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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侍妾

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半夏谷 4392 2019-04-15 15:22

  

下了昆仑山,径直动用瞬息咒术,至长安城。

暮春之初的长安,经历了雨疏风骤,驰道旁残留着桃红杏白的余香。

唯有寒兰,舒展着修长清瘦的银边细叶,不减优雅飘逸之姿。

寒兰呵,那人的气质,颇得寒兰的神韵。

灵识一顿,才察觉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路过兰兮小筑的废墟,起了慌乱。本祭司乃是高高在上的二十维度物种,又怎么会对一个即将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低维度物种动情呢。更何况,本祭司爱了南国的紫离公子一万年。

于是,匆匆离去,掩饰心虚。

一盏茶功夫后,凭借着夏婕妤的身份,踏入建章宫,畅通无阻,直到无极殿,才被紫衣侍卫拦下。

这紫衣侍卫,估摸着上千人,将那无极殿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可谓森严至极。这武帝刘彻,太瞧得起襄王刘珺了。可惜呀,自紫宸宫遭到火焚,刘珺便断了江山与美人兼得的念头,也就再无培养与刘彻抗衡的权势。

“挡本祭司者杀无赦。”我冷冷地道。

既然本祭司还顶着这副左看右看都嫌弃的皮囊,处理了这些紫衣侍卫,也不会被银河系律法追责。反正,银河系律法由夏国参与修订,若是不慎踩线,那就改到合法为止。

然而,紫衣侍卫并没有被我的威严震慑住。

兴许是之前那个窝囊的软妹子形象深入人心。如是想,我的嘴角抽了抽,暗暗地将该死的甘夫骂上千百遍。看来,本祭司不动真格,就无法闯进无极殿。

双眸微闭,三千银发随风飘荡,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灵识转动之际,电闪雷鸣,先是劈倒无极殿内那棵碍眼的桃树,接着向四周扩散,席卷所有的紫衣侍卫。

“住手!”殿内传来清冷的声音,略带怒气。

语罢,我乖巧地停手。雷电消失,紫衣侍卫皆晕倒。我发觉,堂堂的大祭司竟然着了一个低维度物种的道,真是奇耻大辱。可是,羞愤维持不到须臾,心神便被缓缓而来的水蓝色身影而夺去了所有的情绪。

梨花白缎子,束起乌发。一袭水蓝色袖袍,不绣半点纹饰。腰间系着同色的香囊,却被挑出了芍药花纹,也是光秃秃的。如此素净的打扮,再配上那双凝结着冰霜的寒潭眸子,在春日暖阳的映照下,颇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禁欲味道。

不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境。那夜剜心,落了场大雨,停留在空荡荡的心脏位置,尚未干涸。原以为,再次相见,会隐隐作痛。不料,那难以克制的思念,化作喜悦的眼泪,夺眶而出。

只不过,睁开眼之际,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至于这般思念么。我唯恐被他瞧见,埋下脑袋,使劲地抹去那份窝囊。

“大祭司是过来归还堇儿吗?”刘珺浅笑道。

到底何时,刘珺的笑意,恰似山涧清泉,清凉而不冰冷,静静地流淌过心头,刚好安抚诸多烦闷。

“堇儿死了。”我瞟了一眼刘珺右手无名指戴的青铜戒指,那红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意料之中,刘珺眸光黯淡,愈发衬托出红宝石的熠熠光辉。我盯着红宝石片刻,并未产生一丝口舌占得上风的快感。相反,见他愁眉不展,我也怏怏不乐。

“大祭司,可愿做一天的堇儿。”刘珺沉默了许久,嘴角浮起苦笑。

“条件。”我双臂环胸,神色不耐。

本祭司为什么要自降身份,与这低维度物种废话呢。那匆匆十载的过往,与万年光阴相比,沧海一粟罢了。

“一天之后,本王甘愿死在堇儿手中。”刘珺从袖口中取出一枚洁白无暇的同心石,双手奉上。

“此话当真?”我接过同心石,大喜,低头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以大汉江山起誓。”刘珺道,表情郑重。

