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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佛像

蟾经 黎照临 6668 2019-04-15 03:17

  

说句不客气的,要是放在路边的摊位上,我肯定把它当成长得像个鸭梨的西红柿,就这么个熊玩意,还能让人长生不老咋的?

将它掐在手里,用袖子在上面擦了擦又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立刻生出一点食欲来,不过我这个人比较矫情,洗都没洗的果子不想现在吃。

抬起头来,跟蒋晓艳对视一眼,见蒋晓艳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把这东西装进包里,随后,趟着水一点点地走向两侧的石壁,不理她。

走到其中的一个神龛的附近看了看,这些神龛,也是从石壁里头开凿出来的,神龛里头,有一个衣着古怪的和尚,身穿僧衣,露出半个肩膀站在那里,手掐着奇怪的印记,一脸肃穆地摆着造型。

他手里掐的,确实,是密宗佛教的法印,再看那相当抽象的雕塑风格,也不像是中土的工艺,我在宝气阁看过一些文玩,总觉得,这玩意像是缅甸泰国那边的雕刻手法。可,这矮胖的和尚是从哪儿来的呢,难不成,还真是印度佛教派遣来的使者么?

抛却这个不说,这些雕像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又跟洞中怪树有啥联系呢?

心里头想着,用军刀在那和尚的脸上刮了几下,弄掉青苔之后,和尚的脸露了出来。

仔细端详半天,对此人没什么印象,肯定不是地藏王,肯定不是文殊普贤观世音,也不是莲花生大师亦或是大威德金刚之类的藏传佛教的金刚护法,只是,单单从这大耳朵大脑袋大卷儿的头发上看,还人,还真挺像是佛门的高僧的。

很多人不了解,其实,佛教,对长相是有偏重的。

她们认为,人的功德命数,在长相上是有体现的,富贵人,讲求的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

陌生人听到这个词,会觉得一愣,不明白这“三十二相”是个啥东西。其实这也没啥了不起的。

三十二相,说的是“贵人”的三十二个身体部位的普遍特征,佛家的人认为,长成这样的人,符合佛家的要求,这是一种从内而外的尊贵。

具体这三十二相貌有什么,我就不说了,不过,你根据释迦摩尼的塑像推测,大体不会错。

园脸,长耳,肩膀宽,牙齿大,反正就类似这些。记不住的话,直接想想庙里的佛爷,也就知道了。

这三十二相,不是谁都能有的,但是,在佛家的雕塑里头这种内在要求体现的尤为明显,不信你四处走走,就会发现,包括大肚子弥勒在内,各种如来、菩萨,全都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一样,单单从长相上说,没有区别。

眼前这个,也是一样,我不认识他手里掐着这个法印所代表的含义,但是,从塑像的容貌特征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有修为的人。

心里头想着,不由自主地又走到它旁边这个神龛看了看,这个神龛里头,也是一个和尚,跟另一个一样,这个也站着,不过,宝相**,看起来比刚才那个高瘦许多。

嘶按照道家的说法,盘古大神,在开天辟地以后,身躯化为天地万物,精魄三分,变成了三道颜色不同的真气,这三道真气,就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本体,因而,民间才有一句话,叫“盘古一气化三清”。但是,三位真神虽然力大无边,开天辟地,却也耗费了它们的大量的元气,换而言之,在当时,三清道祖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没有办法显示神通消灭这些意图造反的神魔。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危难之时,谁也没想到,三位道祖合而为一,已经逝去的盘古大神真身显现,别的没干,对着那些人吼了一嗓子,便吓得那些觊觎上古神力的妖魔们,肝胆俱裂。这震动三界的一嗓子,摧毁了一众妖魔的根基,自此之后,诸多幸存下来的上古异族也逐渐走向衰落,而,,这种洪荒年代最没本事的东西一点点地当家做主,占据了食物链的顶层,那些盛极一时的上古异族们,不论神魔精怪,都沦为异类。再经过,上古时期,像“大羿”这样的一众英雄们一通肃清,几千年下来,那些,妖魔鬼怪早已没了踪影。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当年,盘古大神吼了一嗓子,直接毁了上古异族的气运,却也,有一部分藏在深处的异族得以幸免,就比如,生在西北昆仑的西王母,还有,深藏海底的龙伯一族等等等等。

