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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幻阵

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半夏谷 3984 2019-04-15 15:22

  

秋源终于有了秋天。

霜叶染上相思色,一点水,两点水,飘飘零零,经由掌心的脉络,流入四肢百骸。

念奴惦记着螃蟹宴,刘胜便要求暂停沙场练兵一天。九黎部落再次沦为念奴的奴仆,听念奴伸出小胖手指挥,满山河地抓螃蟹。而卫青也融入于九黎部落中,同甘共苦。

至于我和阿珺相公,自然是做掌勺大厨。咳咳,其实我也就是打打下手,主厨的是阿珺相公。

清蒸大闸蟹、香辣大闸蟹、油焖大闸蟹、盐烤大闸蟹、葱油大闸蟹、花雕大闸蟹、砂锅大闸蟹、酱爆大闸蟹、蛋黄焗螃蟹、菌菇炖螃蟹,十道螃蟹菜肴,色香味俱全。嫁给阿珺相公,真幸福。

可是,当我费尽心神,用龙爪金菊和丹红枫叶,点缀螃蟹宴时,嚷嚷着吃螃蟹的念奴,突然转过身去,紧紧地抱着刘胜,哇哇大哭。

刘胜一身红衣,盯着同色的枫叶,嘴角原本勾起的魅惑众生的笑容,立即抿成直线,桃花眼也是冷冷的寒意,犹如刚刚踏入忘川水、走过奈何桥。

“念奴,胜哥哥在,胜哥哥不会离开念奴的。”刘胜轻轻地拍打着念奴的背部,吻一吻念奴的额头,柔声道。

“念奴不要杀胜哥哥,不要……”念奴蜷缩成一团圆滚滚的球,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使劲地摇摇毛茸茸的脑袋,泣不成声。

“念奴没有杀胜哥哥。念奴最爱胜哥哥的,又如何舍得下手。”刘胜挥一挥衣袖,扫去铺在螃蟹上的所有丹红枫叶,粉碎成灰烬,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脆弱。

脆弱?许是我多虑吧。阿胜怎么会脆弱呢。他可是北朝战神苏胜,名震银河系。

“《山海经》记载,黄帝杀蚩尤于黎山,弃其械,化为枫树。”刘珺将我揽入怀里,附在耳畔轻声道。

“北朝苏胜的确百战百胜,但是阿胜输过一次,彻彻底底。”刘胜掰开一只清蒸大闸蟹,用白玉勺挖出蟹黄,递到念奴的嘴边。

对哦,阿胜为了加速通过同心石的测试,曾经多次参与低维物种角色体验的游戏。九黎部落,便是他当初扮演蚩尤时,亲自带到地球的。只是,九黎部落不认败者为主人,就没有跟随阿胜返回夏国了。

“胜哥哥没有输,是那个讨厌的玄女卑鄙无耻!”念奴将蟹黄当作玄女,使劲地吧唧吧唧,小眉头快皱成盈盈秋水了。

“浪者玄女?堇儿好像记得,玄女本为浪者,后承蒙玄鸟座的九天国国主的青睐,被任命为战神,统领雷兵,与阿胜齐名的。据说,浪者玄女,多次向阿胜示爱不得。”我瞅着念奴那张气得红彤彤的脸蛋,一对月牙眼露出狡黠的笑意。

九天玄女授黄帝天书,大败蚩尤于涿鹿之野。果然,念奴、阿胜、玄女这三者之间,必有枫叶佐桑落酒的故事,本祭司甚是期待。

“丫头,大事不妙呀!”白扁忽然闯入秋源,摔了个狗啃泥,打断我的遐想。

念奴察觉白扁对着一桌子的螃蟹宴流口水,连忙护住自己爱吃的油焖大闸蟹,死死地瞪着白扁。

“丫头,你忒不厚道了,躲在秋源里吃螃蟹,也不叫上本药王。”白扁作势要抢念奴怀里的油焖大闸蟹,可是收到刘胜眸光里射出的一记飞刀后,怂怂地缩回去,改抓蛋黄焗螃蟹,吃得津津有味。