当初,刘珺逼迫堇儿以夏国的未来发誓,本祭司绝对没有设计,堇儿怀上刘彻的骨肉这一布局,堇儿自然不允。别说本祭司,每一个夏国人,皆不敢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而堵上夏国的未来。同理,刘珺也断不会耍赖。

“君无戏言。”我收起同心石,道。

语罢,刘珺将我打横抱起,寒潭眸子噙着邪魅的笑意。我忘记了施展咒术,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双腿也胡乱地动弹,却被他紧紧地禁锢住。

“堇儿,别动。”刘珺温热的气息故意呼在我的耳畔,甚至伸出舌头舔一舔我的耳垂,激起我的浑身颤栗,以及面颊酡红。

无极殿内,刘珺将我搁置在紫檀木软榻上,温暖的大掌包裹着我的小脚,待小脚也染上薄红,才从软榻底下取出一双淡紫色系带的木屐。

“本祭司不爱穿鞋。”我立刻踢掉木屐,嘴角含着挑衅的笑容。

“堇儿喜欢。”刘珺捉住我的脚,再次替我穿上木屐,笑道。

“胡说!若不是怕来葵水时你不愿意为堇儿暖小肚子,堇儿才不喜欢呢。”我撅着嘴巴,恼道,见刘珺抿起薄唇偷乐的样子,方知晓刚刚本祭司承认了自己就是堇儿。

笑话,本祭司绝对不是那个蠢女人,都怪那杀千刀的甘夫擅自修改本祭司早已谋划好的剧本。我别过脸去,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

“堇儿,你是本王的,逃不掉的。”刘珺在我额前的淡紫色兰瓣花钿上轻轻地落了一吻,笑道。

“本祭司不是堇儿。”我冷冷地道,直接动用咒术,令脚上的那双木屐彻底消失。

果然,刘珺阴沉着脸,转身去了左侧殿的书房,关上门窗,再无踏出。

眼不见为净。我对着他离去的身影,腹议道。然而,无聊地在紫檀木软塌上打了几个滚,抚了一首又一首心绪不宁的琴曲,临近午膳时分,我终究按捺不住。

悄悄地路过左侧殿的书房,模仿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个不停,却未引起刘珺的半分注意,只能懊恼地返回右侧殿的厨房,煮虾仁阳春面,解一解馋味。

阳春面的面汤即骨头汤,需用文火熬上四五个时辰。为了缩短时间,我信手拈来咒术,半个时辰搞定。至于生面,拣了现成的,省力气。

不过,处理新鲜的虾仁,着实费功夫。因为本祭司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咒术来简化程序,只能动手剪掉虾头剥去虾壳剔除肠线,清洗三遍。

