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是月黑风高的时候了，别院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周围一片都是静悄悄的，风吹树叶的声音还能清晰的传进未曾熟睡的清欢的耳朵里。

但是莫灵寂却没有在府中，此刻的正在盛家呢！

当盛家所有人都已经安睡的时候，也只只有盛毅然还在后院对月独酌呢。但是他的对面却是摆放了另一个酒杯，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似的。

莫灵寂一身月白色的斜襟长袍，一身乌黑头发没有竖束起，随性的散落，比平时多添了几分魅惑之感。莫灵寂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盛毅然的的对面，道：“国公好兴致啊！”

盛毅然道：“这是自然，对待贵客自然是要拿出这珍藏的好酒的。清欢呢？”

莫灵寂温柔一笑，道：“夜色已深，她自然是已经休息了，那不成还跟我出来吗？不过此刻国公还有心情担心清欢吗？你的另一个女儿不是也正受苦呢吗？”

莫灵寂指的就是清歌身上的蛊毒，本来这话说出来就是来试探盛毅然的，但是盛毅然闪过的复杂的表情也还是让莫灵寂证实了，清欢的猜测并没有错!

“怎么？要请碧痕帮忙吗？他若是出手，这样的毒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莫灵寂轻轻的抿了口酒，问道。

“你在帮北冥家的人？”盛毅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问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直觉告诉他就是和莫灵寂有关的，但是却又没有证据。即使有了证据又能怎么样呢？他盛毅然还能将证据交给司马无极吗？

“是。”莫灵寂丝毫不避讳就承认了，对于他而言，这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盛毅然既然已经有了猜测，肯定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还不如自己就告诉了他，省的他浪费时间去证实心中的猜想了。

“你知道北冥家的人在干什么吗？”盛毅然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问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莫灵寂却是一脸的轻松，说道，“但是我只是帮助他们制造舆论效力而已，剩下的和我无关。当然，若是他们还有可以和我等价交换的筹码，我也很乐意，继续帮助他们。”

盛毅然看着莫灵寂，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商人， 吃不得一点亏。莫灵寂这般的不知轻重，清欢怎么能和他待在一起呢？若是日子久了，说不定将清欢也带的不分是非黑白对错了。

“盛国公可是在想清欢在我身边恐怕是学坏？”莫灵寂知道盛毅然心中在想什么，他也乐意大方的告诉盛毅然他在想什么，道，“我告诉你吧，没有人可以将清欢从我的身边拿走。当初言陆既然已经做主让我带走她 ，再想要回去，就不可能了！”

“她是我女儿！我想要她回来，她就得回来！”盛毅然道。

“不！你不是！只要清欢不承认，你就不是！”莫灵寂笑的一脸的得意，道，“在她的心里，你觉得是你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国公重要呢？还是我这个朝夕相处的心上人比较重要？她不会听你的话的！”

盛毅然气结，道：“她未必不会听我的话，你当真我的女儿是傻子吗？她在你身边待了那么就，你的所做所为她没有一点怀疑？”

莫灵寂冷笑着说道：“她会怀疑，可是最终她也会选择相信的！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盛毅然同样冷笑，目光看向莫灵寂身后的地方，道：“如今这里也没有旁人，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地回答我。”莫灵寂看着盛毅然，道：“能回答的我自然会说，毕竟我现在是求合作的。”

“合作？你在帮着北冥家，我却是大凉皇室的守卫者，你觉得我们能合作吗？”盛毅然道。

“我帮助北冥家是因为当初清欢在他们的手上，我没有选择，而且他们手上可有你一直都在寻找的那一半东西，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选择和他们合作。”莫灵寂说道。

盛毅然佯装叹了口气，说道：“你当初选择清欢，是不是因为她身上的桃花印记，因为她是再次出现的红颜乱天下的寄托者？”

莫灵寂没有想到盛毅然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他到底要干什么，便是迟迟没有作答。不过盛毅然又说道：“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你要知道，事实就是摆在那里的，既然已经说了，又何必隐瞒呢？清欢身上毕竟藏着太多的秘密了，你一开始对她的身上的秘密好奇，想要加以利用也是人之常情啊！现在你也应该知道她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了吧？她身上的那把锁是她的父亲给她的，除了她的父亲，没有人知道这把锁隐藏的秘密！”

莫灵寂其实已经猜到了，相信北冥鲲也已经猜到了，但是北冥二老却是没有猜透，他们掌握着一半的玉龙兵符，觉得另一半一定是在皇宫，所以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就要对大凉下手，只要拥有完整的玉龙兵符，就可以调动以一敌百的千军万马，到时候莫说是一个大凉，就算是十个大凉，也已经不在话下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过度的利用，最后就是要以身为引。”盛毅然严肃地说道，“到时候你是要为了你所谓的事情牺牲清欢呢，还是要为了清欢放弃你策划多年的计划呢？”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莫灵寂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在等着你告诉我！但是其中我总能猜到一些七七八八的。”盛毅然说道，“前有北冥，后有大凉。大凉也有过内斗，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人都只会记得站上顶端的王者，至于那已经跌入泥潭的失败者，谁会去过问呢？我猜的对吗，莫家主？”

莫灵寂眯着眼看着盛毅然，他倒是忘了，盛毅然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被称为是盛家有史以来的最强阵，他的手段远没有现实中看到的那样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