在古代,昆仑,是天地间,最高的山峦,而,海中的归墟,是个无底洞,乃是万川汇集之地,天地间,最深的洞穴就是此处。

这两个地方,地势特殊,族人不谙世事,因而受到那灭世一吼的影响最小不过。但是,福伯也说,这两个地方,最为神秘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们的特殊成因。

在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前,天地之间,混沌一片,处在一种似有似无的状态,而有说法认为,归墟和昆仑,就是混沌的两端。

历史上,有很多人在不同程度上暗示过变化万千的昆仑,和神秘莫测的归墟处在一个空间的夹缝里,换而言之,这是,开天辟地之时,留下的一处特殊地带,夺天地造化,自有乾坤风月。

说道这里的时候,福伯还提起了一些题外话,也是关于这深海归墟的。

按照福伯的说法,这归墟,和传说中的仙山还有些联系,在,某一个原始部落的文献记载中,有故事说,海中的仙山,原本不止“蓬莱”、“瀛洲”、“方丈”这三个,除此之外,还有两座仙山,一名“岱屿”、一名“员峤”。

五座仙山上,奇珍异宝无数,可岛屿本身,并不生根,而是随着洋流四处飘荡。

天帝害怕这些岛屿漂着漂着,就不知所踪了,于是,请来十五只体型奇大的巨鳌前来,三只巨鳌为一组,互成鼎足之势,把海中的五个仙岛顶住,每六万年轮换一次,不让它随便漂动。

不料,巨鳌来了没多久,就引来了生在蛮荒的龙伯之国的巨人们的垂涎,这些巨人,长三十丈,生万八千岁而死,随随便便拉出一个来,都有几十层楼那么高。

他们用钩子,钩走海中的巨鳌吃掉,一口气就弄走了六只,结果,五仙山中的两个,就这么失去支撑,漂入北极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帝知道此事之后,非常生气,就把把它们变成一群像猴子一样的小东西,压入海中深谷不能出来,众人里,只有,寥寥数人免遭劫难,它们的后代也不断地变小,过了几千年,依然比常人巨大很多。

相传,龙伯之国的最后一个后裔,就是,尽人皆知的一个巨人--夸父。

虽然没有典籍明说,但是,很多人猜测,传说里头,羁押着龙伯一族的深海之谷就是传说中的归墟了,归墟,深不见底,深层水域,水压大得吓人,有说法,说龙伯一族的大部分族人都死在深海之中了,也有一部分人怀疑,所谓的黑鳞鲛人,就是,龙伯一族进化而来。

黑鳞鲛人,在上古的时候,是一个跟人类平等的特殊种族,史料上记载,说,这些人,有自己的等级,也有自己的国度,他们擅长织掇,会生产一种入水不湿的布,并以此,与沿海的居民交换日用品,直到,后来遇上了什么灾难,大量的鲛人都消失了,人类与这些东西,也从贸易伙伴走向对立,这么多年,出海寻找鲛人的人其实不少,但是,能找到的,几乎没有,即便是偶尔能遇上把鲛人带回来的,也大部分是,因为偶然的机会捡到鲛人的尸体,活的,没人见过,也没人抓到过。

不过,有传言称,美国的海军,曾经在中国的东海附近的公海上抓到过一只,还带回来美国本土做研究,至于现在,那个东西在什么地方,没人清楚。按照船上的士兵的回忆,他们认为,那些东西,应该是生活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海谷之中,深谷之中有很多兀自相连的山洞,那些黑鳞鲛人,就藏在石洞里头。在当时,还有人带着潜水设备下去,想要一探究竟。可一直垂降了几百米,四周都黑乎乎的不见人影,而,越往下光线就越差,几个潜水员在海底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最后,只能作罢,急匆匆地开船离开。

“这么说,您认为,那传说中的黑鳞鲛人,是住在归墟里头的东西咯?”心里头想着,那一天,在菩提树的树洞里头看到的半张脸,心里头,有些发毛。

“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大,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些东西呢。归墟,是一个传说中的概念,以前,很多人都不相信的,后来,在世界各地,人们发现了一些酷似传说中的归墟的地方,这些传说,才逐渐引起重视。”沉吟半晌,福伯说。

