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黄升的离去，只是让高庆东的情绪有了一点点波动，对他的决心，没产生一点任何的影响。为了搞清周明志的动向，从济南回来的当天，高庆东就投入了进去，在叫那些手下们冲上去以后，他又把那些能说上话的人调动了起来，请求他们，给密切关注着。

这一天，一个人走过来对他说，周明志要把这个厂子交给镇政府，当下，他已经和孙有文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这个信息很可靠，绝对不是道听途说，是一个处在核心领域的领导亲口说出来的，不要怀疑。”

这个厂子一旦被镇政府接了过去，要面对的，不再是周明志一个，是一群人。到了那个时候，就弄不过来，看来，必须抢在前面，除掉了周明志。

铁头说，在一家宾馆里住着一个从外省跑过来躲灾的杀人犯，他在黑道上混了好多年，在这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让一个外省人来干这件事，既降低了风险，又减少了麻烦，挺不错，高庆东乐了，急三火四地跑了过去。可他的道道并不多，所拿出来的几个点子都不是那么老练，气得高庆东发了火，当着面骂了人家。

正在这里闭着眼睛犯愁时，一个叫杨彬的朋友打来了电话，请他过去吃兔子肉，“来吧，是地地道道的野味。再说，咱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应该好好聚一聚。”

杨彬是个警察，就在这个镇子里的派出所里工作，他们这些当警察的，已接触过很多的案子，肯定能拿出一个好的办法。唉哟，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忘在了脑后，应该叫他冲在最前沿，提着脑袋好好搏一搏。这个电话让高庆东看到了希望，盼着，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他：“我正想见见你，巧了，巧了，快来到我这里，咱们去找一家最好的馆子。”

“高哥，还是过来看看我的家吧。我装了空调，热不着。”

“不是嫌你那里的条件差，是我要谈的这件事情，很重要。”

“哥呀，咱们是谁跟谁呀，别找理由啦。”

不肯拖下去的高庆东有点不耐烦了，要发火：“怎么啦，是不是嫌我贫，拿不出好吃的来，不想给我这个面子？”

“不是的，别说是吃，你就是拿着锥子扎我三下，我也不敢翻翻眼皮。在赶集的时候，有个卖野兔子的被我老婆遇上了，现在，可能已经下了锅。再说，在咱们自己的家里谈问题，比那些地方安全呀。”

高庆东曾和杨彬的老婆好了两年多，听了这些，他立马想起了那个女人。算来，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看到她了，得应该过去关心关心，“杨彬，现在的你，到底在家里呀，还是在那个破所里？”

“有一个老头，在一个村子里强奸了一个刚刚结婚的新媳妇，我们正在这里处理这件事。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能赶回去。”

得赶在前面和那个女人好好聊一聊，时间紧迫，不可再往下拖，高庆东没再说什么，放下电话上了路，连给孙秀娟买的药，也没顾得送。

经过十几分钟的急速行驶，来到了二十里外的一个村子。他们住在村子的最西头，门前能停车，高庆东直接开了过去。

这个女人叫蒋竹香，眼下的她，正在这个单门独户的院子里喂鸡。她刚刚把一把玉米粒子撒出去，猛然看到高庆东已经来到跟前，惊得啊了一声，把手里的那个瓢扔出去，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喊：“可把我想死了！”

“得小心。”高庆东白了她一眼，用力推开她，迈着大步走进了屋里，“你太粗心了，得防着人，别闹出了什么笑话。”

“不用怕。”蒋竹香追过去，从背后抱紧了他，“那个该死的还没回来，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

高庆东虽然很黑，对那些要好的朋友，却很仗义。他认为，既然与杨彬处得挺不错，就不能在背后偷他的女人。他分开她的手，离开几步，板着脸说：“不能感情用事，得注意安全，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传出去，会出人命。”

他所显露出来的严肃，让蒋竹香没敢再动，站在那里把不解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脸上。过了一会，她的眼圈潮湿了，低声问：“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因为，我嫁了人，不如从前干净了？”

他们相识在三年前的一家理发店。那时，蒋竹香长得美丽秀气，举止文静得体，是个很本分的女孩。仅仅过去理了一次发，高庆东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地吸住了。从此，他常过去，变着法子勾引她。由于穷，她没抗住金钱的诱惑，与他好上了。

他们两个人正在这里疯狂处着的时候，长相不强的杨彬求上了高庆东，盼着他，能在厂子里为他物色个对象。已有了不轨行为的高庆东，很想在派出所里养下一个人，为了能与这个警察拉近距离，他应下来，真心实意地为他操持。厂子里的女孩倒是不少，可不管是那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都没看上他。高庆东没了办法，把目光投在了蒋竹香的身上，逼着这个相好嫁给了他。现在的高庆东，还深深地爱着她，常常想起和她在一起时的种种快乐。可他掌握着尺度，控制着自己，不再取她。

