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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天,我迷路了,怎么办?

我来推荐好看的书了 鸣泽 10462 2019-04-15 03:20

  

来说一说你最喜欢的城市和留下来的理由—

顾文秀解开安全带,“到了你也不叫我。”

“我在想事情。”简今作低着头说。

顾文秀转头,看着他问:“想什么?”

“想要不要回国发展。”车子已经熄了火,车里一片黑暗,只有小区附近的路灯透了一些灯光进来,将他的轮廓照得很清晰,面容却在黑暗的车厢内模糊不清。

顾文秀吐了一口气,心跳漏了一拍,忍着头晕,疑惑地看向他?:“你当年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回国了吗?”

简今昨呵了一声:“我说过吗?忘了。”

鸣泽:作者:籽月链接在最后。已经有一周没更新了,大考也过了,我就发一些吧!

晚上七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北城三环高架上车被堵得死死的,车子以龟速移动着,顾文秀看着导航上一大条鲜艳的深红色路线急躁到快要爆炸!

电话那头谭熙晨正急切地催促着:“你来了没?!”

“我过不去啊!堵死了!”

“是不是傻?!这个点你开什么车!坐地铁啊!”

“我多少年没坐过地铁了!没想起来!”

“哎呀!快点快点!啊——”电话那头忽然在一声尖叫后断了。

“怎么了?怎么了?喂!喂!”顾文秀心都给叫出来了,立刻回拨过去,那头却没人接!顾文秀快急死了,用力地按着喇叭,恨不得把车丢在高架桥上跑过去!

过了三分钟,手机屏幕亮了,在没有解锁的屏幕上蹦出来一句微信信息:他跳了。

“我去!”顾文秀狠狠地捶了几下方向盘,表情崩溃,拿起手机,解锁,有些颤抖地打了几个最重要的字问:死了没?

手机那头再也没回复,顾文秀急到快疯。半个小时后,顾文秀终于通过超级拥堵的路段,一路狂飙到了自己和两个闺密一手创办的晨星秀艺术培训中心,正好和救护车擦道而过。顾文秀看了眼救护车,掉头追了上去。

她最后在市第十人民医院急诊室找到了晨星秀培训中心的合伙人之一谭熙晨:“怎么样?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了?”

谭熙晨抬抬下巴,顾文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半躺在病床上,低着头正在玩手机。他妈妈坐在旁边擦着眼泪,一边哭一边心疼地骂道:“当初是你要学钢琴的,现在说不练就不练了,这几年家里为你花了多少钱,我让你多练还不是为你好啊!你不想学钢琴我还省钱了呢!”那妈妈说到伤心处哭得泣不成声。

顾文秀看到一点皮外伤都没有的小男孩,终于呼地吐出一口气,对谭熙晨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急诊室。

“到底怎么回事啊?”顾文秀问。

“唉,这不,孩子钢琴七级考了两次都没过,孩子妈就说考不过就一直练,不让玩手机,把孩子的手机没收了,两个人闹得厉害。晚上来上钢琴课的时候孩子就说不学了,要玩手机,他妈不同意,孩子脾气一上来就上去了。”谭熙晨捂着胸口,心有余悸,七楼啊,这孩子为了玩手机眼都不眨一下就站上去了。

“然后呢?”顾文秀问。

“然后他妈就把手机给他了。不过大冬天的,孩子在窗台上站了十几分钟,可能冻僵了吧,接手机的时候腿一软就掉下去了,还好被楼下阳台上的晾衣架给挂住了,不然真的是不死也残废啊!”谭熙晨呼出一口气道。

“我去,你刚才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心都凉了好吗?”

“我也是啊,心里拔凉拔凉的。”开玩笑,这孩子要是真死在艺术培训中心了,她们得赔多少钱啊,赔钱不算,生意估计也不好继续做了。

两人互看一眼,恨不得抱团取暖一下:“哎,于星没来吗?”

“她?电话没打通,估计在家喂奶吧。”谭熙晨语带嫌弃地说。

顾文秀知道因为于星生了一对双胞胎,从怀孕到孩子一岁已经两年没上班了,谭熙晨对她早已不满,不过这个时间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走回急诊室。急诊室里孩子妈妈还在唠叨:“人家小孩学了三年就能考七级了,你都学五六年了还没考过,叫你练下琴就像要你命一样,天天就知道玩手机!”

