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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班师回朝

弈谋天下 萧言 3834 2019-04-15 01:47

  

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高仲熙随军回到了京都,大军沿着主街浩浩荡荡朝皇宫走去,一路间,百姓夹道欢迎,几个淘气的小孩子放起鞭炮,‘噼里啪啦’的,气氛一下子被活跃了起来,他看着沿街的商铺都张灯结彩,场面很是壮观。

高仲熙心里知晓这古代人的心思很简单,淳朴,他们这般夹道欢迎都是发自肺腑,不像后世中的人那般虚伪,什么都是表面化的东西。

高仲熙驾马跟在高伯晖的身后,慢吞吞的来到了皇城的正仁门外,凯旋而归的玄骑禁羽军井然有序的排列成型,等候皇帝的检阅。

高伯禹站在正仁门的城楼上,高伯晖一跃跳下马,领着玄骑禁羽军的众将士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声呼喊气势如虹,令人振奋不已。

高伯禹居高临下俯望着这一支凯旋之师,心中那一份激情也被调动了起来,他高声呼喝了起来:“众将士平身!”

“谢陛下!”众将士齐刷刷的站起来,铠甲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在此时听来那样的悦耳。

“蜀国大军犯我边境,诸将歼灭敌寇,护我大周江山,劳苦功高,朕替天下苍生感谢你们!”高伯禹说完此话,往后退了一步,冲着城楼下的将士们深深一拜。

高伯禹这一拜,引发的连锁反应,玄骑禁羽军的各部将士们高举着兵器,齐声高呼道,:“皇上万岁,大周万岁。”这声音振聋发聩,久久回荡在正仁门的上空。

高仲熙看着周围的将士们一个个兴奋不已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高伯禹这一招收拢人心相当高明。

经过这近半年时间的相处,对于高伯禹的敬重,高仲熙是发自肺腑,虽说他在教育孩子这一方面是处在一个完败的局面,但无可否认他是一个亲政爱民的好皇帝。在他的治理下,大周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明安。

高伯禹传下旨意犒赏玄骑禁羽军,又差人前往凉州宣赏,一番折腾后,他又在崇政殿里召见了高伯晖、王川、牛可贵、高继嗣与高仲熙。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站两旁,高仲熙跟在高伯晖、王川、牛可贵的身后解下佩剑走进了去,满朝文武的视线一下子都聚集在了他们五个人的身上。

“末将叩见陛下!”因为铠甲在身,众人的称呼也是按照军中的方式,他们拱手施礼,异口同声的说。

“好好……诸位爱将免礼!”高仲熙显得很高兴,他一脸的兴奋,离开龙椅,亲自将高伯晖搀扶了起来,笑着说:“十弟,不愧是国之栋梁,与蜀军的战役打的真是漂亮,朕在宫中听闻捷报后,喜的是夜不能寐啊!”

“皇兄,这都是托您的洪福,臣弟才能凯旋而归!”

高仲熙听得此言,看着高伯晖的背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伯晖溜须拍马的水平竟然如此之高,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取得的战果,再他的嘴里却说成了托皇上的洪福,我嘞个去,这关皇上什么事情?真是的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啊?

高伯禹笑着摆手说:“朕未曾亲临战场,此役能取胜全赖诸位将士浴血奋战,朕可不敢贪功啊!”高伯禹的视线转到了高仲熙的身上,见他人变黑了,变瘦了,心里虽深感欣慰,但想起连日来接到弹劾高仲熙的奏章时,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收敛起笑容,回到了御台之上,打开其中一份奏章,面无表情说道:“朕连日来收了很多奏章,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弹劾同一个人。”

高伯禹说到这儿,用余光扫视着群臣,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高仲熙的身上,冷哼了一声,高声念道:“臣凉州兵马都督夏衍道,朝北叩拜皇上……”

这份奏章的内容,高仲熙与高伯晖两人心知肚明,上头写了高仲熙到了凉州后独断专行,迷恋歌舞,贻误战机,责打众臣这些个罪名。至于其他大臣的弹劾,高仲熙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做事过于心狠手辣,毫无仁心仁德等等……

高伯禹挑了其中三四份奏章念了一下,他‘啪’的一声将奏章扔在了桌案上,气愤的说:“青雀,这一份份奏章都在数落你的罪过,你可有话要说?”

高仲熙向前走了一步,摘下铁胄,双膝跪地,低着头说:“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此言一出,众人都傻眼了,他们还以为高仲熙会开口辩解,可不曾想他十分干脆的承认了所有的罪责。

“皇……”高伯晖正欲开口帮高仲熙解释,却不想高伯禹暗中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再提醒他不要多说话。

杜世成走出朝班,拱手高声道:“皇上,老臣以为晋王年纪尚轻,处事难免会有些不周全,实属情有可原,望皇上明察。”

“杜大人此言差异,蜀军来犯,晋王贻误战机,造成凉州失守,若非齐王带兵赶到,我大周危矣!”徐耀祖,太子的头号铁杆,他见杜世成为高仲熙赶忙跳出来反驳道。

王川、牛可贵和高继嗣是亲临战场的人,战役中所发的事,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原本听到夏衍道弹劾高仲熙时,他们犯迷糊,在凉州城若不是高仲熙救援,他夏衍道早就马革裹尸了。

他们又见高仲熙自己先把罪给认了,心里头就更加不明所以然了,本想帮这杜世成一道说情,可没想到徐耀祖跳了出来,在那里颠倒是非黑白,更是替高仲熙不值了,牛可贵率先走上前来,骂骂咧咧道:“徐大人,贻误战机这顶高帽可扣的有点大了。战场上瞬息万变,老大人怎么知何时该战,何时该撤?”