见高庆东愣在了那里，蒋竹香的胆子大了一些，进一步说：“庆东呀庆东，为了你，我不仅把第一夜献了出来，还把心掏了出来。再说，我虽然与别人结了婚，可并没少了哪里的皮、短了几斤肉，你不能忘了我。”

现在的她，确实不逊色。她过得虽是农家生活，可打扮得干净整洁。可能是因为婚后不再需要束胸的缘故，她的那两处比先前更加丰满诱人。眼下，他把目光定在她的那两个部位不再移动，努力抑制着那种欲望，解释说：“竹香，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很想和你偷着好下去。可我和杨彬已经交了朋友，如果再那样，不仅仅是，对不起他，良心上，过不去。”

“你和他是朋友，和我呢？难道不是朋友吗？”蒋竹香气得跺了跺脚，抹下一把泪甩出去，“咱们两个人已经好到了那种程度，比朋友还朋友啊！”

“是两码事哪，这里边，包含着两个不同的内容。在我与他之间，存在着利益。在咱们两个人的身上，只是感情上的关系。”

“难道说，利益必须重于感情吗？”蒋竹香继续在那里抹着泪，“庆东，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那么长，只是两年多，可我算过，咱们在床上战了一千二百多个回合。”

这些话引起了高庆东的回忆，没再反驳。

见他动了心，蒋竹香偎过去，摸着他的肚皮说：“知道吗，每当我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时候，你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显了出来，都是，把他当成了你。”

“以后不能再这样。”高庆东的心里虽然有了那种强烈的感觉，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深入。他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进行了一番劝说，“快忘了我，要正心正意地待人家。”

“呸，他的身子那么小，像个十岁的孩子，我没看上。”说到这里，蒋竹香看了看他的下身，把一只手插进去，在那里乱摸，“你壮，让我常常梦着。”

她的这个动作击中了高庆东的要害，他不再控制自己，猛烈地向她发起了进攻。他先张开嘴在她的胸上亲了几个来回，然后站在那里要了她。

蒋竹香袒着胸幸福地偎在他的怀里，甜甜地说：“已经开了头，就得常过来。杨彬那个小子特别忙，在家里的时间非常短。”

感觉着她的胸变大了，高庆东低着脑袋仔细端详着说：“这里，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变化，让人觉得，有这个必要。”

“当然了！”蒋竹香激动了，她握着拳头挥了挥，“咱们两个人，要打起精神，密切地好好配合配合，争取，在最近的这几个月里，弄出一个漂亮的娃娃来。”

“这不行！计划生育搞得那么紧，杨彬是个独生子，要是让你为我生了孩子，叫人家断了后，缺德。”说到这里，高庆东下意识地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仅仅在那半年多的时间里，你就使我流了三次。”蒋竹香把他的手拉上来，移到自己的胸上。她老是感觉着，刺激这个部位很舒服，“他不行，已经过去了**个月，也没让我怀上。”

“哎，是不是因为被我搞得太频，你的哪个地方，出了毛病？”

“怎么会呢。”蒋竹香笑着给了他一拳，“都好好的，不痛不痒，根本没有伤害着。你只要常过来，多和我接触接触，要不了多久，就会大起来。”

“好好好，我掌着权，是个自由兵，不论是中午，还是下午，都可以过来和你切磋切磋。”

他们正在这里厚着脸皮聊，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杨彬打过来的，他对老婆进行了一番嘱咐，说高庆东要来，得做好准备。嘲笑牵动了蒋竹香的嘴角，她望着高庆东笑了起来，“你看看这个人傻不傻。你已经在这里向我开了炮，把我击沉了，他才把通知下过来。”

“不是他傻，是我的腿快。”这个时候的高庆东，有了那种感觉，“哎呦，我发现，你的吸引力，是那么地大。”

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股激流已在他的心底涌了起来，蒋竹香摆手止住了他：“别急别急。得在一个小时以后，他才能赶回来，请你不要挂牵着什么。先生，在我的眼前，有一项任务，需要急着处理，你得给我，放慢脚步。等我完成了这项任务，就把这一百多斤都交给你，让你尽情地施展施展。”

“我不怕。他若是来了，就叫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咱们两个人的旁边，认认真真地好好学一学。”

蒋竹香要做的，是关院门。她跑过去做好这件事，跑回来脱光衣服上了床。高庆东已经设计好了步骤，向她提出来了几个要求。两个人安下心来投入了进去，“疯”了一个多小时。

他们刚刚在这里收拾好，杨彬顶着一头汗走了回来，他热情得很：“高哥，没想到你能赶在我的前头，真是一个遵守时间的人。竹香不会伺候人，有没有，难为你？”话后打了一个转转，“水呢？怎么还没冲上茶？”