小男孩什么也不说,只是表情冷漠地继续玩游戏。顾文秀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家长的肩膀,对着病床上的小男孩说:“小杰,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不能再吓唬人了,你看今天多危险。”

小杰玩手机的手一顿,想到今天的事,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小杰妈妈抹着眼泪恨恨道:“他不就这点本事吗?一不给他玩手机就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以后你不想上学就别上了,什么都别学了,在家玩个够,我看你能不能玩一辈子!”

“好啦,小杰妈妈,您现在就别说他了。”顾文秀看了眼小杰的脸色,继续劝道,“孩子也吓到了,你就让他安安静静玩一会儿,等他情绪好点再和他好好说。”

小杰妈妈一听这话,激动道:“我没和他好好说过吗?我说好好练,以后考重点初中那是可以加分的呀,他要能凭自己成绩考上一中,我就奖励他呀,他就是不听,天天一有点时间就玩手机,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点用都没有。”

“是是是,我知道您也不容易……”顾文秀继续劝。

一直沉默的小杰忽然抬起头来,整个人爆发了:“我哪里有时间玩手机!我每天都在上课、上补习班!我每天都在学钢琴、学英语、学写字、学作文、学奥数!每天都在学!我就放学回家后玩一下你都不让我玩!我就想放学后玩一下你都不给我玩!”

小杰委屈地大哭起来,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小杰妈妈却一点也不示弱:“人家小孩都不玩!就你要玩!你有什么脸玩啊,你期中考试语数英有一门上九十分了吗?你还有时间玩啊?你马上要考初中了你知道吗?”

“你就知道考试考试,我上次数学考了九十分你也没给我玩!”

眼看母子俩又吵起来了,顾文秀和谭熙晨连忙介入,顾文秀把家长拉出急诊室劝着,谭熙晨在急诊室安慰着孩子,一直到深夜孩子睡了,两人才敢离开。

顾文秀开着车带着谭熙晨回家。

顾文秀握着方向盘,唏嘘道:“现在的孩子也是可怜,每天上这么多兴趣班。”

“谁说不是,我那些学生都一样,每个最少四个兴趣班,白天上学,晚上上兴趣班,周末也排得满满的,真是辛苦。”谭熙晨瘫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是啊,现在孩子确实比我们那个时候辛苦多了。”顾文秀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也不能都怪家长,现在就这样,讲究精英式教育,你孩子不上兴趣班,别人家孩子都在上,学校里办个活动,这个孩子会弹琴,那个孩子会跳舞,就你家孩子什么都不会。孩子小的时候可能无所谓,长大了有自尊心了,说不定会埋怨家长没好好培养他。”

“理是这个理,但是我觉得,中国家长有点过,什么都要走极端。”谭熙晨侧过身,有些激动地道,“你就说学乐器,其实就是学个乐趣,陶冶个情操,除了上课,一周有那么两三天练半个小时就够了。可是现在家长呢,不管孩子学什么,都要逼着去考级,去和人比,考过了得名次了就拿去炫耀,考不过比不过脸就拉得老长,老师孩子都被埋怨一通。这些家长真是好笑,真当自己家孩子是神童啊?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神童。”

“神童?”顾文秀嗤笑道,“我从小到大也就见过一个。”

谭熙晨转头看她,皱着眉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了然地笑道 :“你是说简今作啊?”

“嗯。”顾文秀轻轻应了声,便抿着嘴巴笑了笑,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那他绝对是神童了,十四岁就考进茱莉亚音乐学院,十八岁考进波士顿交响乐团当大提琴首席,不到二十岁就能在卡内基音乐厅开演奏会,现在已经是大师级演奏家了。”谭熙晨叹了一口气道,“都是学音乐的,我们也努力练了十几年,最后也就是上了个不入流的音乐学院,回国开个培训中心教教小学生。呵,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根本无法逾越。”

顾文秀没接话,心里却无比清楚这种不甘心的感受,明明是一样的大提琴老师教的,明明她还比他早学,最后差距却越拉越大,就算她一天练二十四个小时也无法追上他。爱迪生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赋,但百分之一的天赋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都重要。