“已经被发现的?比如呢?”颇有些好奇,我赶忙问道。

“反正,我也没亲眼见过,你就听一听把。上次,有个老伙计跟我讲的,他说,有一种东西,叫蓝洞,也是海里头,深不见底的海谷,这玩意,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归墟,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回去查一查。”

“蓝洞。”微微皱眉,我重复道。

“对,蓝色的蓝,山洞的洞。”隔空比划了几下,福伯说。

默默地将两个字记下,又攀谈了一会儿,阴魂不散的雯雯已经打电话叫我回家吃饭了,今天,可能是蒋晓艳在这边停留的最后一天,不管怎么说,做地主的,总不好不去。

跟福伯打了声招呼,跑下楼去,在胡同里头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小胖球轻车熟路地跳上我的肩头老实趴着,我们,就这么优哉游哉地跑回家去。

宝气阁距离我们所在的小区,有段距离,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到家的时候,雯雯正系着围裙忙着做饭,蒋晓艳也跟着忙活,进进出出的,跟雯雯有说有笑地嬉闹着,这两个人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我原本还怕雯雯吃醋,跟人家耍性子,到现在才明白,这妮子那凶巴巴的小模样,全是做给我看的。

“老婆,我回来啦。”对着桌子的方向一伸手,小胖球从我的肩头跳到手掌上,紧跟着,轻轻一弹就跳到了桌边,身子一旋从桌子上下去,又早早地,挑了一个小板凳蹲着,准备开饭。

“这小家伙,是从哪里得来的?”端了一盘炒菜出来,蒋晓艳笑容玩味地问我,我转头看了小胖球一眼,笑着说:“三叔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

“这个叫风狸,是一种很难见到的灵兽,我家祖上,曾经有人养过,不过,养了不到一年,小家伙就死了。”

“是吗?”此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笑着说。

“恩。”蒋晓艳点点头,朝着小胖球伸出手来,小胖球是个色-鬼,对漂亮女人向来有好感,见她伸出手来,直起身子,很高兴地抬起小爪子搭在她的手指上。这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让蒋晓艳非常高兴,一时间,她也笑得跟个孩子一样:“你知道吗?风狸生性谨慎,从不与人亲近,我家那只,自从来了之后,就不吃东西,可你这个,却如此可爱,你究竟怎么训练它的?”

“我没有训练过,它都是自己学会的。”苦笑连连,我道。

这话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小胖球极为机警,我在的时候,还能让人摸摸,可一旦剩它自己跟外人接触,就会躲得远远地,这是有雯雯在,要不然,外出的时候想把它寄放在别人家里都是个令人头疼的大问题。

“没有训练过?那你是怎么收服它的?”饶有兴致地看向我,蒋晓艳笑着说。

“恩......怎么说呢?”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苦笑道:“可能是因为长得帅吧,自小就有猫缘,很多路边的野猫见了我,也颇为亲近,就算是脾气最坏的,也能摸两下。嗯,厨房里头那只,也是一样。”这个又是谁呢?

摸着下巴,似曾相识,我在这几个神龛附近走来走去,这时候,蒋晓艳已经壮着胆子,学着老张的样子,一点点地爬到了菩提树上。

我抬起头来看看这女人,知道她并不死心,于是用手电晃了她一下。

对方见了,低头看看我,随后,又异常执拗地奔着距离最近的一颗血菩提爬了过去。她一个个地,把那些果子摘下来,放进背包里头,直到把背包装满,才很小心地爬下来。

“怎么样?”手里头拿着个果子,蒋晓艳用手擦了擦,我伸手把那果子拿在手中,在手里掂量一下小声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吃,我总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哦。”撩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蒋晓艳点点头,见她乖巧了许多,我颇为意外地上下打量,对方见了,红着小脸走到一边,不做理睬。

“你看。”对着墙壁看了一会儿,蒋晓艳突然伸出手来,用刀柄在墙壁上刮了几下,那厚厚的青苔下,竟然,被刮出一道道青黑色的痕迹来......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方才光顾着看佛像了,没注意,这石壁之上,还曾经有人刻出了许多图画,经蒋晓艳这么一剐蹭,沟壑里头的青苔还在,所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看了一会儿之后,蒋晓艳说。