“别吵，别吵，请你不要吵。”高庆东把这个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说他刚刚来到这里，“在两分钟以前，我才坐下来，小蒋还没顾得。”

杨彬笑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老婆：“把菜置办齐了以后，要一块坐下来。高哥是咱们的大媒人，不要感觉着，生分。”

“俺可不听你的。”蒋竹香装模作样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女人家，在高哥的面前没什么话头，千万别逼俺。”

这对夫妻的长相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差别，女的周周正正，美丽顺眼；男的不仅矮小瘦弱，还长着一脸雀斑。在这一刻，高庆东的心里有了不平，暗暗地说：错了，错了，不该让她嫁给他，以后，得常过来，补偿补偿她。

等蒋竹香冲上茶离开了这里，高庆东开了口：“杨彬，我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有点不够朋友？”

“不不不！你重感情讲义气，肯帮别人的忙，很够朋友！”

“当下，我遇上了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需要得到你的帮助，你肯不肯伸出援手，帮着我往前走一走？”

“不用问。有话尽管说，如果不帮你，是王八。”

“我想把那个工厂夺过来，成为一把手，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呀！你若是成了一个大富翁，我会托上很多的福。”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拿着你当外人了。”高庆东歪过脑袋去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我打算，把那个周明志的脑袋取下来，你得给我拿出一个可行的点子。”

“必须吗？”杨彬吃了一惊，“能不能通过别的渠道？”

“我想了很多，总觉得，除了这个办法，做不到。杨彬，无毒不丈夫，凡是有了成就的人，都是采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

“杀死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是做得再仔细，也会留下痕迹。现在的公安局，掌握着一定的技术，那侦破能力，相当高，早晚会把你挖出来。这么做，得冒着很大的风险，应该，找到一个既安全又有效的办法。”说到这里，杨彬低着脑袋认真地考虑了考虑，“最好是，想法子把人整到监狱里，周明志干了那么多年，肯定已经触及到了一些违法的事。”

“难！他很本分，不找女人不赌博，连在那些公共场所里说句话，都很小心，生怕被人抓住了把柄，弄出了乱子。”

“他的生意那么大，肯定与上层发生了很多的接触。在这个年头，送礼成风，给政府的官员送东西，就是一种犯罪。”

当下的关系很难拉，不花上一部分钱，打不通，他周明志不光常常往区里跑，还经常去省里，如果没把那些人攻下来，不会这么频，要是深入进去，能寻觅到有用的东西。肖广林给他开了两年的车，肯定能知道点什么。越想，越让人觉得可行，高庆东高兴了，失去了再在这里坐下去的兴趣，匆匆辞了他们俩。

尽管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高庆东还是叫严立强把肖广林带到了一家很有名的酒店，“老肖啊，为了你，我要了两瓶好酒，点了一桌子好菜，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让我吐出一口凉气来。”

肯定是，为了除掉周明志，才肯这么高规格的接待，在这些日子里，肖广林老是盼着，能赚来很多的钱，他激动了：“还是为了周明志吗？如果是，请放心，我愿意舍上这颗脑袋。”

“是的，是为了除掉那个该死的东西。不过，这次不再来硬的，需要换换方式。”肖广林的表现，让高庆东有了一个好的感觉，他开心地露出了一脸笑，把要求讲了出来，“老肖，快给我好好想一想，一定要，在这一两天里，打响这一炮。”

肖广林摇了头，他说，除了外地的客户，他没发现周明志给哪位领导干部送过礼。的确，见他买过贵重礼物，可他都是遵循“密”的原则，在落实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子赶过去。

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惊得高庆东停止了呼吸，瞪着两个眼睛傻在了那里。

严立强以为，肖广林产生一个担心，怕遭到了周明志的报复，劝他说：“不用怕，你的这个病治不了，等他服完刑，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走在了下边的那条黄泉路上，不用挂牵着什么。”

“不是怕！”肖广林急得拍了一下腿，“我说的，是实话。我虽然是他的司机，可不是他的知己。请你们相信了我，那么小心的一个人，不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一边，把不该让人知道的事情，透露了出来。”

那个刘玉欣是他的知己，可她是铁板一块，攻不破。经过分析，高庆东把目光投在了姐姐高庆美的身上。

“姐，问你一个事。”在这天的中午，见姐姐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有点急了的高庆东走过去直截了当地问上了，“俺姐夫给哪些上级领导送过礼？”

“怎么了？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个？”

“他神通广大，善交际，不管走到哪里，不但能与他们说上话，而且，还能办成事。我想长长见识，学学他的这套本事。”