待热气腾腾的虾仁阳春面的香味扑鼻而来,我颇有成就感,类似于在银河系常务会议中推动有利于夏国发展的法令颁布。然而,发觉本祭司煮了一大锅的分量时,顿生可惜。

那人还在书房里赌气呢。心底的一个小鲛人白莲花附体。

本祭司煮的虾仁阳春面,他也配吃!心底的另一个小鲛人黑莲花上位。

白莲花和黑莲花大战三百回合后,两碗虾仁阳春面下肚,圆滚滚的。我秉着杜绝浪费的优良传统,鬼使神差地端了一碗虾仁阳春面走到左偏殿的书房。

噼里啪啦的敲门声,证明本祭司可不是受了堇儿那时常低声下气的软糯性子影响。

“虾仁阳春面煮多了。”我见刘珺开门,立即将那碗虾仁阳春面塞入他的手中,小声道。

刘珺笑而不语,坐到食案上细细品尝虾仁阳春面,那寒潭眸子倒映出璀璨的星光,仿佛他口中的虾仁阳春面乃人间难得的珍馐美味。

我本打算落荒而逃,瞟了一眼书案上的布帛画,生了好奇心,就一点点地凑近,直至顺手地拿起端详。

那布帛画,绘制的正是本祭司之前煮虾仁阳春面时用袖子抹一抹汗珠的场景。银色长发扎成马尾,曳地裙摆塞入腰间,清爽利落,别有风情。

想起刘珺借助同心石的力量,已经是五维物种,使出一些简单的咒术例如偷窥,也并无难度。霎时,怒火中烧,将那布帛画揉成团状,踩在脚下,狠狠地跺一跺。

“堇儿真可爱。”刘珺竟然没有恼怒,反而调笑道。

“君子非礼勿视。”我恼道。

“堇儿的一颦一蹙,皆在本王心中,何须偷看。”刘珺轻叹道,笑意刚刚弯起又凋谢。

“都说了,本祭司不是堇儿!”我摔门而去。

夜深,自书房的不欢而散,我躺在紫檀木软塌上,辗转反侧。偶然瞥了一眼对面的金丝楠木大床,忆起那个软弱不堪的堇儿受过的屈辱,犹如噩梦,挥之不去。

恰巧,鼻尖嗅到浓浓的梨花酒香,我想起身逃离,却不慎打翻了软塌旁的烛台,陷入漆黑之中,不禁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为什么你要放弃做我的堇儿?”刘珺将我压在软塌上,喑哑的嗓音里透着忧伤。

“刘珺,松开!”我恼道。

“松开?堇儿从不会命令本王。”刘珺冷笑道,尔后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额头、眼睛、脸颊、嘴唇到脖颈。

“刘珺,莫让本祭司厌恶你。”我怒道,扇了刘珺一巴掌。

“哦,本王倒想一睹大祭司的厌恶之色。”刘珺停顿片刻,不怒反笑。

蓦然,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裳,近乎啃咬的亲吻折磨着我的身躯,将我对噩梦的恐惧连根拔起,再血淋淋地呈现在我的面前,无论睁开眼睛,还是闭合上。

“刘彻,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浑身打起寒颤。

这一声濒临绝望的哀求,扫退了刘珺的醉意。他点起烛台,取了薄毯,裹住我**裸的身子,眸光里藏着深深的痛楚。

“堇儿脏……”我甩开他递过来的帕子,泣道。

“堇儿,我想葬在东海。”刘珺临走前,哽咽道。

第二天,东海岸边,刘珺如约而至。

擅长伪装情绪的我,摩挲着同心石,迟迟不动手。

不巧,正当我下定决心将同心石送入刘珺的心脏时,司马迁及时赶到,拦在刘珺的面前。

“让开,阿离。”我恼道。

“堇儿,试一试将玄武、青龙、白虎合成朱雀的禁术吧。”司马迁不紧不慢地道,依旧温润如玉。

大祭司爱慕了阿离一万年。可是,久别重逢,我的心底毫无波澜。大概,拔掉了情根,算是奏效的。

“堇儿,阿离不怕惩罚。况且,献出白泽琴,幸运的话,只是双目失明。到时候,堇儿若乐意做阿离的眼睛,阿离此生无憾。”司马迁道,清澈的双眸涌动出些许期待。

忽然,刘珺夺过同心石,迅速地戳入寒潭眸子,鲜血汨汨流出,教人心疼。

“对不起,我后悔了,无法成全堇儿和紫离公子。”刘珺扔掉同心石,然后使用了瞬息咒术消失不见。

我跪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同心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傻瓜,本祭司承不承认是堇儿有何关系,事实如此。

“堇儿,做阿离的侍妾如何?”司马迁将我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离,活着很累。”我轻声道,泪眼朦胧。

“堇儿莫说累,阿离一直在身边。”司马迁柔声道。

“阿离,你不要对堇儿好,堇儿没有心的。”我轻轻地推开司马迁。

所谓的侍妾,不过是减少我的负罪感的借口。阿离至始至终都赞同献出白泽琴的禁术。

“堇儿,阿离也有私心的。”司马迁叹道。

茫茫东海,卷起浪潮,却带不走哀愁。

作者有话:天灵灵,地灵灵,求快点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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