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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弈谋天下 萧言 3699 2019-04-15 01:47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薄雾,柔和的阳光笼罩在西厢房的上空,花园里含苞待放的桂花,静静的接受着阳光地淋浴。

这一宿,莲儿帮着杜绮儿一道照看高仲熙,直到丑时三刻才倚靠在桌案打起了盹,阳光透过窗纱照在了她的脸上,莲儿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伸了一个懒腰。

莲儿见杜绮儿倚靠在卧榻旁,高仲熙紧握着她的手,柔和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彼此的嘴角都浮现着淡淡笑意,仿佛充满了甜蜜幸福之感。

高仲熙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强忍着伤痛,眼珠子迟钝的打着转,迷迷糊糊间发现有人躺在自己的身边,定睛瞅去这才看清楚那人竟是杜绮儿,高仲熙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她,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王爷,你醒了?”莲儿见高仲熙苏醒了,满是欣喜,她将一件锦袍披在杜绮儿的身上,小声的说:“王爷,奴婢去请李大夫过来为您诊脉。”

莲儿离开后,厢房内独留高仲熙与杜绮儿两人,他呆呆的,静静的,望着一直陪伴在身旁的杜绮儿,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底多了一丝暖意,更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杜绮儿守候在自己身边时,心里会有一丝庆幸的感觉。

高仲熙望着杜绮儿的笑容,脑海里闪过了一组画面,冰冷的太平间,乐思静静的躺在床上,想到这儿,高仲熙下意识的握紧了杜绮儿的手,淡然一笑,柔声的说道:“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杜绮儿的身子微微一动,披在她身上的锦袍滑落在地,高仲熙忍伤痛起身将锦袍拾起,或许是他的举动吵醒了杜绮儿,她从睡梦中醒来,见高仲熙气喘吁吁的依靠在床边,慌忙将他扶起,关切的问道:“青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李大夫。”

“绮儿,别走!”高仲熙一把抓住杜绮儿的手,倚靠着枕头,笑着说:“我见你披的锦袍掉了,怕你受寒,所以就……”

高仲熙的话虽未说完,可杜绮儿明白他的意思,她微笑的坐在卧榻旁,望着那张俊秀苍白的脸,关切的问道:“青雀,伤口还疼吗?”

“只是一点小伤,无妨事!”高仲熙刮了一下杜绮儿的鼻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觉的痛了。”

杜绮儿心知高仲熙的话语是在宽慰自己,她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己与高仲熙相识到如今,他送来的每一封信,每一个小玩意,都包含着他对自己浓浓的爱意,他总会在不经意间给自己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许是日久生情,连她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男人渐渐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她小心翼翼的环搂着高仲熙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哽咽的叫唤道:“青雀!”

杜绮儿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高仲熙无所适从,他犹豫着张开双手将她搂在怀里。

高仲熙嗅着杜绮儿发间的芬芳,双眼却不时的打量屋子里的摆设,只见得对面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旁边又堆积着几册书卷,而接近房门的位置放了一张山水屏风,屋里的布置虽简单,却透着一股文雅之气,高仲熙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干咳了几声。

“青雀,我去请李大夫。”杜绮儿帮高仲熙顺着气,瞧高仲熙难受的样儿,她觉得揪心。

“绮儿!”正当他们说话之际,莲儿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高仲熙上下打量着老头,只见他穿着一袭白色长衫,衣衫的前后襟的下摆及袖口上绘有水墨兰竹,白纱的飘逸和水墨的雅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贴合着那老头的容貌浑然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李大夫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公子,老夫先给你诊一下脉。”话音刚落,他就卷起高仲熙的衣袖,认真的把起脉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李大夫便起身,朝着高仲熙与杜绮儿拱手施礼道:“杜小姐,放心,这位公子的气血已然恢复,只需服药静养时日便可痊愈。”

“多谢先生!”高仲熙与杜绮儿默契感十足,异口同声的说。

莲儿见杜绮儿害羞的躲开高仲熙的视线,她识趣的领着李大夫离开了,高仲熙悄悄的牵过杜绮儿的手,却不料屏风外传来一阵咳嗽声,高仲熙循声望去,见杜世成站在那儿,他放手,尴尬的叫唤道:“杜卿!?”

高仲熙见杜世成神色凝重,知其有事要问,他有意将杜绮儿支走,撒娇的说:“绮儿,我饿了,你能给我弄些糕点来吗?”

