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完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就都出去了。
小周留了下来没有走，我看他的样子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我就问他说：“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小周点点头说：“苏姐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水香去做这个领班？”
“我走了，这几天原本跟白爷说，让他把厂子里面的事情都交给你，可是他把这里面的事情都交给水香了。”
“你走的时候把事情都交给我了？”
“是这样，但我确实是把事情都交给你。可是这毕竟是白爷的场子，他做出什么安排，我没有办法去改变。”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让水香当领班呢？”
“潘也是个生意人，虽然我们的关系很好，可他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在这个里面做大，他一面敷着水箱，一边儿给我面子，就是为了荣，两个人明争暗斗，这样互相制约。既然他有这份心思，那我就顺着他的意，让水香过来帮我管着，事情都到了明面上，以后处理起来也方便。”
“还是苏姐你想得周全。”
“都是风里雨里过来的。”
“苏姐，那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对了，虽然我让她做领班，但是你手里面的工作一定要做好，顺便再帮我看着点儿这些姑娘们，出了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周很痛快地答应了我。
我把事情安排好，准备到场子里面去走走。
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熟客，有自己认识的姑娘们，也不用我费尽心思的去招呼。
只是有几个包厢里面的客人来都比较大，又是熟客，于情于理，我总要过去打个招呼。
走了一圈之后，我强打着精神，敲开了那几个包厢的门。
这个包厢里面的客人是本市有名的地产商，在外人面前，他和他的妻子夫妻了，这就是一个和谐又美满的家庭，其实这两夫妻被子里都是各玩各的，甚至还有时候一起到我们这个场子里面来。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一看到我心里去了就把身旁的姑娘松开了，站起来看向了我。
以前那时候莲姨就带我去见过他，只不过他好像对我这个类型的姑娘不太感兴趣。
现在我变成了暗夜里面的领班，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也有了几分尊重。
“苏小姐这么忙，还亲自过来招呼我们。”
我上前一步，迈着婀娜的步伐跟他说：“你们都是我们的重要客户，就算是再忙也不能怠慢了你们今天希望大家可以玩得尽兴，待会儿我叫服务生，送几个新鲜过来的水果盘给各位。”
其中一个老板跟我开玩笑说：“苏小姐都做了暗夜酒吧里面的领班儿，怎么这么小气，连瓶酒都不肯送我们呢？”
我只能哭穷跟他说：“你也知道我只是个领班儿，这场子还不是我的呢，所以有这种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就连这孤儿我也是从自己的工资里给你送过来的，你心里边儿可千万别嫌我小气，记着我一个好就行。”
那个老板被我逗笑吧，放过了我说：“我们就不为难你了，知道你贵人事忙，你快点儿到下个包厢里面去吧。”
我一边往出走，一边跟他说：“我忙什么的，可不是贵人，像我这样的人，大部分都是命苦的人。”
今天都怪老爸妈还没有太为难我，要像往常的话，我进一个包厢，非得喝上几杯红酒才能出来，今天碰到了他们，我也算是阿弥陀佛了。
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迈着步子敲开了第二个包间里的门。
里面的男人不多，才两个而已，可是那里面的女人却很多。
那些小姐们，一看到我进去了纷纷起身跟我问好说：“苏姐你来了。”
我对她们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酒杯，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对着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人说：“许少爷，这一杯我先干为敬了。”
他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说：“来得这么晚才喝一杯酒，再喝一杯吧！”
这个许少爷是我们这的大客户，一向喜怒无常。
要是碰上他开心的时候，我随便应付一下也就过去了，可看今个的样子我随便应付是应付不过去了。
我只好又倒了一杯酒，一边跟他赔不是一边说：“今天来晚了，这件事怪我，要不是我来得晚了，许少爷你也不会不高兴。”
他朝我挑了挑眉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子说：“过来坐。”
我只好过去坐下，他把自己的手搭到我的肩膀上低着头看着我的的脸说：“你今天晚上真好看。”
“许少爷什么好看的姑娘没见过，这么夸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他怕我不信，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真得觉得你好看。”
我偷偷看了一眼这桌子上的酒瓶，空了的才不过一瓶而已，这许少爷应该没有喝醉吧！
看来我得赶紧想一个脱身的法子。
“今天我还有一些事儿，明日再过来给您赔罪。”
跟他说完话，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可是我刚一起身，他就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问：“我没有在骗你，是真的有事，不得不离开。”
“我知道，可是我今天偏偏不想让你走。”
平日里我最怕碰到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可以硬着头皮，不得不去应付。
“您看您这就为难我了不是，我真的是不得不走。”
“你要是硬要走也成，把我面前这瓶红酒都喝了。”
他面前放的那瓶红酒，是我们这店里最烈的酒，我要是真的把这一瓶都喝了，今儿个晚上就别想站着走出这个房间了。
“改日改日我再喝行不行？我还有好几个包间里的客人要去打招呼呢，若是没有事情，别说是一瓶两瓶我也陪你喝了。”
他是故意要找我的麻烦：“其他包厢里的客人是客人，我就不是客人了吗？”