“白神医,雁门关出事了?”卫青急切地问道。

白扁现在一颗心都扑在螃蟹上,哪里理会卫青的担忧,吃完一只蛋黄焗螃蟹,舔舔手指,然后又拿了盐烤大闸蟹。

“欠扁老头,不回答卫大哥,就不许吃螃蟹。”我夺过白扁咬了一半的盐烤大闸蟹,恼道。

“卫大哥,叫得可真亲热。”白扁模仿我的语调,嬉皮笑脸的德性,见我面色不豫,才正经起来,恼道:“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吃螃蟹重要。匈奴单于伊稚斜,领五千铁骑,围攻雁门关,连活死人霍去病也战死了。”

“不可能的!雁门关兵力五万,乃青亲自训练的精锐,怎么会不敌伊稚斜的五千铁骑。”卫青眉头蹙蹙。

“人类当然做不到啦,非人类就未必了。”白扁瞟了一眼刘胜,提起一只花雕大闸蟹,砸吧砸吧个不停。

于是,一场螃蟹宴草草收场。我们当机立断,骑着凤凰,赶往雁门关。这回,我吹起蓝玉箫指引,凤凰不再迷路,只费了半天的时间。

我吩咐那抱着一大盆香辣大闸蟹的白扁,先领着九黎部落,安置于雁门关太守府的西边阁楼。尔后,拉着刘珺,直奔雁门关的城楼。

城楼上,刘彻与李倾城并肩而立。

刘彻一身墨色战甲,外罩枣红色银鼠披风,眉头紧皱,丹凤眼里布满血丝,右手握着出鞘了部分的佩剑,杀气腾腾。

李倾城持着竹骨绸伞,一袭兰烟云裳,秋水眸子似泣非泣,侧对刘彻,恰似那缠绕着石头的柳絮,百般柔情,千种痴念,如何不令人断肠。

“胜哥哥,是念奴最讨厌的玄女!”念奴趴在城墙上,喊道,葡萄眼里迸发出少见的敌意。

城楼下,伊稚斜身旁,有装束与阿胜不差分毫的红衣女子,明明容貌清丽,端的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画了浓妆,将水杏眼勾成招摇的桃花眼,娇媚如丝,原本白皙滑嫩的脸蛋,仍旧涂上厚重的铅粉,比这漫天的飞雪更多一股神秘感,可谓风情万种。

“胜郎,阿玄寻你,好辛苦。”红衣女子正是浪者玄女,执着绘有刘胜脚踏飞燕的风姿的团扇,泪光点点,好不幽怨。

“胜哥哥,不许看丑八怪。”念奴踮起脚尖,连忙蒙上刘胜的桃花眼,气鼓鼓的样子。

只见玄女,眸光骤冷,嘴角却挂着娇艳如花的笑意,轻摇团扇,举手投足之间皆透着媚态。刹那间,那团扇上绣着的一只燕子,冲破束缚,啼叫不断,朝念奴飞掠过去。

所幸,刘胜自看到玄女后,提高了警惕,打横抱起念奴,足尖轻点,迅速地旋转一圈,才堪堪落地,恰巧避过燕子的袭击。

而那燕子,估摸着撞向城墙之际,在玄女的勾勾手指的暗示下,打转了方向,飞回团扇,再次贴着画中的刘胜的靴子底部,安然不动。

“胜郎,只有你能够轻易伤害阿玄的心。”玄女泪眼朦胧,抚摸着团扇上勾勒着的刘胜,好不凄婉。

“右护法,谁整出的桃花债谁收拾。”李倾城道,神色严肃。

我嘟囔着李倾城怎么一副大祭司的语气,玄女那边就笑语盈盈,握拳道:“多谢大祭司成全。”

那个玄女眼瞎的么,正牌大祭司明明站在阿珺相公身边呢,难怪阿胜宁可选择动不动就掉金豆子的念奴,也不喜欢痴心一片的她。我打算撸起袖子,亮一亮自己的身份,却被阿珺相公捏一捏掌心的嫩肉,示意莫轻举妄动。

