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动干戈
“天儿~你来了!”络腮胡子喝着手中的茶,没有看窗户边的人,仿佛自言自语。
“大伯,大动干戈来这里是为何?”刑天从阴暗中走出来,面色难看。
“天儿,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如此多此一举,又是何故?”络腮胡子看着刑天,饶有兴致。
“这么说,你现在就要带走页虹吗?二伯答应过我,会等页虹八年的。”新天皱眉,眼中难得一见的悲伤。
“是,老二是答应过,等她八年!”
“你想反悔?”
“我们兄弟做事,何曾反悔过!”络腮胡子轻哼一声,不满刑天方才的问题。
“那大伯你为何要接近页虹?”
“关心则乱,你那么稳重的人,遇上她的问题也失去了思考能力吗?难怪区区一个女人,竟让你放弃域外的一切!”络腮胡子怒气爬满脸颊。
“究竟是我放弃了域外,还是域外放弃了我?”刑天质问,“大伯此时追究这事,可并非明智之举。”刚毅的面庞,若刨去脸上的冰爽,也是一个美男子。
“是,域外是亏欠你,可域外的规矩你不是不懂,你违背规矩是事实。”络腮胡子声线提高,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规矩?”刑天呵呵一笑,“规矩也是人定的,为何不能改?”
嘴角的讽刺越来越大,刑天声音微微拉高:“若是要按域外的规矩,那页虹此时只是一个普通人,大伯何故来打扰页虹的生活,何故来搅乱我们一家的生活,让我们妻离子散?”
“你恨我们?”络腮胡子轻声询问,但语言更像是肯定的道出事情。
“若是换做你,你会不恨吗?”刑天突然平静下来,声音淡然,似乎把一切都置身事外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天儿~域外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域外,你不能抛弃他。”
“家,域外抛弃了我,我拿来的家,我好不容易建了一个家,你们却又要破坏,我还有家吗?”
“天儿~”
没等络腮胡子开口,刑天打断道:“我答应过二伯的事情,自然不会忘记,大伯,天儿敬重你,称你为大伯,天儿求你,不要伤害页虹!”
这是刑天第一次求人,络腮胡子有些心疼,刑天自小性格刚毅,向来不轻易求人,如今却为了自己的女儿求自己:“你放心吧,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保护页虹的安全,域外再也受不住失去圣女的损失了!”
“如此,便多谢大伯了!”刑天道谢,消失在男子房间。
络腮胡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静坐一夜。
瑞安福内。
“爹,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急不得,谁知道这刑依瑶的话是真是假,若是她有意骗我们,我们岂不正好上当?”瑞安侯府轻轻抚摸着下巴,眼中尽是算计。
“可是孩儿觉得,若刑依瑶没有理由骗我们,何况爹爹不是说,邬家确实很神秘吗?”
见瑞安侯面无表情,陌熙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刑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他收下确实带着几百人马的,喂养这些人马可需要不少粮食的,刑天一个无名小卒哪里来的如此多的粮食?”
“你说的有道理”,瑞安侯眼中闪过算计,“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得不防!你继续跟刑依瑶接触,一定要查出宝藏的具体位置!”
瑞安侯眸色加深:“邬页虹最受刑天宠爱,若是从刑依瑶那里探不出位置,就朝邬页虹下手!”
陌熙垂头:“是,儿子知道了!”
三天的时间悄然而逝,邬页虹陪在皇后的身边,那页去不了。
这日早晨起床不久,邬页虹陪着皇后娘娘吃早餐,忽有小丫鬟禀报太子求见。
皇后眉开眼笑的将太子迎了进来:“自从你生病以后,很少来幕后这里了,今日怎来个大早?”
如此说着,皇后娘娘摸了李星泽的手臂:“早上有些凉,也不知道多穿点,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爱惜,这些丫鬟是怎么伺候的?”皇后娘娘脸色有些不好。
“好了,母后,若是我不穿这些丫鬟还敢难为我不成,没关系的,儿子身体没有那么差。对了,今天是来给邬姑娘送来好消息的!”李星泽同样是眉开眼笑,神色间全是愉悦。
邬页虹第一次见李星泽说那么长的话,竟脸不红气不喘。
“什么好消息,竟让你如此奔波,这可不像你的性子!”皇后娘娘打趣,挤眉弄眼的对着邬页虹说道。
邬页虹面色一红,起身:“参见太子!”