这些人呢？我一个都惹不起，还偏偏又不能为难我，让我给他们分清一个孰轻孰重。
“他们是个人，你也是客人，可我这不也是在人家手底下办事的人吗？”
“你说这话这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故意为难你了。”
“妹妹，你没故意为难我，你想让我陪你喝酒是给我面子。”
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要是再推辞下去，难免会得罪了他，无奈之下，我只好把面前的这瓶酒拿了过来，倒了满满的一杯，想着喝完这一杯后，他会放过我，可他倒是看得来了兴致，真想看着我把这一瓶酒都给喝了。
包间里的人都看着我，我知道要是不给他这个面子，以后他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又为难我，干脆心一横，大不了喝完后到洗手间里弄的都吐了，我又倒了满满的一杯，这一杯酒才刚端起来，他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过来的人是墨少。
他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许少爷，跟他说：“我等着送小姐过去呢，没想到被许少爷你留下了。”
徐少爷也知道墨少的地位，你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故意找了个借口说：“我也是看苏小姐今儿个太漂亮了，所以留着他在这儿跟我多喝了几杯酒。没想到墨少你就亲自找回来了，想如此的话，就让苏小姐过去吧。”
好不容易我送到监狱里面出来了，改成莫生气了，他的狗儿里面，我以为他叫了很多客人过来，没想到却只有在一个人，他叫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包间里面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刚刚我算是救了你吧？”
“也不错，他也不会太为难我，最多我完了一瓶酒都喝了，再到洗手间去把它们都吐了。”
他听着我说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在手里面一直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
屋子里面林月生都没有和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世景的都可以听见她的手指甲划过玉扳指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头跟我说：“那我这个人情和这就是白做了？”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是白做了呢，您帮我解了围的事儿，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要吩咐的，还请您开口，不要跟我客气。”
他答应得爽快而干脆，好像是就在等着我说这句话。
“你说的这话我记下了，这儿没有你的事儿了，你出去忙吧！
难道他肯让我走，我跟他道了别身边，赶紧就走了出去。
这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走下去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我才有空闲回办公室里面去歇一歇。
屁股才碰到，椅子上还没坐稳，蔺柯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下吧？”
“好，我现在就过去一下。”
场子里面的事情我都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都交给小周就好了。
我临走之前特地告诉小周说：“我有事今天就先走了，你盯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小周应了下来。
我出了暗夜，一路上开着车到了监狱门口。
蔺柯叫自己的手下出来迎我，看着来人不是方旭明我长舒了一口气。
他在里面等着我，石天就坐在他的身旁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我进去后石天看了我一眼，仍是一言不发。
“你们在这多久了？”
蔺柯拿起手表看了看跟我说：“没有很久。”
“莲姨知道他过来了吗？”我问蔺柯说。
“她已经知道了，正在过来的路上。”
没几分钟，莲姨的脸就出现在了那个玻璃墙的后面。
坐在我们身旁的石天抬起头看了看莲姨，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物体。
眼神里面一点点的情感都没有，我看到莲姨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地期待。
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她已经老了，已经开始渴望亲情了。
石天就像是个拿钱办事的临时工，他起身走到莲姨的面前。
机械地拿起了自己眼前的电话，莲姨的眼里开始变得湿润。
我和蔺柯退了出去，他带我来到另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两个人的对话。
我听到石天跟莲姨说：“那两个人骗我老婆签了一个合同，说要是不来见你就要赔很多钱。”
莲姨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暗淡了下去，她看了摄像头一眼，然后就苦涩地笑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不然呢？”
“也对，你从来都没关心过我。”
“我和你妈妈早就分开了，这些年我们都没有什么联系，你现在一定要见我做什么？”
他冷淡的态度惹恼了莲姨，莲姨崩溃地朝着电话那头的他大喊说：“就算是你不想认我，可我的身体里留着你的血，我们就是父女两个人，你这辈子都改变不了这件事。”
“我上辈子可能是做了什么孽。”
以前的时候我以为莲姨已经是我见过最狠心绝情的人了，今天我见到了她的爸爸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比连姨还要狠心绝情的人就是她的父亲，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要在这里继续看下去吗？”
我想了想，觉得既然有视频我也不用在这里盯着她们俩看这没有意思的事。
“算了，看着也么有什么意思。”
“我们这附近有一家混沌馆，虽然不是什么大店铺可我们在这吃了这么多年都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