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黑暗中的人轻轻露出两个字，只见他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程宽看见了那双眼睛，那是充斥着死亡的双眼。

梁启的人剑还未出窍，便是顿的停止了动作，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程宽听得剑回鞘的声音，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你有两个选择：一，死；二……”

“我选二！”

程宽话音刚落，他的喉咙就被瞬间割破了。那人薄唇轻启，道：“死！”

这边发生的变故，谁也预料不到，袁鹤北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梁启以为自家护卫绝对信得过。殊不知，莫灵寂已经掌握了主动权。袁鹤北选择亲自带着归九上路，就是一个绝对致命的打击，他的莫家会在他离开之后，成为莫家的“食物”。

梁启本来在等待着自己的侍卫能够穿传回来一些消息的，但是一直到深夜也没有一点消息。

梁启的身边还有一个谋士，他的真实姓名无人知晓，只知道这个人深谙宫廷权谋之术，有些厉害之处，梁启因为尊敬，称呼他为一声“老师”，而府中之人也尊称他为一声“茅道长”。

但是这位茅道长究竟是不是真的道长，没有人知道，也未见他有任何的关于道家的本领。然而也无人敢问和打听就是了。

那茅道长身长不足七尺，但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却远不输于那些大块头，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的紧迫感。

“你的那个暗卫怕是回不来了。”茅道长站在窗户前，淡淡说道，“看来袁鹤北没有骗我们。”

“您是说，这是莫灵寂搞得鬼？”梁启问道。

“不错！现在袁鹤北应该还不知道他的人已经出了意外，就一定会按照当初我们的要求，带着那个察尔公主来见我们。只要他一离开早月城，那么就等同于放弃了整个袁家。”茅道长说道。

“袁鹤北不会这么愚蠢吧！他的袁家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放弃的，一定有什么后招。”梁启说道。袁鹤北能在早月城屹立这么多年，不会仅仅是依靠他的那些毒术，其中肯定有些手段。

“有后招又怎么样？莫灵寂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他如果想要在这个要袁家，那他就有这个本事。”茅道长说道。

梁启很是奇怪，他很少听见自己的老师这样夸赞一个人，如今看来，莫灵寂是第一个。不禁奇怪地问道：“老师对莫灵寂的评价似乎很高啊！”

“我不是夸他，我是在夸莫尚琛，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儿子，深渊交到了莫灵寂的手里，也算是值得。”茅道长说道，“不过这小子天赋也是极高，也对，莫尚琛和轩辕瑶的孩子，也不应该差劲。”

梁启似乎听出了语气中的一丝丝欣慰和自豪，这让他对茅道长的来历更加的好奇，也对他和莫家的关系有些迷茫，甚至有些不确定他帮助自己究竟有没有其它的目的。

茅道长似乎嗅到了梁启的怀疑，面向他，说道：“你放心，我帮助你，是因为和你母亲的情分，没有其他的想法，何况我只是做你的军师，一切的事情都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梁启第一次从茅道长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个理由，道：“您认识我母亲？！”

茅道长一笑，说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不听我的劝，非要入宫陪伴你的父皇，结果呢，纵然有一时的盛宠，到头来不还是困死在那座牢笼当中？那个人可曾信任你娘亲半分？立你为太子，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面！”茅道长越说到后面，就越冰冷，眼眸中的寒霜让梁启一愣。

“我娘从未提起过进宫之前的生活。”梁启说道。

“是吗？也许那是她不想再提起了，也许她不愿意打破那个对她而言已经只存在深处的梦境了吧！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只做我要做的事情。”茅道长说道，“如果你的内心深处还存在怀疑的话，我现在立刻就可以走！”

梁启看着茅道长的眼睛，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已经称呼你为老师了，理当相信你。——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失去了袁家和莫家的袁鹤北，对于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当然有用！”茅道长说道，“袁鹤北的毒术是出神入化的，若是能将他收入麾下，也是如虎添翼的。只是我们现在要和莫灵寂赛跑了。看是他先找到袁鹤北救出察尔公主，还是我们先接应袁鹤北捕获察尔公主了。”

“我明白了，我立刻让人去安排。”梁启说道。

袁鹤北带着归九匆匆赶路，也顾不得什么舒服不舒服，直接就将归九扔在马上，策马狂奔，左右都有人护着。早月城到平城少说也要三天的功夫，像袁鹤北这样的速度，估计行程会缩短一半，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样马不停蹄，明天晚上就能到达平城了。

袁家那边，他也有自己的安排的，莫灵寂如果想要攻陷袁家，也要费一番功夫，到时候他的女儿袁月早就已经不在了，只要袁月没有事情，对于袁鹤北来说，就没有什么事情。

袁鹤北只是没有想到，宋笑会出卖他，惹来了莫灵寂的暗卫来截杀他们。

袁鹤北几人只能策马狂奔呢，突然划过一道气流，前面便是烧起了一道火，阻断了他们前行的道路，袁鹤北一行人只能是被迫停了下来。

“堂主，有人追了上来！”

袁鹤北朝四周望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心中已经十分的惊讶了，没有想到莫灵寂的动作如此之快。这下子，莫灵寂的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变得十分的棘手。

月黑风高，除了火苗燃烧的声音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一切似乎都透露着诡异，偏偏袁鹤北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被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