没等邬页虹将膝盖弯曲,太子已将邬页虹搀扶起来:“你可千万别跪我,今日你才是大功臣,我可是来谢你的!”
邬页虹皱眉:“太子殿下说笑了,页虹这几日日日陪在娘娘身边,可没有什么贡献,若说是做了什么事情,也不过是给娘娘添了些乐子,这可万万当不得殿下的道谢!”
“是啊,星泽,你怎么把母后也说糊涂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啊?”皇后娘娘看向李星泽,一脸迷惑。
李星泽将皇后娘娘扶到原来的位置,使劲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说道:“母后,你有所不知,那日邬姑娘进宫的时候,问我几位太子是否都在驿馆,并告诉我在城外的梵音寺见到了姬太子!”
李星泽似乎因为过于激动,脸色开始发红,说话喘吸声变得粗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李星泽接着说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就告诉了父皇!”
皇后娘娘深思,不得所惑:“可是查到什么了?”
李星泽看向邬页虹,面露微笑:“是查到了些东西。”
邬页虹心头发紧,李星泽究竟什么意思,即便查到什么也应该跟姬太子有关,却如何紧紧的盯着自己?
“是什么东西?”皇后娘娘脸色焦急。
“今个儿一大早你们就聚到一起了,怎么也不叫我?”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三人圣后传来。
“陛下!”皇后娘娘起身,走到尹琦身旁。
“父皇!”李星泽抱拳行礼。
“(臣女)参见皇上!”邬页虹与一屋子丫鬟一起,跪了一地。
“免礼!”尹琦眉开眼笑。
邬页虹起身,探究的看向尹琦,却见尹琦一脸笑意的看向自己,邬页虹一惊,将头埋得很低: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梵音寺真的是姬太子的窝点,如今被一锅端了?
邬页虹沉思之际,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愧是战神的女儿,有汝父之风。”
“皇上抬爱,页虹若能有家父一分风采,父亲也不必为页虹背了多年的笑名。”
邬页虹所说的笑名,是指市井传说的:将女好文厌武,偏偏文不如人。尹琦明白邬页虹的意思,示意众人坐下,这才开口道:“舌战群儒亦是功勋,页虹是女儿,自不能与战神上场杀敌相比,但页虹聪慧,出门也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才是人间万福啊!”
“皇上抬爱页虹,可是页虹实在不懂您的意思?”邬页虹抬头,微微带着畏惧的看向皇帝,眼中有些不解。
李星泽看向邬页虹,如沐清风、面色无常,猜不透在想写什么。
“你们父子两人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最后还是皇后出声抗议。
皇帝这才一笑,为皇后解惑:“你瞧你这性子,总是那么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皇帝的声音很温柔,像极了小时候父亲跟母亲说话的声音。
“页虹进宫之前不是遇刺了嘛,那日页虹去上香的寺庙叫梵音寺!这梵音寺人烟旺盛,据说特别灵验!”
皇帝没说完,又一次被皇后打断:“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与星泽方才说的姬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呵呵一笑,安抚了皇后的情绪:“本来我是担心姬太子在梵音寺不安全,毕竟页虹就遇上了此刻,若是姬太子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可破坏两国的邦交啊!星泽跟我提起这事,我立刻就派人去保护姬太子去了!可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尹琦饶有兴致的看着皇后,皇后深思:“难道这姬太子跟着梵音寺有勾结?”难后面色一白,“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皇帝呵呵笑道:“瞧把你吓得,哪里听来的这些?姬太子不过是看到页虹去梵音寺追去的罢了!这姬太子怎么会与梵音寺有勾结,你别担心了。”
不知为何,邬页虹总感觉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
“不过,我们却查到,这梵音寺不简单,竟然以寺庙的名义,广泛敛财!”李星泽接着说道。
“竟有这等事,真是太过分了!”皇后一拍桌子,起身,气愤的说道,“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们不可!”
皇帝起身,将皇后轻轻拉在自己怀里:“那当然了,这样的人,我们岂可放过,你别太担心了。”
皇帝好一番安抚方才平息了皇后的怒火,邬页虹、李星泽两人默不作声。
“所以说,这件事情,还是得感谢页虹的!”尹琦再次开口。
邬页虹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尹琦脚下:“臣女惶恐,不明白皇上所言!”
尹琦哈哈大笑起来:“页虹,你怎的这么胆小,这事情是你的发现,就是你的,我还要办法诏书,宣告天下,将军府出了一个将女!让天下人都知道是页虹你帮助他们破解了梵音寺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