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看破？”

“心之所向。”

元祯不懂这样的话，道:“你俩能不能别拐弯抹角的？我就想知道，当年的锁玉之乱，还有没有我们所知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人，比如东西？”

圆觉大师微微一笑，道：“人是那些人，东西是东西；如今，人不是那些人，东西却还是那个东西！纵使过了千年也不会改变。”

说罢便是站起身，望着那满池塘的荷花，不再言语。只留下清歌和元祯面面相觑。

另一边雁妃亲自搀扶着柳公漫步在荷塘边上，道：“多年未见，祖父身体依旧是那样的好。”

柳溪南笑了，说道；“真的是老了，没几年活头了。真要是能两脚一蹬，袖手一生，也算是我的造化了，省的操那么多的心。”

“瞧您这话说的，天底下有不希望自己活得长一点的？只有您，倒求起死来了。”雁妃嗔怪道。

柳公突然止住了笑意，对着雁妃说道：“你让他们退下，我同你说几句话。”

雁妃不知柳溪南其中的用意，但是也是乖乖的让青烟带着一些人退了些许距离，至少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你和那边还有联系？”柳公问道。

“那边”指的是北漠。其实雁妃的真实姓名换作“南雁”，原是随着父亲娘亲生活在北漠的，八岁那年，随着父亲回到了他的故乡，也就是大凉江南柳家，见到了自己的祖父。

柳溪南很晚才有一个儿子，儿子又经常在外面游历，如今多了一个乖巧的孙女，这叫柳溪南如何不高兴？柳溪南几乎把自己会的都交给了南雁，南雁也很是喜欢柳溪南，很尊重她的祖父。但是南雁一直都和北漠那边有往来，尤其她在北漠时最好的朋友——霏雪。不过后来霏雪嫁入了北漠的皇室 ，成了妃子，生下了元祯。再后来，霏雪却死了。

“爷爷，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元祯是她的孩子，就和我的孩子是一样的。”南雁说道。

“我知道霏雪在你心中的重要性，可是没有必要赌上你的一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帮助元祯那个小子，一旦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就算那个时候真的到来了，我不会连累柳家的。”南雁说道。

“你呀，也不知道这个性子随了谁了。”柳溪南无奈，他宠爱自己的孙女，可以说是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了，南雁已经下定了下决心，可以说是已经无法更改的了，何况事情已经做了现在也没有挽回的地步了。一切随缘吧！

嘉柔贵妃正好经过，看见雁妃和柳溪南，还有清歌和圆觉大师，不觉奇怪道：“清歌和圆觉大师也聊得来？”

“奴婢听说，圆觉大师是盛国公夫妇的旧相识，想来清歌小姐也是认识的。”身旁的锦绣姑姑说道。

“是吗？她和雁妃走的很近啊。”嘉柔贵妃略有深意的说道。

“清歌小姐到底是盛国公的女儿，行事作风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思量，雁妃娘娘这些年来并无显露出争斗的心思，膝下无子，跟别提夺嫡了。与之相比，清歌小姐自然是愿意和雁妃娘娘亲近的。”锦绣道。

“哼，谁知道她究竟藏了什么心思？”嘉柔冷哼道，“盛毅然前往三途城，那苏颖怕是活不成了。虽说我不喜欢苏家，但是好歹也是我李家的亲戚，他盛毅然当真是不顾及一丝一毫的同僚之情啊！”

锦绣一笑，说道：“也许李老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和盛国公生出嫌隙来。”

“怎么说？”

“李老放纵苏颖胡作非为，是因为念在苏颖姐姐的面子上。苏颖姐姐临去前，李老曾亲口答应过要好好对待苏颖的，所以李老不能食言。可是不代表李老的心中就会维护苏颖。当苏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存在，盛国公的做法，刚好替他两全了。”锦绣说道。

嘉柔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难怪父亲最近悠闲的很，没有任何的作风。”

锦绣说道：“所以，究竟是敌是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嘉柔点点头，说道：“对了，煜儿最近怎么这么消停？清歌那边他到底有没有在用心？别到时候被太子拐跑了。”

锦绣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最近除了上朝，便是足不出户，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依奴婢看，王爷是要放弃清歌小姐这条路了。”

“什么？！”嘉柔惊道，“这小子一向是越有挑战性的事情越想要去挑战，这次是怎么了？这么轻易就放弃？除非......莫非他有了更好的法子？”

锦绣思索，道：“也许是，王爷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他真的想到了比娶清歌小姐更好的办法。”

“要是真的就好了！”嘉柔说道，“这兄妹两个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公主这些日子不是挺安分的吗？”锦绣扶着嘉柔贵妃往回走去，浅笑地说道。

“安分？老是吵着要出宫，要去她哥哥那里待着。她也不想想，煜儿的那性子可不会管她，别到时候更加无法无天，整个皇宫都要被她给掀了。”嘉柔说道。

锦绣笑了，说道：“公主知道分寸的。何况若不是皇上宠着，公主岂会这样放肆？”

说到这里，嘉柔也笑了，道：“是啊，只要皇上宠着，没有人敢动和宁丝毫。”

而和宁此时已经偷偷出宫了，就站在自己的亲哥哥的府前。和宁一身宫装，双手叉腰，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紫菀匆匆忙忙地从府中赶了出来，道：“公主殿下怎么过来了？好歹让人来知会一声，我好吩咐人给您准备您喜欢的糕点。”

和宁摆摆手，说道：“不用了，现在准备也是一样的，我哥哥呢？”和宁一边往里走，一边找寻着什么。

紫菀跟在身后，说道：“王爷有些事情出去了，并不在府中，公主可以前往房中等王爷。”

“又有事情啊？十次来，有九次是有事情的。真是的，一点都不把我当妹妹！”和宁横冲直撞的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碎碎念，让身后的紫菀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