高庆美露出了一脸的不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这与送礼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学点什么？”

“姐，这个道理很简单。眼下的这个社会，是金钱社会，要是不送礼，就养不下人，就得不到人的支持，就办不成事。在这方面，我缺少经验，希望，能够得到点积累，为今后的谋生，打下点基础。”

当下的人，都看重了钱，的确如此。让他开阔开阔眼界，长点见识，是好的，高庆美闭上双目去回忆。在这个问题上，周明志不喜欢谈论，她想了两分钟，也没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见你姐夫常常出去走走。现在，没遇上大节，远的，我想不起来了。”

如果不从她的嘴里打开这个突破口，就没了希望，急红了眼的高庆东失去了警惕，居然明目张胆地说起了高金同：“那个高区长，显得特热情，常常过来帮帮咱们的忙，我姐夫肯定给他送过礼。你仔细想一想，在什么时候，曾给他送过什么。”

一个很大的疑问，立刻从高庆美的心底冒了出来，促使着她，警觉了起来。她板着脸，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厉声问：“你想干什么？你与那个杂种严立强正在合伙做什么？是不是，你们正在算计，你姐夫？”

没想到，她会翻脸，更没想到，被她直接点在了要害上，高庆东立马吓慌了，不知怎么回答了：“没……没呀……”

他的脸上，显出了惧色，如果没隐藏着什么阴谋，根本不需要怕，很显然，在他的身上，肯定存在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高庆美急得站了起来，怒目盯着他的那张脸，提高了声音：“快给我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打你姐夫的黑锤？”

由于没考虑到会出问题，在过来之前，未做应变的准备，在她的厉声逼问下，高庆东像是憨了，瞪着两个眼睛，呆在了那里。

他的沉默，让高庆美意识到了严重，紧追：“快说！你要是瞒着我们干坏事，不光你姐夫饶不了你，我也给你一个厉害的，让你吃些苦头。”

高庆东知道，如果不抓紧搪塞了过去，让她消除了怀疑，会造成一个不好的后果。可在这一刻，脑子不好用了，经过了一番努力，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急坏了，脑门上浸出了许多汗珠。在看到她要动手以后，他急忙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一边往后退，一边摆着手求：“别别别，可别！”

这时，一个保安跑过来报告说，来了几个环保局里的人，他们要查一查污水的处理情况。看到有了脱身的机会，高庆东忙跳起来冲出去，喊：“快呀，快去给我把那些治污设备全都启动了起来。”

在陪着环保局里的那些人忙下来后，他们被周明志请进了餐厅。高庆东的心里特难受，感到很不公，自己出了那么多的力，不仅没有得到一点点支配的权力，还被别人挤了下来，应该得到的享受，被别人所替代。他的心里又产生了一种恨，在那里咬牙切齿：“得拼上，得抓紧改变了这个现状，让这口气吐出来！”

一条烘床上的暖气片被猛然冲过来的一股气流顶爆了，姜莉莉急急火火地跑过来，要高庆东下一个派工单，叫维修车间里的人抓紧赶过去修起来。肚子里憋着一股子火的他不仅没答应，还找出一个理由气哼哼地把她撵走了。为了不再受到打扰，为了找到温情，他钻进了孙秀娟的宿舍。

在北京的那段时间里，孙秀娟被高庆东折腾得不轻，回来之后，患上了重感冒，不想动。见她不热情，他退了出来。

过了不久，又有一个车间主任找了过来，高庆东躲避着他的眼睛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躺在床上，围绕着杨彬的那个点子，开动脑筋，去认真地思索。可想了又想，还是一筹莫展，他感觉着，憋得很难受，需要好好释放释放，开着车子跑向朱萍的那个住处。现在，他还没把她带到厂子里，把她养在了那套租房里。

朱萍这个孩子，好吃懒做，很喜欢这种无所事事的安逸生活，可时间长了，会感到闷，等高庆东在那里亲吻够了，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带着她出去走走：“你快行行好领着我动动吧，再这样过下去，就忘了，那个太阳是什么样子了。”

在市区的东面，有一条宽宽的河，这条沂河里的水，被一条橡皮坝拦起，形成了一个大湖，是游玩的好去处，他们选择了这里。

他们先过去看了看那条亚洲最大的橡皮坝，然后，租船下了湖，来到湖中心的一个人工建造的小岛上，围着那些建筑群，喜笑着追逐。

他们两个人的出现，被陪着一帮外国客人在这里游览的吴洪伟发现了。看到自己的这个女婿竟然缠上了一个还没长全身量的小丫头，他气得浑身发了抖。他想，得抽出一些时间，抓紧帮着女儿把那个离婚手续办下来，省得，让人家在背后指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