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巧？”
张叔的话语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我和刘梅最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小舞就像是忽然出现，然后解救了刘梅。”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
汪明最开始的肯定，到后来又否定的回答，连思绪条理清晰的张叔，都混乱了。
“原本刘梅还在说着感谢小舞的话，在她眼里小舞就像是天使，从天而降然后救赎了迷途上前行的自己。”
“而这样的想法，只停留在小舞阻拦她之后，又出现在小舞开口之前。”
汪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因为差一点点捋不清关系一直皱着眉毛。
在当事人原本就混乱的逻辑之下，一旁作为倾听者的张叔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嗯，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汪明，所以，所有人都凌乱了。
“汪明，你就好好的回忆一下就好，不要添加任何你自己的逻辑或者是主观想法。”
作为完全不知道汪明在说什么的张叔表示，自己真的很无奈！
“我记得刘梅好想和我说。”
“她说自己那个时候唯一清醒的就是自己的意识，但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
“要不是小舞拦住了她，那她就一定会被水溺死。”
“那个时候小舞拽住了她的胳膊，而她也很清楚的望见了小舞的眼神。”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刘梅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另一种力量定在了原地，她的吃惊竟然可以让整个不受控的身体，瞬间恢复了自控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小姐的眼睛，很特别？”
张叔在一边推测的时候，一边回忆自己有没有好好注意过那位小姐的眼睛。
“汪明，如果我没记错，那位小姐的眼睛确实很漂亮，但如果是‘惊艳’的话，我觉得不至于吧！”
尽管张叔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那稍有差异的小眼神吧，还是没有完全掩饰好。
“刘梅根本就不是因为小舞的眼睛太过惊艳啊，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
汪明的话说一半，就忽然用手捂住了嘴巴，什么都不打算说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买了一张刮刮乐，在刚刚刮出冰山一角的时候，忽然被禁止继续下去了。
然后你所有的好奇，包括你心里的种种期待，都会转化成愤怒。
没错，很生气的那一种！
此刻的汪明偷偷替自己擦了一把汗，庆幸自己没有把小舞的秘密说出去，但是另一旁的张叔，可是‘愤怒’的不要不要了。
“汪明，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
张叔那副神情，就像是在**裸的表明，‘哪怕是你不想说，你至少应该编一个看上去可以被我接受的借口吧！’
“嗯，这个吧，就是，就是刘梅说，小舞的眼神。”
“对，就是小舞的眼神，刘梅说小舞的眼神很特别！”
汪明憋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一个算不上借口的借口。
反正眼睛和眼神也不过一个字的差别，直接当做‘口误’就好了。
“好吧，那、那位小姐的眼神，究竟有什么问题呢？”
此刻张叔的潜台词是‘汪明，你要是敢说，那位小姐其实是眼神不好，她近视，我就分分钟灭了你。’
“刘梅说，她在小舞看到的是无尽的悲伤，没有任何边际，甚至可以完全吞噬掉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
还好，上一秒还在‘不够正经’的汪大医生，这一秒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人设’里，做一个很正经的‘转述者’。
“悲伤吗？”
“是啊，就是悲伤，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悲伤。”
张叔感受到了，汪明的话有多真实，因为那种悲伤，似乎连永远乐天派的汪明，都有所沾染。
如果不是长期的相处，如果不是真的足够了解，如果不是那位小姐的悲伤足够深沉，现在的汪明，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汪明，那位小姐她。”
张叔在开口之前，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的，所以在开口之后，他的话也没有表达完全。
“老张，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关于小舞的事情吗？”
“对。”
“那我现在告诉你。”
“小舞她，并不是我和刘梅的孩子。”
原本以为汪明终于要开始说一些有‘意义’的话，而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仔细聆听的张叔，差那么一点点就从沙发上掉下来了。
汪明，你在给老子开玩笑吧！
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也很清楚，好吗！
“汪明，我想听一些，我不知道的。”
张叔在极力克制了之后，还是决定有些事情，‘点明’一下比较好。
“哎呀，老张。”
“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汪明看着张叔克制的表情，竟然还不知所谓的继续‘火上浇油’。
嗯，难道说，汪大医生，死的人不是你吗？
汪大医生，咱们话可不是这样说，您就算要‘大喘气’，也请‘珍爱生命’好吗？
“那你继续。”
这大概已经是张叔忍耐的极致了吧！
有句话说得好，‘忍无可忍，还需再忍。’张叔加油！
“虽然小舞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小舞也算是我和刘梅看着长大的，小舞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当做亲生女儿来照顾的。”
“小舞她，是比我亲生女儿还要亲的存在。”
汪明说到这里，一改刚刚还很不严肃的表情，这几句话说得极其有‘慈父’的状态。
“嗯，这个我看得出来。”
在汪明的态度改变之后，张叔的小暴脾气也随即消失。
其实这些话，就算汪明不说，张叔也在汪明对于小舞这几次的‘格外关心照顾’下，猜测了一二。
汪明能够只得张叔放弃梦想，也要帮助他的‘挚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因为汪明这个人格外的‘单纯’，不是说他接触的事情很少，相反的，每一次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汪明整个人也会有一些改变。
可他的改变和大多数人不同，很多人会因为接触了过多的‘黑暗面’后，整个人也被黑暗吞噬。
他在接触过这些事情之后，只会把自己厌恶的东西用做伪装，然后更加小心的去呵护自己的‘内心深处’，就是这样一片净土，才能让张叔安心多年。
所以汪明一旦敞开心扉对谁好，就会细致到‘方方面面’，很多事情你不需要仔细勘察，因为他的关怀无处不在。
感谢你多年未变，守护了我们都向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