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种东西，若是能说的清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都愿意为之牺牲了，甚至还搞不清楚缘由。

清欢对莫灵寂，粱煜对清欢，常珠对粱煜。也许粱煜也不知道对清欢是不是真的就是所谓的爱情，但是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希望站在他身边的是清欢，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着自己想要的筹码，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

接下去一个月，清欢在皇宫中倒是也相安无事，只是一次碰见过六王妃，常珠。

那是一个午后，常珠进宫给嘉柔贵妃请安，赶在嘉柔贵妃午睡之前就又回去了，半途中碰到了清欢。俗话说冤家路窄，这话倒也真不是说说的。

清欢愣住了，看见常珠看着自己的眼神，凭着女人专属的直觉，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时之间竟也往了遵守这宫中最基本的礼仪。

“看见王妃，怎么还不行礼！”秀云如今看见清欢就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想着都是因为这个清欢，才让自家的主子最近都闷闷不乐的，自然将所有的罪过毒怪罪到清欢的身上了。

清欢回过神来，才行了一礼，退到一旁，但是常珠却没有往前走，而是来到了清欢的面前，道：“清欢姑娘，我们谈谈吧。”

说完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清欢见状只能跟了上去。来到御花园之后，清欢和常珠站在凉亭处，秀云等人便站的远了一点，所以二人究竟说了什么，她们实在是不清楚。

常珠率先开口，道：“王爷，有意娶你，你可知？”

“知道。”清欢回答。

常珠转身道：“你爱王爷吗？”

清欢疑惑道：“爱？”自然是不爱的，她一生都只能爱上一个人，谁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的呢？

常珠看着清欢犹豫的神色，便道：“你既然不爱他，又何必和我抢他，霸着他不放呢？你可以选择不嫁的！”

清欢看着常珠，问道：“你很爱他？”

“是！我爱他！”常珠说道。

“可是他迟早还是要娶别的女人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那个时候，你也要这样与别的女人说吗？”清欢很是奇怪常珠的做法，粱煜的身份，注定坐不定什么一生一双人，想来她也是知道的，那她如今这是为何？

常珠说道：“谁都好，只是不能是你！”

“为什么？”清欢问道。

“别的女人，他娶了就娶了了，反正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你不同，你是他放在心上的人，我能感受的到，他对你的不一样！”常珠说道。

清欢一笑，道：“这个理由倒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我的反抗会换来我家人的遭殃。”

“父皇对你很好，或不殃及池鱼。”常珠说道，“你可有喜欢的人？我可以帮你离开这个皇宫， 天高海阔处，你可自由自在的翱翔。”

“自由自在？”清欢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讽笑道，“我这一生最奢侈的便是这所谓的自由自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阴谋诡计缠身，都是算计与被算计罢了。还不如待在这个皇宫，皇上和六王爷还能觊觎我所谓的安全呢！”

“王妃，我知道您很爱六王爷。可惜，我并非什么良善之人。或许我会抗旨，让你得偿所愿，但是或许你也可能会失望。现在我还不能给你想要的保证！”清欢说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

说罢便行了一礼，离开了。

秀云上前道：“王妃，您和她说了什么？怎么说了这久？”

“秀云，我在那个女子的眼中，看见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东西。”常珠说道，“那是和王爷一模一样的眼神，敏锐中带着对世事的参透。也许，王爷喜欢她是有道理的，谁会不喜欢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呢？”

秀云道：“奴婢不懂！”

常珠苦笑，道：“那就别懂了，懂了就多了许多的烦恼，至少现在她也没有答应嫁给王爷，我们还有希望。”

“没有答应？怎么可能？若是皇上下旨赐婚了，她怎么能有反抗的余地？”秀云说道，“何况王爷许她的还是有您地位相差无几的平妻之位，如此尊贵的荣耀，她有怎么会不动心呢？”

常珠说道：“也许人家当真就不在乎了呢？罢了，我们，且看吧。倘若皇上真的赐婚了，我又能怎么样呢？抗旨大闹吗？这样离心离德，怕是连父皇也要疏远我了吧？秀云，我们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别和任何人说起。”

“是，王妃。奴婢知道了。”秀云扶着常珠回去了。

清欢没有什么心思了，只能随便走走排解心中的忧愁，却偶然间听见了一阵木鱼的敲击声。清欢猛然想起，这皇宫中可是还有那圆觉大师在呢！

清欢一笑，寻着木鱼声而去，进入了一座宫，正看见圆觉大师盘腿而坐，身后那九惠正在敲打木鱼诵经。为了不打扰他们，清欢轻轻的在门槛处坐下。似乎是许久没有听见这般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了。连日来的疲惫和失眠在这一刻竟然都好了，闭上眼睛渐渐的睡去了。

九惠停下来，看着清欢道：“师傅，清欢睡着了。”

圆觉大师睁开眼睛，看着清欢，一脸的慈爱，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能坚持到现在应该很累了，让她睡吧！好好睡一觉！”

“师傅，您说，这天下当真会因为清欢而颠覆吗？”九惠问道。这个问题在九惠的心中已经困扰了好久了，如今见到清欢也就问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得来圆觉大师的回答。

不久之后，又想起了一阵阵的木鱼声和诵经声音，而旁边是安睡的女子！

梦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镇子，有一户人家，那人家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整日里上窜下跳的，弄得家里是鸡犬不宁，但是啊，这家的主人偏就宠着这个孩子，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最阳关的笑意。

“欢欢，你要慢点长大，爹爹娘亲可舍不得你嫁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