杆秤一定会偏向您。到那时,老夫在邀几个重臣,向陛下谏言行废立之事,一切就会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那人听后得意的大笑了几声,朝着徐宽拱手施礼:“一切多亏侯爷为本王筹划,若此事功成,本王定不会忘记侯爷此番恩情。”

“老夫在这儿,先多谢太子殿下的厚爱了。”徐宽见那事尘埃落定了,稍稍放宽了心,笑着说:“殿下,时候也不早了,老夫不讨扰,告辞了。”

“好,本王送您。”

石青与马威趴在屋顶上,二人的谈话尽收耳里,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二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离开,一路狂奔,赶往与高仲熙约定好的地方。

高仲熙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见石青与马威跪在地上,沉默了半晌,犹豫的问:“石青,可有查到是何人作为了吗?”

“恩,属下已经查明。”石青将方才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高仲熙。

听闻他们的回禀,高仲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当听到‘宜王’二字的时候,他的手一哆嗦,指间的棋子‘啪’的一声跌落在了棋盘里,愣了一会,他才开口说:“此事先不要声张,本王自会处理。定国,吩咐安插在单府跟京兆府的暗哨,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诺。”

高仲熙打发了他们三个人,静静的望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突然,他抬手一掀,棋子‘叮叮咚咚’的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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