她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所以最后落后越来越多,直到连他的背影也看不见。

“哎,我听说简今作最近回国开演奏会了,他有没有找过你啊?”谭熙晨忽然八卦地问,毕竟当年在音乐留学生的圈子里,这两个人分手的事也是闹得轰轰烈烈的。

顾文秀目视前方,神色淡漠,言语里似乎不带一丝感情:“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找我。”

“也是,现在差距这么大,早就不是一个阶级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我们忘了。”谭熙晨靠着车窗说。

顾文秀没搭话,只是笑了笑。

“不过你也不亏,好歹……睡过。”谭熙晨像是活跃气氛一般拍了拍顾文秀的肩膀。

顾文秀皱眉,瞪了她一眼:“说那些老皇历干吗,能不能换个话题?”

“好好好,换话题,换话题……”谭熙晨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见她有些恼了,连忙顺着她的意思,换了个话题,谈起了自己的事。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谭熙晨叽叽呱呱的声音,有些吵,车子在霓虹灯闪烁的都市里飞快穿梭着。

车厢内,顾文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努力目视前方,将那个在她心里再次掀起涟漪的名字压下去。

“简今作,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今作是指今天和昨天吗?那为什么不叫简今明呢?”那时她趴在他身上,用手拨弄着他长长的睫毛问。

简今作抓住她弄得他痒痒的手说:“我爸说我是凌晨出生的,既代表过去,也代表现在。”

“哇,你这么一解释,我忽然觉得超好听哎。”

“是吗?”

“嗯!”

记忆里,那个很倔强又暴躁的少年似乎微微垂下眼眸,非常勉强地抿着嘴,露出深深的酒窝,一副暗自高兴又不想让她知道的样子,特别好看又可爱,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那么特别又让人难以忘记……

第二天早上,顾文秀拉开窗帘就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在国内的时候,自己家在一个南方的小城市,没见过什么雪,到纽约来了之后,每年冬天的大雪总让她有一种到了童话世界的感觉。只是,她兴奋过两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在大雪天出门了,太冷了!

还好今天周末,不用上课,顾文秀裹着被子又在床上赖了一上午,一直到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爬起来到楼下觅食。楼下餐厅里,谭熙晨和于星已经坐在那吃上了,顾文秀走过去问:“吃什么呢?”

“煮了点泡面,你要吗,锅里还有。”谭熙晨说着,吸溜了一口面。

顾文秀当然不会客气,从橱柜拿出碗装了满满一大碗,坐在空位上吃了半碗后,抬头问:“那小鬼呢?下来吃饭了没有?”

“不知道,没看见他。”谭熙晨摇头道。

“应该没有吧,我早上七点起来写论文的,没见他下楼。”于星道。

“干吗,想饿死自己啊。”顾文秀有些恼怒,觉得小屁孩臭脾气真多。

“可能觉得丢脸吧。毕竟在大群广众之下被那样欺负。”谭熙晨笑得有些贼贼的。

“哪有,我那是为了帮他。”顾文秀理直气壮地反驳。

“如果是我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帮助。”于星哈哈大笑道。

“啧!”顾文秀瞪大眼睛道:“现在的小男生真麻烦。”

“错。”于星继续摇着手指道,“他是一个心思敏感,情绪脆弱并且伴有忧郁狂躁的青春期小男生。”[]

顾文秀摸着下巴道:“你说得对,是我的错。”

顾文秀就是这样认错飞快但从来不改的性格,好像这事她认错了,就过去了,没啥大不了的。

可对于简今作来说,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他简直恨死顾文秀了!为了不让顾文秀找到他,他连手机都扔了,好几天不见人影,似乎连家都没回。

“这小子气性挺大的。”又一天早上,顾文秀早上起来上学,打开简今作房间的门看了一眼,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还和前几天刚搬来的时候一样。

“小孩子么嘛,要不买个玩具哄哄他?”于星睁着迷蒙的眼睛,走出房门,随口出主意道。

“干吗哄他,现在的小孩就是太娇贵,一不如意就玩离家出走。”顾文秀面色一黑,不以为然道,“不理他。”

顾文秀说完,把房门关上,走下楼去吃早饭,谭熙晨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道:“这小子的生活费在你这里吧?这都快一星期了,他也没来问你要钱,他用啥?”

