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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嫁祸他人

桃花浅深处1 虚妄言 2673 2019-04-15 11:38

  

林少顷看着若儿,目光如炬,说:“你接着说。”

若儿低着头,迟疑了片刻,说:“奴婢虽然没看见那人,但看见那人袖口的花纹。那是独特的包梗绣。有一时陶主子院子的贴身侍女婉玉,擅长刺绣,因大爷您夸耀陶主子似桃花,婉玉姐姐就用独特的绣发在袖口刺绣桃花,当时风靡一时……”还没说完,若儿抬头看了看袁璇莹。

袁璇莹脸色一变,厉声道:“有什么话就说,看着我是何意”

若儿闻言,吞吞吐吐道:“因余主子和袁主子……不喜,所以……下人门都不敢绣。但陶主子性情温和,怕……眼惹恼了另外两位主子,所以只有陶主子的丫鬟们……变着法子绣。”

袁璇莹本想发怒,但那丫头矛头直向陶芷,就默不作声了。

陶芷这才听明白,只觉得冷汗淋漓,宛若有一条毒蛇在背上爬行扭动,冰凉刺骨。陶芷镇定的地说:“这绣发的确出自于婉玉,但妾身绝无相害。”

林少顷不言不语,只是用手指敲打在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房中静谧无声,显得声音格外的大,像一个棍棒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半响,林少顷开口:“你是说,是陶芷害了余姚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说谎是什么后果么”

若儿抬头对上林少顷,坦然道:“奴婢只知道,实话实说,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定不能做昧着良心的事。究竟是谁害了余主子,得凭大爷您判断,奴婢万万不敢说三道四诋毁主子。”说完若儿抬头不留痕迹的瞟一眼陶芷。

陶芷身子越发显得羸弱娇柔,强自镇定的神情微微变了变。

林少顷看着陶芷目光冷漠,问道:“你当时又在什么地方”

陶芷期期艾艾:“余姐……姐,派人来妾身去她那里说说话,解闷。”

这话说的着实无法让人相信,余姚性子温和,但什么时候和陶芷走在一起了,就连当时陶芷在房中听到余姚的丫头,请她到余姚那里去的时候,陶芷自个儿也不相信。

林少顷目光更加深邃,宛若幽谭深不见底,像钰彤问道:“你家主子不是向璇莹那里去了么,又怎么派人去找陶芷”

陶芷吓得冷汗泠泠,她知道自己进了一个局中,奈何百口莫辩。

钰彤坚定地说:“绝没有此事。”又转向陶芷说:“请问夫人那丫头叫什么,样貌如何”

陶芷哑然,当时只觉得蹊跷,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了,想了想说:“她叫小梅,眼下有颗朱砂痣。”

林少顷看向钰彤:“叫她上前问话。”

钰彤解释道:“大爷,没有这个人啊。”

林少顷微微皱眉,转头吩咐全福元下去找,良久全福元回来说:“回大爷,并无此人,就连守夜的下人都问过,都说没看见过。”

林少顷问:“账房里呢”

每个下人都有卖身契,所有卖身契都放在账房里。

全福元回答说:“也去过了,完全就没有这个人。”

陶芷听得脸色煞白,无中生有的事,本来就无从解释,就算当时有自己房中丫头证明,林少顷也不会相信。

林少顷看向袁璇莹道:“你说。”

袁璇莹嘴角勾起,说道:“依妾身所看,这件事就算不是陶芷妹妹做的,也脱不了关系,毕竟事事都指向陶芷妹妹,大爷,林家可不能要这么蛇蝎心肠的人,这件事本应该去报官,可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一纸休书,休了她吧!”

林少顷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对,对极了。全福元将他带上来。”

跣脚蓬头,双眼浑浊的人被押送上来,那人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赌徒。全福元拿出手中的羊脂玉,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那人指着若儿说:“是她,我是她哥哥,是我妹妹给我的。”说着要去抢。侍从又押着他,全福元挥了挥手,侍从把那人押了下去。

全福元说:“你可听到了。这是你的表哥,是个赌鬼,三番四次找你,所以你就把这个给了他,一个丫鬟,怎么有这么贵重的羊脂玉”

若儿无法从容,手指微微颤抖,她抬头看着林少顷,好似有一丝不解。而一旁的袁璇莹也不由害怕起来,因为自从禁足,那些个仆人都觉得袁璇莹无法翻身,刻意刁难讽刺,袁璇莹只能打点那些个丫鬟仆人门,还好老夫人记得她,将她放出来,还没来的及报复,老夫人赏的羊脂玉就被偷了。老夫人赏的东西自然不敢说被偷了。

那若儿眼看瞒不过,指着袁璇莹颤颤的说:“是袁璇莹指示我陷害陶芷的。也是袁璇莹害了余主子的孩子。袁璇莹把羊脂玉送给奴婢,说是指认了陶主子后,就对好好报答奴婢。”

林少顷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说:“袁璇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袁璇莹吓得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是有人陷害,那羊脂玉是被人偷走的。”

林少顷一声冷笑:“既然是偷走的又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林家惩治一个窃贼都没能力么”

袁璇莹泪眼朦胧,说道:“因为老夫人赏的东西又怎么说被偷啊。”说完又指着若儿说:“是她,是她陷害我。”

若儿楚楚可怜说:“大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撒谎。”

林少顷说:“林家不要毒如蛇蝎心肠的人,全福元。”

全福元向内侍使了一个眼色,侍从按着袁璇莹,袁璇莹惊恐的说:“是有人陷害我,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侍从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陶芷看的清清楚楚,袁璇莹狰狞双瞳冲着血,正怨恨着看着她,陶芷没想到王法竟然抵不过家法,随意就要了她的命。

林少顷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说:“勾结陷害,目无家法。把若儿杖行二十关入柴房,等候处罚。”林少顷冷眼一扫众人说:“其余的人听好了,二弟才归家,老夫人身子羸弱,别让这些个污言碎语脏了他们的耳,知道么退下吧!”

众人诺诺连声。一一退下。

书房中恢复平静,不久全福元进门,恭敬的说道:“都办妥了。袁氏暴毙,若儿和赌徒不翼而飞。”全福元多嘴说道:“若儿死的时候,还指望大爷您救她呢!”

林少顷持笔写字,头也没抬,说:“你如今越发当差了。”

全福元吓得一声冷汗,说:“奴才多言,奴才多言。”又转言道:“江少爷来了。”

话刚说完,江启就径直走来,全福元悄然而退。

江启愁眉不展,说:“少顷,这次做的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林少顷摇头,说:“袁璇莹,余姚都是老夫人派来监视我,我不能一直任那老婆子左右,也许……”林少顷顿了顿,说:“也许陶芷也是。”

江启皱眉,又转头看着林少顷,还好林少顷定定的凝视的窗外,目光深邃幽远,宛若天上的夜幕,沉沉的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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