贱人,我暗暗骂了一声李倾城,瞧见李倾城冲着阿珺相公回眸一笑,愈发地恼怒。不经意间,低头扫了一眼李倾城那身兰烟云裳的裙摆,正是轻盈的曳地鱼尾,恍然大悟。

那身兰烟云裳,根本不是刘珺赠给她的,而是当年被伊稚斜骗去瀚海寻得的战神甲,也是刘胜演绎蚩尤时的盔甲。所以,李倾城与玄女之间,必有阴谋。

“靖王,雁门关乃匈奴进入中原的最后一道防线,请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迎战玄女的幻阵。”刘彻单膝跪地,不卑不亢。

接着,城楼上的将士们,皆磕头跪地,高呼道:“恳请靖王迎战!”

“胜哥哥,不可以去,那是玄女的幻阵。”念奴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地抱着刘胜的大腿,眼眶红红的。

“念奴不是说,胜哥哥没有输过么。”刘胜蹲下身子,替念奴轻轻地擦拭眼泪,动作轻柔。

“念奴不要再次目睹胜哥哥离去的画面……”念奴嚎啕大哭。

“阿胜,不如堇儿和卫大哥,统领九黎部落,尝试一番。”我将念奴搂在怀里,感应着念奴歇斯底里的悲痛,轻声道。

“大祭司可知,何为幻阵吗?”刘胜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大步流星,下了城楼,单枪匹马,对战玄女的五千轻骑布成的幻阵。

所谓,幻阵,也称为五行阵。天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五行阵,便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列成阵形,圆转浑成,不露一丝破绽,阵法又变换无穷无尽。

但是,玄女摆成的幻阵,与普通的五行阵,风格迥异。

那志在必得的玄女,亲吻了一下团扇上画着的刘胜,尔后,扇面的丝绢脱落,化作五彩祥云,托着逐渐放大的扇架子,缓缓地升上天空,清晰地投射出城楼下的战局,大概是唯恐我们无法及时知晓,姿态极度嚣张。

刘胜进入幻阵后,沿着金木水火土的次序,探一探底细。而那五行,转瞬间变幻出五时,即秋、春、冬、夏、长夏,秋风春雨冬雪夏雷长夏闪电,齐齐招呼。

刘胜妖娆一笑,撕下衣襟,遮盖住眼睛,白皙修长的手指撩动三千墨丝,截断发尾,化作数万道红色闪电,向四面散开,五时不得不停止。

不过,玄女似乎意料到此结果,动一动眼珠子,五时消失,又幻化出五位,即西、东、北、南、中,时而大地震颤,吞掉江河湖泊,时而苍穹摇动,落下熊熊天火。

刘胜终于认真起来,脱了红衣,旋转成盾牌,扔向五位。那盾牌,将熊熊大火,引入江河湖泊,融合之后蒸发成水汽,苍天大地便骤然安静。

“胜郎,阿玄没有耐心了。”玄女笑道。

语罢,五位匿迹,五贼出现,即怒、喜、哀、乐、欲,钻入刘胜身子的各个穴位,企图为不做梦的九维物种,编织一场幻梦。这也是五行阵被称之为幻阵的由来。

刘胜的幻梦里,念奴错把长安当洛阳,害得刘胜在晚樱树下空等一场,为怒;念奴为博刘胜一笑,做了一千零一块樱花羊羹,为喜;念奴思念司马大哥,为哀;念奴甜甜地喊了夫君,为乐;念奴同刘胜泡温泉,为欲……

五贼以吞食怒、喜、哀、乐、欲这五种情绪来壮大力量。刘胜越是努力地挣扎,五贼就越轻松地编织幻梦,直至刘胜无力抵抗,砰然晕倒,被玄女接在怀中。

“胜郎呀,何时阿玄能进入你的幻梦之中。”玄女抚摸着刘胜的唇瓣,半哭半笑。

作者有话:谷主好累呀,求一求点击率和收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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