杜世成见女儿离开后,他关上了房门,边走向卧榻,边问道:“殿下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又是何人将你打伤?”

“岳父大人,莫急,烦劳您先派人将城西郊外的那所废园看管起来。”

杜世成虽不知晓高仲熙的用意,但还是依照他的吩咐让府中的管家带上护卫前往废园。

“殿下,现在您总该告诉老夫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世成回到屋子里,一本正经的问道。

“岳父,日前本王在宫中遇刺的事,您有所耳闻吧!”高仲熙见杜世成点了一下头,便继续往下说道:“刺客虽当场被本王抓住,可他偏巧在想要招供的时候死了,本王验查过刺客的尸体,发现他是被人灭口的。可刺客死的时候,除了本王之外,还有李峰跟五六个侍卫在场。”

“殿下,您是怀疑凶手就在那几名侍卫之中?”杜世成捋着胡须,反问道。

“恩,本王确实有这个疑惑,也曾派人监视他们。几天下来,本王的人发现童宽、童深两兄弟曾趁夜偷偷去过城西郊外的一所废园,而且在里头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高仲熙按着胸口坐起身,有气无力的说:“本王原想引蛇出洞,查出幕后真凶,却不料误中了他们的奸计。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本王早已命丧黄泉了。”

“殿下可在废园中发现什么端倪?”杜世成俯身帮高仲熙穿上靴子。

高仲熙推开轩窗,望着外头的景色,并未回答杜世成的问题,而是用极为平静的语调问道:“岳父大人,今日早朝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倒没有,不过,下朝后太子对老夫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来却也有些奇怪。太子说杜卿真的决定顺从父皇皇后的意愿将小姐许配给青雀了吗?如此美人恩,孤怕青雀无福消受。”杜世成走到高仲熙的身旁,小声的说:“殿下,幕后之人难道是……”

杜世成的话未说完就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将木门打开后,只见管家气喘吁吁的说:“老爷,不知何人在废园里放了一把火,我们赶到的时候,京兆府的衙差正在里头查探,奴才打听道那场火是昨晚烧起的,好在那所废园地处偏僻并未伤及无辜。”

“哼,又被他们抢得了先机。”高仲熙不甘心拍打着窗沿。

“殿下息怒!”杜世成打发了管家,关上房门,犹豫的说道:“如今敌暗我明,殿下可有计策应付之?”

伤口的疼痛让高仲熙的大脑异常的清醒,他用五指触碰着迎面吹来的风,不温不火的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狗急也会跳墙,本王相信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来。”他突然握紧拳头,嘴角浮现了一丝自信的笑意。

正午的太阳,高悬在天空中,阳光垂直地照进一所别苑里,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跪在大堂的中央,低着头,紧张的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支支吾吾的回禀道:“属下无能,刺杀行动……行动失败!”

“又失败了?废物,一群废物,本王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高仲熙也杀不了,本王养你们何用?”帷幔里头闪过一个人影,他愤怒的将桌案上摆放的物件一扫而过,只听到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瓷器摔碎的声音。

“主人,这回若不是有人多管闲事,属下也不至于会失手。”紫衣人慌忙解释道。

“你查到是何人救了高仲熙?”

“右威卫军都尉萧胤。”

帷幔里头的人影将桌案掀翻在地,恶狠狠的说:“萧胤?连你也敢跟本王作对。”

紫衣人连磕了几个头,慌慌张张的说:“主人息怒,属下定会想法子将功补过。恳请主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将功补过?你拿什么补?”帷幔里的人影拿起几卷书籍朝着紫衣人扔了过去,高声斥责道:“如今的高仲熙已今非昔比,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必定引起了他的警觉,他绝不会蠢到坐以待毙,等着你们去杀。”

“属下?”紫衣人跪在地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心虚的低着头。

帷幔里头的那道人影又砸了几个花瓶,气急败坏的来回踱着步,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压抑,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可有在园子里留下痕迹?”

“属下已将那所废园焚毁,主人放心,即使晋王想查也无从入手。”紫衣人自信的回答。

那道人影站在帷幔前,用极为冷漠的语调说道:“最好一切都如你所言,若是被高仲熙查出什么端倪,你就休怪本王下手无情了!”

“殿下何须动怒,来日方长。”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郎闯入堂内,他对帷幔里的人影拱手施礼,笑道:“事缓则圆,殿下切莫急躁。”

少年郎给紫衣人使了个眼色,待他离开后,少年郎走进帷幔中,跟那道人影密谈了许久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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