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好好好，妙妙妙，哈哈哈……”极度的兴奋，让王大利控制不住激动了的情绪了，他避在厕所里，不是唱，就是笑。让他乐了了原因，是感觉着，自己的运气，有了个好的改变，只在这家饭店里穿了两天多的白围裙，锁定的目标李兴年，就来了五趟。

通过五次的交往，已与李兴年谈热了，让人觉得，深入的条件，已具备，没有必要，再去稳固了。夜长梦多，不可往下拖，得展开，经过一番认真地考虑，王大利决定，拿出一个方案来，开始实施。

非常顺，刚刚想出来了一个可行的办法，李兴年就独自一人走了来，王大利跑着迎上去，笑着问：“李老板，想吃什么了？我估计，是想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乌贼鱼。”

“不不不。”李兴年笑着摆了摆手，拍了拍这个热心人的肩，“兄弟，我忽然想起，槐树已经发了芽，应该下来香椿了。”

“有有有。香椿炒鸡蛋，是一绝啊。”说到这里，王大利停了停，歪头一笑，问，“需要多少？我马上过去，把那最新鲜的，为你选出来。”

“家里人口多，少了吃不着，给我弄上两三斤。”李兴年掏出烟来，递上，“谢喽。请你为我把住质量关，如果有了配好的作料，一块给我弄上点。兄弟，你是个好人，等有了机会，把你请到酒桌上坐一坐，好好聊一聊。”

“别客气，别客气。”王大利跑过去为他选出来了三斤，“不要谢。需要谢的，应该是我。李老板，你有时间吗？你的见识广，我遇上了个不好解决的问题，想请你帮帮忙。”

“好啊。”见他露出了一脸的严肃，李兴年也郑重了起来，“咱们已经成了朋友，只要做得到，我不打埋伏。”

王大利知道，不能与有钱的人去谈那些花钱能买到的东西，他们爱听稀罕事，爱见稀罕物。他把他拉到一边，很神秘的左右看了看，觉得安全了，才说，他老婆在下河洗澡的时候，从沙子堆里摸出来了一个样子古怪的瓷瓶。据懂点行的人说，这个玩意儿，肯定已经有不少年岁了，起码，得在千年以上。他拿不准，到底应该把它保存起来，还是应该拿到古玩市场上试试，能卖几个钱。

李兴年说，现在的古董很值钱，放在家里，是个浪费，应该让具有权威的部门鉴定一下，确定了它的价值，才能针对性的，拿出一个正确的处理方法。

“不敢不敢。”王大利说，不敢暴露了，“现在的人，很贪，要是走漏了风声，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李老板，因为你是个大富翁，趁很多的钱，不需要偷，不需要抢，我才敢说给你。你要是个穷光蛋，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

“是啊，你找对了人。我的手里不缺钱，别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瓷瓶，就是一个大大的金瓶，我也不馋。”

“你见过古物吗？识不识货？”

“我曾去过国内国外的不少博物馆，见过许多古物。可要是叫咱去识别真假，认定质量，确定价值，缺少这方面的实际经验。”

“该能认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

“差不多，只要看看它的新旧程度，就可以。”

“哎哟哟，我有福，居然，能找着明白人。李老板，请你去趟我的家，仔细看一看？哥啊，要是真的能值百儿八十万，我，就不用再在这儿抹油端盘子啦。”

李兴年要他带过来：“你不是天天来上班嘛，去你的家，多余。”

“不不不，这么做，不安全。俺的哥啊，你是没见哪，那个东西，很古雅，若是走漏了风声，就坏啦。大哥，快辛苦辛苦，为我走一趟。不到三里地，一袋烟的时间，就到喽。”

见他说得，既在理又迫切，李兴年没反对，要去开自己的车。王大利说，车在库里，开库闭库，挺麻烦，不如找辆出租车。见停在那边的一辆出租车比较新，李兴年同意了，要带上两个保镖。王大利又摇了头，说他不相信别的人，特别是那些手里缺钱的年轻人。李兴年没坚持，笑了笑，依了。

刚走出这个小区，江娜打来了电话，她埋怨了李兴年几句，说他应该和她说一声，不该擅自行动：“你这个老小子的胆子，真他娘的大。你了解他的为人？你摸他的底细？”

“去去去！”李兴年笑她，太小心，“不要疑神疑鬼，不要大惊小怪。要是都按照你的思路去考虑，天底下，没了好人。”

“先生，不能大意，我的眼皮老是跳，千万不要忽视了。”江娜说，还是小心了点好，应该测试测试那个人，“你就说，忘了锁屋门，遇上了小偷，就不好了，需要回去一趟。”

“拜拜，拜！”李兴年没听，笑意，还在他的脸上保持着，“我，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我的洞察力，也很强。妹子，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估计，是正确的。拜，拜拜。”

没隔多久，李兴年的表情，就改变了，那张脸，越拉越长，“咦，兄弟，你的话，怎么没兑现？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三里，怎么还在往前走？”还没等来回答，就看到，已经出了城，他怕了，拍着车座喊，“师傅，我忘了锁院门，得返回去！”

司机抬了抬脚，减了速，善意的给了个提醒：“咱们已经走出来了八公里，往回返，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浪费，你的家里，没其他的人？可不可以，给他们个电话，叫他们，去解决？”

听了这个数字，李兴年吓得打了两个哆嗦，“我们那个院里的贼，特别多，在五天前的一个早上，还遇上了一个。哎哟哟，不说了，说多了，耽误了时间。回，回回回，抓紧回！”

“不行！”王大利说，再有两分钟，就到了，“师傅，得听我的指挥。要是听了我的，到了目的地，多给你五块钱。”

已明显的看出，从他的表情和眼神里，流露出来了一种邪恶的成分，李兴年的眼，急红了，“呸！五块钱，只能买盒烟。我要给你的，是五千！”

“五千元，也不多。嘿嘿，我们需要的，是两千万。”王大利不再掩饰，从怀里摸出来了一把雪亮的刀，“怪，真他娘的怪。一个头脑这么简单的人，居然，赚来了三个亿。”

“别别别！”李兴年吓得缩了缩身子，“兄弟兄弟，快收起来，伤着了人，就不好了！”

司机是个富有经验的人，仅仅过去了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为了麻痹麻痹这个歹徒，他装做没发觉，一边悠闲地拍着方向盘，一边哼起了小曲儿：“三月里的三月三，是呀么是清明，桃花杏花开呀，杨柳发了青……”

李兴年表现出来的怯，让王大利的精神，亢奋了。王大利一边密切注视着他，一边附和着司机唱：“她姨娘捎信来找她外甥，妮呀，你要听分明……”

车子驶近了一个工厂，司机猛打方向提高车速冲进去，敞开嗓子大声喊：“贼贼贼！快快快，快来捉车上的贼……”

这个意外的突然出现，让王大利惊出了一身汗。他不敢再继续，不等车子停下来，就打开车门，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挥着刀子跑进一个钢材市场，钻进人群，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