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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与贼偶遇三

雪日暖阳 徐国厚 4397 2019-04-15 13:56

  

这天下午,周明志欢欢喜喜地从青岛返了回来。这趟走得很成功,一个老关系户给了个大面子,给降低了原料的价格,给增加了三千吨的原料,只是提出来了一个预收一百万预付款的要求。钱,早晚是要付的,对有钱的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刘玉欣的心里老是装着周明志,光想单独和他聚一聚。见他在厂里没什么事,要和他去新房:“我遇上了个问题,想和你商量商量。走,那个地方,比这儿清静的多,咱去坐一会。”

周明志想去串个门,说他已经约好了一个人,需要去一趟,得先把她的问题放一放。已经黑了天,容易出危险,她要随着去,说那些坏人还在暗处盯着他,一个人不行,万一遇上了他们,仅靠他自己,处理不了。

周明志说,虽然还没抓住赵鹏,可已经把他们吓住了,在最近的时间里,他们不敢露面。他还说,他去,是为了送礼,人家知道他会开车,去多了人不太好:“你累得不轻,需要躺在床上放松放松。我一回来,就去喊你。”

刘玉欣,是个细心人,她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车,直到确保没问题了,才把车钥匙交给他,嘱咐说,千万不要在半道上停下来做什么,如若遇上了异常,要报警。他笑着看了她一眼,说没问题,不用挂牵,满不在乎地开着车子匆匆离去。

刘玉欣来了“那个”,腰酸腹痛。她恨女人得需要应付月事,在这几天里,失去了那种条件,没法向心爱的人深入了。她忽然想起,他清楚她的身体,知道她的“好事”周期。噢,叫休息的原因,原来,在这儿。在去青岛的行程中,他开了多半的车,让人觉得,老板与司机的身份发生了改变。啊,原来是为了这个!

刘玉欣觉得,在周明志受到这种打击的时刻里,应该与他多聚聚,多给他点温暖。估计,他在外面待不久,十点以前,就有回来的可能。她怕上床睡浓了,误了事,来到化验室,插上手帮着化验员们弄弄这个、做做那个。

发现,孙秀娟和高庆东蹲在一个墙角谈着什么。让人不理解,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竟然爱上了个这么不正经的男人,刘玉欣在心里埋怨了她几句。

孙秀娟并不是在和高庆东谈情说爱,是在吵。

严立强已查明,黄升不仅已在这个城市站住了脚,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同伙。铁头说,黄升会耍刀,绰号刀神,敢打敢拼。晓得了这些,高庆东不敢朝他下手了,出面与他进行了一番商量。黄升说,只要给他五十万,他黄升不但不再提赵鹏的命案,还将在一个月之内,除掉周明志。若是能杀了周明志,别说是五十万,就是花上一百万,也值得,高庆东接受了。

在组织资金的时候,遇上了困难。高庆东没了办法,把孙秀娟约了来,要她为他解决了。父亲孙有文已经带队去北京旅游了,别无门路,她没应承。他以为,她有这方面的能力,只是不肯出手,在那儿死缠硬磨。她嫌他浑,与他吵了起来。

“哎哟哟,那时,仅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就搞来了二十万,难道说,给你一天的时间,搞不来五十万?”高庆东急红了眼,要跪在她的面前,“秀娟哪,快答应了我,帮了这个忙,让我舒舒服服地睡好这一夜。”

“气死了!”孙秀娟火了,要打他一拳,“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不是不想帮,是做不到。庆东,别再难为我,快动动脑子想想办法,找找别的人,别再在这儿浪费时间。”

“求求喽,求求喽。”高庆东不肯,厚着脸皮给了她个承诺,“秀娟,你若是让我笑起来,将来,我就让笑,天天挂在你的脸上。”

已经和他说了不少,可他强硬,就是不改变,这引起了孙秀娟的反感。她生了气,不再理他,扔下他,去了一个车间。

守着这么一个千人大厂,竟然被他娘的这么几个臭钱难住了。高庆东再次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举着拳头说:“已经到了需要流血的时候,得豁上,得叫他们提着脑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杀出一条血路来!”

三辆中型货车相继驶出了厂,南京的一个人买走了十八吨明胶。他是个个体户,每次来,都是现金。银行已关门,那五十来万,只能存在财务科,可不可以把目光投过去,冒冒险?高庆东走回办公室,坐下来,围绕着这个问题,拍着脑袋认真地思考。

这时的孙秀娟,老是感觉着有一股子闷气憋在肚里出不来,来到化验室找刘玉欣解闷儿。高庆东向她借钱,都是以厂的名义,说厂里缺了钱,需要急着解决。她流着泪,向她诉了一通苦。

需要付给青岛预付款的情况,刘玉欣知道。她曾问周明志有没有钱,他不仅说有,还给了她两万元,让她放在手里零用。这么看,他撒了谎,她顿时生了气,没回宿舍等他。

为了让刘玉欣多睡一会,返回来的周明志没急着找她,他准备,等吃完了夜班饭,再联系。他来到生产科的办公室,仔细看了看计划表,喊来值夜班的生产科副科长,详细问了问生产方面的情况。

大门外,停下来了一辆出租车,吴洪军被老婆搀扶着走了出来。在他从看守所走出来的那天,由于情绪不好,骑着自行车走了神,横过马路时,被一辆汽车撞倒了,伤着了脊背。

在强烈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到,吴洪军的老婆用满含泪水的双眼看了他周明志几眼,想要说什么。她所显露出来的表情,也让吴洪军看到了,他急忙咳嗽了一声。她不敢再继续,立马扭过头去,扶着他慢慢走去。见她把不少泪水留在了那片水泥路上,周明志特解恨,心里话:活该,你吴洪军要是不黑着心在背地里挖我的钱,我已给你配上车,这种情况,能避免。望着他们走去的背影,他纳闷,他吴洪军怎么了?伤,还没好,为什么提前出了院?