徐耀祖显然有些不服气,反驳道:“你?牛将军,蜀军攻入凉州城这是事实,若非晋王处置不当,不听夏都督之言,凉州城会被攻破吗?”

“徐大人怎么知放蜀军入城不是晋王的策略?”王川跟在后头,不温不火反问。

后来,朝堂上的争吵愈演愈烈,大部分的人都在指责高仲熙,高伯晖看着那群人里边有太子的人,有汉王的人,甚至还有宜王的人,心里不禁为高仲熙捏了一把冷汗,他不得不感叹一句:帝王家毫无亲情可言!

“诸位大人无须多费口舌之争!”高仲熙这个久未开口的当事人终于说话了,他向高伯禹磕了个头,俯身请罪:“父皇,儿臣自知罪责深重,为平众怒,儿臣甘愿受罚。”

“好好……”高伯禹见玄骑禁羽军中三员大将都为高仲熙开口说话,心中甚是高兴,他明白经此一役,高仲熙已经在军中站稳了脚跟,他克制着喜悦之情,假装发脾气的将奏章扔了一地,怒喝道:“昌升,传旨下去,晋王高仲熙即日起降为郡王,罚俸一年,禁足与无逸殿一月,罚跪宗庙一夜。”

众臣听了着惩罚有些哭笑不得,贻误战机,无故责罚重臣等罪,随便拎出一条都是可以砍头的大罪,降爵位,罚俸一年,禁足一个月,罚跪宗庙一夜,都是一些小儿科,根本算不上是惩罚,朝堂上有些鬼机灵立刻就缓过神来了,瞬间就明白这是皇帝老子在护短,很多人就不敢多说什么,有几个不怕死的还想反驳,可不曾想丞相刘遂远抢先来了一句:“皇上明察秋毫,处置公允,臣等心服口服。”

又见宁王高伯文、齐王高伯晖、杜世成等人随口附和着,这倒是让那些持有反对意见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场闹剧也就只有草草的收场了。

这该罚的罚了,接下来就是封赏的时刻了,高伯晖作为三军统帅指挥得当,理应居首功,只不过他已经亲王爵了,再无可封,高伯禹给了他增加了一些的封地,赏赐了一些金银玉器;王川、牛可贵、高继嗣都官升三级,也得了不少的金银;高仲熙也是玄骑禁羽军中的一员,虽说有过错,但为了赏罚分明,高伯禹恢复了他的亲王爵。主将封赏完了,余下的将士们,高伯禹依照功劳簿一一封赏。

高伯禹论功行赏,使得玄骑禁羽军上下对此心服口服。封赏之后,便是赐宴犒劳,高伯禹在芊华殿大摆筵席。

因先前高伯禹下旨让高仲熙到宗庙罚跪,故而失了解馋的机会,他在昌升的带领下来到了宗庙门前,小太监解下高仲熙身上的盔甲,为其换上了素服。

“小爷,今晚就委屈您了!”昌升见高仲熙走进宗庙里,小声的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小心侍候着,万一晋王有什么不适,仔细你们的皮。”

“诺!”两个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应允道。

高仲熙不知在宗庙里跪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他忍着酸痛,闭目养神。

“青雀,你果真没有让朕失望,重创蜀军,攻占留陈,朕知道你当居首功!”高伯禹打发了令昌升守在外头,自己拎着食盒走进了宗庙。

高仲熙艰难的转过身,俯身叩首:“儿臣拜见父皇。”

“青雀,饿了吧,朕让御膳房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肴。”高伯禹打开食盒,从里头拿出了几道精美的菜肴,又拿出一壶酒,亲自斟两杯酒,继而说道:“来,青雀,陪为父喝一杯。”

高仲熙接过酒杯,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

“凉州的事,你皇叔都跟朕说了,朕也明白你的用心。青雀,委屈你了。”高伯禹将筷子递给高仲熙。

“父皇,您这是说那的话,禁足时期,儿臣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多读几本书,至于罚俸一年……”高仲熙看着高伯禹,委屈的说:“您应该不会让儿臣挨饿吧?”

高伯禹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笑着夹起一块荔枝肉放在了高仲熙的碗里,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着东西,心里不免泛起了一阵酸楚,他举起杯子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母后?”宗庙里头的画面,皇后看在眼里,她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走,让他们父子好好说会话。”太后轻拍着皇后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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