顾文秀也不知道他这一周怎么过的,自从简今作的妈妈知道他在国外每天到处玩的时候,就把他的银行卡停了,房子退了,让他住在顾文秀合租的屋里,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打到顾文秀的卡上,让顾文秀控制着他。[]

“谁知道,等他饿了,自然就会回来了。”顾文秀咬了一口面包,硬着心肠道。

“没钱别在外面做坏事才好。人堕落起来,那是很快的。”谭熙晨悠悠地说道。[]

顾文秀低着头用手一片片地撕着面包,没说话。

过了一会,她拎着书包走进车库,开车带着于星和谭熙晨上学,车开到公交车站口,她踩了一脚刹车,转头对着两个好友道:“你们坐公交车去吧,我还有点事,等会再去学校。”

“这么冷的天居然赶我们下车!”

“什么事比我们更重要!”

于星和谭熙晨不满地叫道。

顾文秀抓抓脸颊,啧了一声:“要不,我先飙车把你们送去学校?”

于星和谭熙晨一听这话,立马使劲摇头,乖乖下车。

两人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轿车,于星道:“肯定找简今作去了。”

“还用说,嘴硬心软的家伙。”谭熙晨捂住被风刮得有些疼的双颊。

于星冷笑:“哪里嘴硬心软,把我们放在这里吹冷风,明明是不重视我们!”[]

“你说得对!”

两人在寒风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控诉着顾文秀。

被称为禽兽的顾文秀开着车到了简今作经常去的网吧找人,她先进网吧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就回到车上等着。没一会,她就见到几个少年结伴往这边来了。

简今作在一群西方少年中居然不显得矮,他穿得很单薄,一件牛仔夹克,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缩着手脚,低着头,黑色的头发盖住他清秀的眉目,嘴唇和鼻子在寒风中都冻得通红通红的,这样的他比平日里那倔强的样子可爱了很多。

顾文秀打开车门,叫了他:“简今作。”

简今作看向她的方向,只瞟了一眼,扭头就像没看见一般,他身边的朋友起哄道:“嘿,简,你的好姐姐又来了。”

“哈哈哈,又来找你玩啦。”

“嘿,姐姐,来和我玩,和我玩呗。”一个黑人少年对着顾文秀全身摇摆着脱着外套。

“走开!”简今作烦躁地低吼了一声后,一把推开那个黑人少年,拿起顾文秀头也不回地、笔直地往前走。

往前拽了几步,将她和那些少年分开一段距离后,一脸不耐烦地甩开手问:“又找我干什么?!”

顾文秀揉了揉被他拽过的地方,皱着眉道:“你的手真冷。”

简今作愣了一下,有些窘迫又不爽地低吼:“要你管!”

“回家加点衣服再出来吧。”顾文秀歪着头好心建议道。

“我不冷。”简今作面对顾文秀总是不自觉地吼出来,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没法沟通,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他吼完,一脸倔强地转过头,偷偷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鼻涕。

“随便你,反正回头感冒了,没人照顾你。”顾文秀瞥了他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美元纸币塞给他,“拿去,就算和我生气,生活费也是要拿的。”

简今作躲开,顾文秀往他的口袋里塞,简今作烦躁地拍开:“我不要。”

“这是你的钱,你妈给你的。”顾文秀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你不要提她!”简今作像是一个被点炸的气球一样,砰的一声就爆了。

顾文秀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已经被他消耗干净了,她掏掏被他吼得有点痒的耳朵,看着眼前又气又怒、就像被戳到痛处的少年,忍不住教训道:“简今作,你是叛逆期吗?非要和你妈妈闹别扭让她担心你才觉得开心吗?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以后会后悔的。”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就随便教训我!你是谁啊?你是我什么人啊?”简今作的双眼里有一种单纯又固执的狠厉。

可是,要一个女人余生都孤单地过一辈子,不是很可怜吗?

顾文秀被他这样的固执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也懒得管你,你爱干嘛干嘛!这是你妈给你的生活费!拿着吧!”

[]“我不要!”简今作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打开她的手。

“爱要不要!”顾文秀也火了,转身就走,对这种坏脾气的熊孩子一分钟忍耐的耐心都没有。

简今作看着她的背影,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双眼通红的。

他身后的那些狐朋狗友靠过来嬉笑道:“嘿,你的好姐姐这么快就走啦?”

“不和我们一起玩吗?”