“等一下,我想再看看。”犹豫了一下,我小声说。

“你找死啊,拿了东西还不走!我总觉得,这地方好邪门,时间久了会有问题的!”蒋晓艳说着,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见她不像是在撒谎,我安慰道:“没事的,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妖魔鬼怪我不怕的。你要是害怕,就先上去,记得给我留条活路就行了。”

“哼,我先走?你就不怕,我割了绳子把你困死在这里么?”沉吟半晌,蒋晓艳叹息一声冷冷道。

“不怕。”摇摇头,我轻笑医生。

“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么容易相信人,很容易吃亏的。”好像很惊讶似的,蒋晓艳并没有走,我苦笑一下,没吱声。其实,这跟相信不相信没有关系,我想说的是,即便这妞儿把绳子割了,我也可以上去的,我是何许人?祁三爷的关门弟子,鬼符门的末代传人啊。

心里头想着,苦笑一下摇摇头,手脚并用地在石壁上涂了一阵,在两座神龛之间,很快就涂出了好大一片区域。

我瞅了一会儿,就看见很多高度抽象的僧人晃来晃去,人物的比例,也跟中国的传统绘画差不多。

尊贵者,身躯高大,卑贱者,几乎没有身影,这跟众生平等的宗教思想略有不同,但是,看起来倒是给我们减少了不少麻烦。

佛教的壁画,很古朴,就像是上古社会刻画在石壁上的用来记事的画卷一样。

根据图画上表述的事情上看,这个所谓的仙岛,原本是有人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小的国度。国度里头的人,以渔猎为生,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岛屿之上,来了一艘船,船上,有很多长相奇异的和尚。

当地人,见了,热情接待了他们,之后,就是这些和尚在弘扬佛法的情景。一群和尚坐在中间,守着火堆,很多拿着长矛弓箭的人围坐在四周很认真地听着,看他们的样子,其乐融融,相处得倒是不错。

可是,后面的一卷画,却显示,一个和尚跟一个女人抱在一起,躲在人群边儿上偷偷地欢爱着,她们的样子,狰狞而丑陋,跟其它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单单从图像上的画风看,这两个人,确实是被人当成奸-夫淫-妇来看待的。

后面的图画,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很快,画面上就出现了下面这样一个情景:

这个女人和这个和尚被人发现了,双双捆绑带到了国君面前,连同两个人的,还有那些大船上下来的一群僧众,国王拿着长毛,大发雷霆,将一众人训斥一番之后,又命令手下,将十几个僧人用火烧死。

奇怪的是,这些人被火烧死之后,却没有被烧成骨灰,他们的身体,很诡异地保存下来了,一个个,都像是黑色焦炭一样躺在画面里头。

从看图上的情形分析,很可能是,远道而来的众多僧人之中,有个和尚跟国君的媳妇或是女人偷偷地在了一起,看那女人的形体样式,不像是妙龄女子,估计,这女人和一个番僧绿了国君的可能性更大。

作为一个男人,想想当时的情形,又联系一下当时的年代背景,我也觉得,这国君做出如此暴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另外几个僧人,无辜受累,有点可惜。

心里头想着,往后面看去,果真,在烧死那些说僧人之后,这个国君也非常后悔。他扶着额头,懊恼了很久,最后,叫人将僧人们的尸体挖出来,用泥巴还是石灰一类的东西封住,做成塑像,藏在了一处山瓮之中,供人跪拜。

“看样子,这是一个古庙。”摸着石壁上的岩画,我若有所思。

这时候,已经跑出很远的蒋晓艳用手电往我这边晃了晃,我趟着水走过去,用手电晃了一下,正看见,被这女人刮花了的远处的石壁之上,一颗很大的大树的形象挂在石壁之上。

“是这个么?”张张嘴,我回头看看身后的菩提树,蒋晓艳点点头,神情肃穆。

“这树怎么来的?”我说着,赶忙刮开前面被蒋晓艳弄得乱七八糟的石壁,好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副图。

图画上显示,那些和尚死了之后,过了很多年,有一个小喽啰一样的人在从和尚们乘坐的大船上跑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之后,这人,从盒子里头取出了两个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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