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雨猛然坐起，捂着狂跳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做噩梦？”
“嗯。”
“心理素质渣得一比。”
“……你厉害，你了不起。”
赵小雨没好气的反驳，抹一下额头，居然全是汗水，头发都给打湿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拉了下粘住的衣裤，然后拿起手机，又给备注名为妈妈的号码打了过去。
但结果显而易见，无人接听。
接连打了两三次后，赵小雨蜷起双脚，把头埋在两腿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
江一鸣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个，倒是也想起了这个世界，不是他父母的父母，以父爱母爱的伟大，如果他们还活着，也应该早就打电话过来了吧？
虽然我不是他们的狗娃子，但被我占据的这副身体，却是他们亲生的……哎？魂穿的无限流？
“喂，别哭了。”
“谁哭了？”
“都没擦干净还嘴硬。”
“你……你讨厌！”
“我要真讨厌就懒得提醒你。”江一鸣突然提速道:“前方高能，请非战斗人员系好安全带。”
赵小雨被加速的惯性推向椅背，抹掉模糊视线的泪水一看，“等等等等一下啊！”
哐~
锐锋SUV暴躁的冲开了横在路上的汽车，赵小雨也在冲击中一头撞在椅背上，她捂着鼻子说:“不是让你等一下吗？”
“我又没同意。”江一鸣道:“另外我提醒过你，你偏要自己看了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就算你喊我等的时候不要慌，也早就系好了。所以总结起来，还是心理素质不过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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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心里骂我呢？”江一鸣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在这种时候撞撞鼻子，总好过真碰见危险时被变异者咬死的好，你说呢？”
有道理，但我就骂，你咬我？
赵小雨恶狠狠的想着，但还是赶紧把安全带给系好。
锐锋SUV继续向前跑，碰见一辆两辆汽车挡路，直接撞开或者顶走。碰见好几俩汽车连环相撞，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绕路向前，就是那种直接冲出高速路，在田野里飞驰。
不过碰上这种情况，有时候会往回开很长距离，毕竟高速路也不是想冲就能冲出去的。
既然是高速，那就是遇河搭桥遇山打洞，就算在平路，道路两旁也有护栏，沟渠之类的东东。
要想冲出高速，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在又一次飞跃之旅的时候，SUV终于搁浅在沟渠之上，完成了它此行的使命。
“下车吧。”
江一鸣重新发动了几次，只闻车轮空转，却不见车身动弹。本还想仗着力气直接把车给抬出来的，但简单检查过后，又发现油箱被蹭破了……那还抬个毛线，走路。
放弃面目全非的SUV，两人重新回到高速路上。
其间赵小雨还想绕一段，至少绕过连环相撞的车祸现场，减少和变异者接触的机会。
但江一鸣却否定了这个提议，不管怎么绕，最终还是要回到高速路上的，不然没有车，难道真走路去东海？
更何况刚才需要绕路的车祸现场，也就十几辆车，变异者还基本都被关在车里，能有多危险？
看着前方的车祸现场，江一鸣紧了紧手中的钢管，“一会照顾好自己。”
“嗯。”
“嗯就不要拉着我的衣服。”
“……”
两人一前一后，江一鸣在前，把迎面冲来的变异者尽数敲杀，等到了车祸现场，又将那些被卡在车上，并撞碎了玻璃的变异者，也送上西天。
平平安安的穿过去后，在挨个寻找能够发动的汽车。
这时候可就没什么好挑的了，只要能开得动，啥车都得用。
“试试这个。”
江一鸣指着一辆还算完好的小轿车，也就车屁股被撞变了形。车上也是一男一女，不过这次变异的是坐在副驾驶的女方。
可以想象，当时女方变异，男方还以为生病，所以伸手去照顾女方时，被女方咬住了手。
然后男方的刹车，可惜却被后面的车撞上，以至于没有跑掉，被活活咬死……当然，真要跑掉了，被咬一口估计也得变异。
江一鸣拉了拉副驾驶的门，锁死的。
赵小雨倒是直接，一棍子就把司机那边的车窗玻璃给砸了，然后打开门锁，得意的冲江一鸣哼了个鼻音。
“入秋了，吹风你不冷啊？嘚瑟个屁。”
“……不砸玻璃你说怎么开？”
“如果能重来，我选后窗玻璃。”
江一鸣说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棍子招呼过去，完事。
赵小雨也没干看着，很自觉的帮忙做事，同样拉开车门，把司机从位置上拽出去。
但就在这时，江一鸣才发现司机脚下还有个婴儿，整个人吊在司机的小腿上面。
“小心那孩子！”
江一鸣提醒之时，司机已经被赵小雨拽了出去，而婴儿，也跟着一起被拉了出去。
赵小雨反应到快，惊呼着向后跳出一步。
那婴儿随着司机落地后，也在咬不住司机的小腿，一震过后滚在旁边，裂开带血的小嘴哇哇怪叫。
或许他还想挣扎回去，不过太小了，还被裹在襁褓里面，哪怕是变异后，力气也不够撑开襁褓的。
或许刚才猜错了，司机并不是去伸手去照顾女方，而是伸手去拯救孩子，但……
江一鸣摇了摇头，虽然在穿越前那个世界看了很多末日类的小说，电影。自以为能见怪不怪，但真身在其中时，才知道自己远没有想象中坚强。
至少……至少他就没有狠下心来把变异婴儿给干掉。
两人上车继续前行，气氛一时间到显得有些压抑。不过在一路不时碰见类似的情况后，也就渐渐麻木了。
终于，在二十多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东海高速收费站。
江一鸣把车停下，调出唐虎，余珊珊两人发来的定位，至于韩伟那些有功夫傍身的，早就去和叶知秋他们会和了。
当然，其中有人抵达，也有人死在了半路上。
毕竟，东海是个容纳了三千多万人居住的超级大都市，想要平安离开市区，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运气。
也正如此，江一鸣看了定位，简单规划了下路径后，抬头对赵小雨说:“又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