“叫她一起来啊。”

“闭嘴!”简今作终于怒了!

“哎呀,简脸红了。”[]

简今作闷不吭声地低着头走在最前面,将身边那些狐朋狗友的嘲弄都拒之耳外。对于简今作来说,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想过和坏孩子一起玩,只是不想一个人回冰冷的出租屋,于是有群少年叫他请客,他就请了,叫他玩,他就玩。时间长了,看上去就好像他们是一伙的,他和他们聚在一起,看他们疯狂,和女孩跳舞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想让房间不那么冷清而已。可是,就算他这样身处热闹之中,他依旧觉得热闹与他无关,简直无聊透了。

这个时候,顾文秀出现了,虽然一脸不情愿又不耐烦,但每次他无聊到极致的时候,她都会出现把他从群魔乱舞的热闹中拽出来。他这样想想,她虽然有些冷血,有些不可理喻,但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她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只是拜托别人来找他。

刚刚那样对她,是不是太凶了一点?简今作心里有些纠结的和朋友们进了台球厅,和人打了几盘后觉得无聊透了,一个人从空气不畅的台球厅走出去,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着,有些无聊,又有些茫然。

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回到了顾文秀租房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天气寒冷的让他的脚和手早就冻僵了,他早饭中饭都没吃,已经有些走不动了,想进房间休息休息,又发现没带钥匙。

简今作烦躁的踢了一下路边的白雪,郁闷的骂了一句,这一刻真不知道去哪了。

另外一边,顾文秀气呼呼的上了一天课,下课后又在琴房里练了一会琴,于星就约她出去跑代购了。做代购是国内留学生赚零花钱的一个好渠道,正好又遇上黑色星期五打折,她更是想也没想地丢下大提琴,和于星出去了。

车开到一半,顾文秀才想起手机被她忘在琴房里了:“手机忘拿了。”

“你的大脑现在还能记住什么?手机都能忘记拿。”于星取笑道,“要回去拿吗?”

“算了,马上就到商场了,反正我那部破手机也没人要。”顾文秀说完,就一个漂移将车停好。

她和于星先松了松筋骨,从后备厢里拿出两个超级大的购物袋,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商场。今天可是圣诞季的黑色星期五,等同于国内的“双十一”,身为国外代购的她们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时候!

包包、香水、衣服、奶粉……什么都可以!两人一人一张代购单子,照着需要买,一直买到商场打烊才出来,光是各种品牌的化妆品、护肤品就买了一大包,其他的包包、手表、衣服什么的就像不要钱似的塞了一麻袋,一人拖着一个大塑料袋就出来了。

一边走,顾文秀还一边特别开心地说:“哈哈,今天各家护肤品的柜姐给了我几十个小样,咱半年的护肤品不用买了。”

“别啊,小样可以卖的。”于星连忙抢过来。[]

“卖了,我用啥?”要知道自从做上代购,顾文秀用的一直都是各家送的赠品小样。

“你皮肤这么好,用清水洗洗就行了。”于星买到了很多打折的货,心情很好,摸着顾文秀的脸笑眯眯地夸赞道。

“去你的。”顾文秀嫌弃地拍开她的手,打开后车厢,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点点地往里搬。

于星也跟在后面递,递着递着,她发现一件黑色的男款羽绒服,随手递过去后,问:“又给你哥买衣服了?”

“不是。”顾文秀随手将衣服扔到后座上:“给小鬼买的。”

“哟,这是要当亲妈呀?”于星稀奇道。

“什么啊!我把他的衣服丢了,陪他一件而已。”

“我说你爸也是居然想到让你来照顾小鬼,你这种脾气和叛逆期的小孩也差不多了,两人撞在一起还不是见面就打?”于星摇摇头道。

“我怎么了,我脾气怎么了?”顾文秀不服气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可以温柔一点,人家不都是知心大姐姐吗?”于星连忙讨好地笑着。

“我没当过姐姐,我这辈子只当过坏脾气的妹妹。”顾文秀瞅了于星一眼道:“哎,你性格最好了,要不,你去?”