在焦急地等待中,到了吃夜班饭的时间,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去了餐厅。周明志没打算在这里吃,他想与刘玉欣离开厂,在城区找家好的热摊,尝尝热乎乎的大锅全羊。

直到餐厅熄了灯,周明志才走过去喊刘玉欣。她住在集体宿舍,不可抬高了声音。往常,一有了动静,她就悄悄走出来。今天怎么了?喊了十几声,也没看到她。可能累着了,睡沉了觉,他没忍心喊下去。

周明志回到办公室,打开落地灯,拿出一本小说躺在沙发上读。可心神不定,读不下去,他关上房门,走出来看了看天气,再次来到生产科。

化验室的一个化验员送来了一张化验单,周明志接过来看了看,一些产品的质量,竟然没达标。会不会还存在着其他的问题?应该去化验室看一看,他嘱咐了嘱咐生产科的人,走去。进了屋门猛然看到,刘玉欣穿着一件白大褂正在一个工作台上忙着什么,他一时没回过神来,愣了。

刘玉欣还在生气,没理他。她显现出那种旁若无人的神态,继续不慌不忙地干着手里的活,“小黄,我已经泡好了杯子里的胶液,可以用了。”

看得出,她有了意见。为了讨个好,周明志露着笑,装着参观她的手艺,靠到跟前,偷偷拉了拉她的褂角。

刘玉欣装着没感觉到,眯着眼睛继续忙。过了不久,两个化验员提着一部分盐去了锅炉房。整个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俩,她憋不住了,扑进他的怀,亲了他一口,说:“先生,要对我实在了点。赶快把这两万块钱收回去,不要再装修那座房,能省出多少算多少。”

“啥呀?”周明志没听懂她的话,闷在了那,“怎么啦?你嘀里嘟噜嘀里嘟噜地说了些啥?叫人解不开。”

“呸呸呸!”刘玉欣在他的腮上点了一指头,撇了撇嘴,“不诚实!明明缺了钱,还给了我这么多,还骗我说,没困难。”

“真的没困难啊。怎么啦?你听到了什么?”

“既然不缺钱,为什么,叫高庆东去借钱?”

听了这些,更是让人不解了,周明志笑着摇了摇头,要她说得细一点:“怎么越说,我越听不懂。我没叫高庆东去借钱呀,你到底遇上了谁?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刘玉欣耐着性子讲完了整个过程,又在他的腮上点了一指头,气哼哼地说:“应该听清楚了吧?先生,请你抓紧给我个回答,让我明白明白。”

关于这一切,是不存在的,让人觉得,既荒唐又可笑,周明志拍了拍她的背,十分严肃地说:“咱在四家银行开着户,仅在农行,就存着咱的一千万,根本不缺钱。他高庆东没见过大世面,办不了什么事。要是缺了钱,应该由我去解决,绝对不会叫他去操心,不要听孙秀娟的瞎咋呼。”

听了他的解释,不知应该信谁了,刘玉欣看着他的脸,呆了。

说起钱,让周明志想起了今天夜里卖的那三车货。他产生了一个担心,拉着她往外走:“他们收了五十来万的现金,数目不算小,应该关心关心,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财务科,有六间房,两间科长办公室、三间会计办公室、一间睡房。科长王连成,是周明志的舅。快六十岁了的他,因岁数大、离家远,长年不回家,白日里忙一个科长的事务,夜里成了看门人。虽然看到屋里已经熄了灯,感觉着不是那么踏实的周明志,还是敲响了那间睡房的窗,小声问:“舅,我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你睡了吗?”

这时,会计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跳出来,跑向院墙。尽管出现了一个挺吓人的举动,周明志也没往坏处想,他以为,是他老人家有了尿,去小解,没当事儿看。可当那个黑影纵身越过了院墙,周明志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到门卫室,叫那四个值班的保安放下别的事,都去追盗贼。

传来的吵声把王连成吓坏了,他站在屋里打着哆嗦,望着门外大声问:“谁在吵?怎么啦?到底出了个什么事?”

唯恐这位年老的亲人受到了伤害,周明志跑了回来。王连成是个既敬业又负责任的人,弄清了原因后,领着周明志和刘玉欣来到那两间会计室。

整个房间,被搞乱了,不光两个保险柜被撬开,连衣橱和三个档案橱,也被翻腾的不像样了。刘玉欣拿出来了个不好的推断,说,肯定是,窃贼已经得了手,已经偷走了钱。

王连成开心地笑了笑,领着他们两个来到他的睡房,掀开褥子,望着排列在铺垫上的钱,嘿嘿笑,“小子,你虽然挺有本事,可没侦察好,白耗了力。”

虽然取得了个胜利,可周明志没笑起来。他为他的这种做法吓出了一身汗,一边感叹,一边用批评加庆幸的口吻说:“舅啊,你的皮肉能敌得住窃贼的凶器?亏了刘玉欣说起钱,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我们晚来一步,那个贼子搜到你这儿,就不只是经济上的损失了,会伤害着你的身体。”

四个保安空着手返了回来。王连成要带着他们收拾收拾被搞乱了的会计室。周明志没叫动,说他准备报警。他们三个坐下来,对空着手逃走了的那个窃贼进行了猜测。他们都认为,那个贼子是厂里的人。其实不是,他是高庆东请来的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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