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灵寂笑而不语，但是清欢知道，她没有猜错，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没有人可以逃得过深渊的追捕。梁秉的前尘往事，我想要知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莫灵寂说道。

“所以，你利用了这个和梁秉做了交易？这和元祯有什么关系？”清欢继续问道。

莫灵寂耐心的解释道：“元祯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北漠。”

“我明白了，你们是打算在察尔安插一双眼睛和一双手。但是这双眼睛和手却不能由北漠出手，所以你们瞒天过海，选中了梁秉，也就是梁秉的那个长女，兰溪郡主梁晨。可是察尔不是和梁启在合作吗？你们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利益？”

莫灵寂不回答，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索安一定会和梁启继续合作下去呢？凡事都是一个利益而已，如果有人能够给索安抛出更大的橄榄枝，你觉得索安会讲究道义吗？”

笑话！索安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能赶尽杀绝，还会对梁启忠心不二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清欢看着莫灵寂，说道：“你们在带我离开那天就已经安排好了，如何使得梁启和索安产生嫌隙，如何说服梁秉，让梁晨在暗中成为你和元祯的棋子。不过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梁秉的往事我不懂，但是他到底是大凉的人，他会就这样帮助元祯，帮助北漠？”

“交易一旦形成，他没有后悔的资格。”莫灵寂冷漠的说道，“何况，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往后不管他是不是会后悔，都无法撤销今天的交易。”

清欢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子的寒意。看着莫灵寂有些害怕，这样的莫灵寂不是她喜欢的那个莫灵寂。

“你还是太稚嫩了。和盛清歌比起来，你显然有些太善良了。”莫灵寂轻轻的替清欢整理耳鬓的碎发，说道。

清欢不躲也不避，看着莫灵寂，说道：“这和清歌有什么关系？她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心智自然是要比我成熟许多的。你若是更喜欢她，大可以去向盛国公提亲，我瞧着你们两家也算是旧相识，说不定盛国公比起粱煜和梁启，他更加的心仪你。”

莫灵寂轻笑，趴在清欢的耳边，轻轻的呼吸声拍打在清欢细腻的皮肤上，让清欢有些痒，但是出奇的没有躲开，听得莫灵寂道：“你吃醋了？”

清欢一把推开莫灵寂，道：“你才吃醋了呢！你要娶谁和我可没有关系，等到我的毒素排出体外了，我就回梧桐镇。”清欢似乎是在闹着脾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莫灵寂便离开了，但是走了几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回身，道，“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什么解释？”莫灵寂笑着问道。

“这个！”清欢指着自己胸前的印记上，问道。

清欢看见莫灵寂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也许你不会想知道其中的故事的，如果你知道，你所要卷进来的，是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黑暗。”

清欢看见过冷漠的莫灵寂，平易近人的莫灵寂，甚至是耍无赖的莫灵寂，可是，就是没有看见过这样严肃认真的莫灵寂。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莫灵寂问道。

清欢同样正视着莫灵寂，问道：“倘若我不问，你所说的那些黑暗便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可以不问。”

莫灵寂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说道：“干嘛那么严肃？我也没有说不告诉你啊！只是很快就不需要我告诉你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真的？”清欢半信半疑，她可以相信莫灵寂，但是心中隐隐约约的怀疑却莫名的生了出来。

“那是自然，这些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安心的治疗吧。”莫灵寂背过身子去，不再言语。清欢感觉到了他的冷漠疏离，也不再多说什么，出去了。

那日的蝴蝶便是元祯派人所放，只是却做的格外的隐秘，没有任何的破绽，毕竟不仅有雁妃这个眼线在，就连莫灵寂在宫中也是有照应的，何况按照梁秉的情况，索安也不是蠢笨之人，只要稍加提醒，他自己就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人了。元祯这样做，只不过是给了索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向梁穆讨要人而已。

索安和梁穆已经提起过，要在四日之后便是带着梁晨出发回察尔。梁穆也曾假意的挽留过，但是结果却是没有改变。不过在那之前，梁启想要和索安见上一面。地点就安排在月楼。

索安听说过风花雪月四楼的名声，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大的规模，就是比那些个贵族的居所也要精致个七分。

梁启早就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只等着索安由人领着悄悄的进入了梁启的房间。此时的梁启身着浅色锦袍，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金冠束起，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精神。

“来了，坐吧。”梁启淡淡的开口道。

索安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虽然说不至于和梁启翻脸，但是心中怀疑的种子却怎么也无法拔除。不过索安见到梁启的时候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是怎么样。

“我以为你会选择盛清歌。”梁启说道。

索安一笑，说道：“我还没有那么的不识时务和你抢人。再说了盛清歌固然有一个强盛的母家，但到底不是皇室中人。梁晨虽然说不是很受宠，但是这样，你的父皇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我那个皇叔能够活到现在，岂是等闲之辈？也只有那些无能之辈，才会觉得皇叔是一个草包了。只是我父皇生性多疑，想要安稳，只能是装疯卖傻了。”梁启说道。

“所以你这次叫我来？”索安问道。

“找到辰星了吗？”梁启问道。

索安摇摇头，说道：“你还是抓紧时间吧，我六弟也在找辰星，如果你们的羊脂白龙真的在辰星的身上，若是被我六弟抢先了，可就有大麻烦了。”梁启提醒道。

索安自然是知道的，羊脂白玉龙是他们的信物，只要在谁那里，谁就能够登上王的宝座。

“我知道。最近不会应该不会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还是少点联系吧！粱煜精的很！”索安和粱煜虽然没有怎么交谈过，但是却能从他的眼睛当中看见一种危险的精光，那是他们那儿狼的目光，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目光。

“你也看出来了，我的六弟。”梁启说道.他总共有七个兄弟，其中老大老四老五早夭，老三沉迷于丹药之术，早早的离了皇宫，老七老八游学未归，因此在这皇宫当中就只剩下了身为太子的他和已经成为王爷的老六粱煜了。偏偏这粱煜还是一个最难对付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