于星连忙直摇头:“我可没空管那臭脾气的小鬼,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顾文秀呵呵一声,说谁不会说,真让你做起来,就嫌麻烦了,说不定做得还不如她好呢。

哼。

顾文秀和于星收获满满地开着车回家,由于有些商场关门晚,两个人到家的时候都快午夜了。

车开出了热闹的第五大道,路上又开始冷清了下来,于星坐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对于顾文秀又把车开得飞起来这件事已经无力去讨伐了。

顾文秀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偷偷跟在自己哥哥的后面开飞车,一开始,她的哥哥顾文铉开,她坐在边上,后来顾文铉受不了她闹着要学,就让她也试了试。这一试可不得了,她的车技锻炼好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一见人少就加速,一见弯道就兴奋。

四十分钟的路程,顾文秀只用了二十五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长长的远光灯将昏暗的小路照亮,车开到房子旁边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冲出来,顾文秀一个紧急刹车,整个人往前一冲,车子差点撞到那个人影。

顾文秀抬起头来,拍拍胸口,吓得刚想破口大骂,只见那明亮的车灯光中少年那张俊脸正黑得吓人。顾文秀大惊:“简今作?”

(七)

简今作似乎被车子的冲力碰到了,跌坐在一旁的雪地里。

车灯的光线直直地照在他的脸上,他紧紧地皱眉眯着眼睛,身上仍然穿着白天的那件牛仔外套,在纽约十二月的寒夜里,冻得惨白惨白的。

“你怎么不进去?没带钥匙吗?”顾文秀连忙下车,跑过去伸手把他拉起来,才触到他的手,就被冰凉的温度惊到,“你在外面等了多久?谭熙晨不在家吗?”

简今作被扶起来,有些踉跄,臭着惨白惨白的脸瞥她,瓮声瓮气地问:“你的手机呢?”

“手机?被忘在琴房了。怎么了?”顾文秀随口应道。

简今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又很清冷地说:“你爸找你。”

“我爸找我?”顾文秀有些纳闷地问,“他找我什么事?”

简今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带怨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呃。”顾文秀心想估计也没什么急事,便不在意地说,“我一会给他回电话,你来得正好,我买了好多东西,帮我搬一点进屋。”

“不要,我为什么要帮你搬。”简今作一脸不爽,下午的时候他冻的实在受不了了,终于放下自尊给她发短信她居然不回,给她打电话,她居然不接!他气的直接走了,发誓再也不要理她。后来接到顾老师电话才知道她连自己爸爸的电话也没接,估计是手机没带才又走了回来,毕竟他实在没地方去。

顾文秀见小少爷又闹脾气了,啧了一声,转身打开车门,弯腰从里面拿出新买的黑色羽绒服,抖开,在简今作没看见的情况下,忽然靠近,将整件大大的羽绒服罩在他的身上,双手还紧紧地拽着羽绒服的领子,用力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来。忽然间,他们就靠得很近很近,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微微低头看着她闪亮的眼睛和一如既往嚣张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忘了。他总觉得自己如果呼吸的话,气息会吹在她的脸上,从而泄露他的紧张。他全身僵直地看着她,车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而她的笑容很明亮,像是能将这雪夜里的寒冰都融化了一般。

一阵恍惚中,他听见她在他面前笑着说:“你帮我搬的话,这件衣服就送给你。”

简今作觉得冻了一晚上已经麻木的身体,似乎在慢慢地回暖,他惨白的面容也有了一丝血色。他咬了咬嘴唇,过了好一会才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稀罕呢。”

“别啊,这衣服可是特地给你买的,你不要,不就浪费了。”顾文秀将他羽绒服上的帽子戴好,看着毛茸茸的帽边将他的脸衬托得更加精致俊秀,用力地点点头,嗯,这件衣服没选错,特别适合他。

简今作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过了几秒,终于应道:“好吧。”

顾文秀笑了起来,转身拍着车窗叫醒睡得正香的于星:“于星,于星,快起来,到家啦。”

于星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下车,看了眼简今作道:“哟,小鬼,穿上了。挺合身啊。”

“那是,也不看是谁选的。”顾文秀自夸道。

简今作低头在后车厢搬东西,偷偷地抿了抿嘴唇,然后抱了一大包的化妆品回屋。

下期提要:

由于忘记带手机顾文秀失联,而她的哥哥顾文铉正好来美国出差找她。顾文秀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顾文秀和简今作接下来能好好相处吗?

鸣泽:快去看吧!迷路在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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