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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手足

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半夏谷 4543 2019-04-15 15:21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我揉揉朦胧双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兰兮轩的白玉软塌之上。黑漆漆的一片,连根烛花都舍不得点,刘珺大概是研究行军路线累了,便趴在书案上休息,把我也遗忘了。

哼哼,我撅着嘴巴,跳下软塌,将鞋履踢到一边,赤着脚跺几下。窦绾生了小公子,肯定粉嘟嘟的,煞是可爱,刘珺都不懂得拉上我去瞧瞧。对了,刘珺搀扶着窦漪房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使劲回忆,耳畔雷声轰隆隆地响,伴随噼里啪啦的暴雨。突然,当我不经意间抬眼,一道闪电打过来,书案正后方挂着的寒兰布帛画掉落,墙壁移动,一道持着兰花灯的人影飘出来。那人影披头散发,半露出阴森森的脸颊,吓得我大叫,飞快地往外跑,恰好撞上坚实的胸膛,熟悉的寒兰香沁入心鼻。

“阿珺相公,有鬼。”我紧紧地贴在刘珺的怀里,泣道。虽然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不代表不怕这种目前的科学不承认的鬼。

“蠢女人,教训了多少次,不许赤脚。”刘珺将我打横抱起,拢了拢披风,罩住我的小脚,粗糙的指腹点点我额头上的淡紫色兰瓣,语气颇冷,但细细咀嚼,尝出了甜甜的冰淇淋味道。

“河南郡发生大面积的水患,太守知情不报,私自处理,导致灾民多达万余家,甚至出现父子相食的现象。若不是谒者之官汲黯开仓赈灾,恐怕激起民怨。”刘彻将兰花灯搁置在书案上,不太标准的丹凤眼聚集着怒气,甩出袖中的奏折。

砰地一声,奏折撞到软塌的脚而停止。刘珺将我轻轻地放在软塌之上,捡起奏折,取了火折子,点亮整个兰兮轩,看到河南郡官仓一半的储粮皆被汲黯用去救济灾民,寒潭眸子开始下起雪花,指腹时轻时重地敲着我的手心。

“天灾之后,最怕的是人祸。河南郡乃是大郡,郡下分布的兵马大概三十万,一大半是从当地征的兵。一旦发生暴动,这三十万兵马可能调转枪头,学高祖皇帝起义。”我从书案底下拉出一个火盆,将汲黯的奏折扔进去,点上火,烧成灰烬。见刘彻大惊,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他平常小看了我,以为我在朝政上的见解只是跟着刘珺学了一个半吊子,熟不知我的红月牧场尽管远在河西走廊,却掌握了大汉的兵马变动。

“你这个小东西,又偷看九黎组织的密报。”刘珺笑道,揽我入怀。

“九哥养的朱雀果然厉害。”刘彻拍拍手掌,笑道。

“十弟过奖了。既然河南郡有天灾,本王愿亲自除之,顺便调用二十万兵马夺回河西走廊。”刘珺笑道。

我一听到河西走廊,就立刻坐不住了。河西走廊,是由卫青收复的,刘珺掺和下去,大概没有好结果。可我的身子被刘珺死死地禁锢住,接收到他那双寒潭眸子射出的南极光,哆嗦了一下,才明白这只小气鬼,其实打上了红月牧场的主意。呜呜,为什么我会嫁给一个睚眦必报的夫君。我的红月牧场,肯定保不住了。

“分出十万兵马给朕,剿灭乱臣贼子。”刘彻道,嘴角噙着贱兮兮的笑意,对上我那张苦瓜脸。

“不好!阿珺相公,先伪装成出征代郡的假象,再趁机整治河南郡,抽出二十万由当地征的河南兵,夺取河西走廊,打得匈奴措手不及。但是,战线拖得这么长,粮草未必供应得上,风险太大。”我恼道。为了不让蝴蝶效应继续扩散,我绞尽脑汁,才琢磨出这条致命的缺陷。咳咳,守住我的红月牧场,只是顺带的。

“河西走廊,是块肥肉,为匈奴增加了大量的赋税。各国商旅,大多经过河西走廊,有助于促进长安城的繁荣。”刘珺冷笑道,轻轻地掐了我腰间的赘肉,显然将我反对的意图视为维护红月公子。

“阿珺相公,河南郡可能是个陷阱。”我继续胡诌,瞅到刘珺那双寒潭眸子刮起了暴雨雪,魔掌正在不安分地摩挲着我的背部,欲哭无泪呀,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河南郡真是陷阱,那么天灾也在预算之中。可是关于天灾的预兆,即便是科技发达的现世,也不能非常确定它是否降临以及具体时间。更何况,胶东王刘寄,在历史上,平淡无奇,不曾听说养过举世闻名的能人异士。

“堇儿说得不无道理。若天灾也是筹谋的一部分,那么此人必是我们的劲敌。十弟,必须再三谨慎。”刘珺神色严肃,抱拳道。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刘珺抱拳时寒潭眸子隐藏的担忧,而刘彻直接上前给了刘珺一个拥抱,适当地流露出手足之情,更是令我捂着张大的嘴巴,惊讶万分。这是演的哪一出呀?刘珺和刘彻不是一直在闹不和吗?上了朝堂,两人唱反调,一个简简单单的国策,沦为成两大势力斗气的导火线。下了朝堂,刘珺又爱抢刘彻喜欢的女人,王月出和卫子夫可都是先爱上刘珺的,还有一个李倾城也在排队。

蓦然,兰兮轩外,一道纤细的人影闪现,再回神时,依依押着被缚住双手的淼淼站在我们的面前。自从上回刘珺恼我偷听他们的行军作战,便下了令所有女眷皆不能进兰兮轩。所以,淼淼扮作奴仆入内,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倒有几分桃花坞的小倌姿色。

“四娘,扮作淼淼,可有难度?”刘珺问道。

“这就要看野丫头舍得割让桃花坞的子都不?”丁四娘如没有骨头的水蛇般,从房梁上滑落下来,偶尔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干涩的嘴唇,朝刘彻抛去媚眼。

“四娘,对堇儿不敬,记上小过。”刘珺冷冷地道。

“阿珺相公,是大过!”我故意拿出丁四娘教我的撒娇功力,一声转上几个尾音,酥酥的,连骨头都起了鸡皮疙瘩,并抱着刘珺的胳膊,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好好说话,卷舌头作甚。”刘珺轻笑道,趁机在我的嘴唇上轻啄一口。

“主公好坏呀,伤了奴家的心。”丁四娘带着娇媚的哭腔,恼道,可那双雪白长腿,勾住了刘彻的腰带。

“呸,一个狐媚子扮我,迟早被剁碎,送给侯爷当下酒菜。”淼淼冷嗤一声,眸子里滚出浓浓的轻蔑之意。

淼淼极度厌恶狐媚子也是有原因的。他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虽长相丑陋,却勤奋好学,拜得大儒董仲舒门下,颇有成就,况且家中殷实,不愁吃穿。一次,于山野之中,遇到娇艳如狐仙的母亲,怜惜母亲因天火失去双亲的遭遇,便将母亲带回家,不顾家中老母的反对,执意娶母亲为妻。母亲生下姐姐和他后,家中地位稳固,一家人处得和和美美。可是,好景不长,当父亲出门经商失败过上贫苦日子后,母亲便勾搭上城中的富户,为了做富户的小妾,要求父亲写下休妻书,父亲气得日日借酒消愁。更令淼淼怨恨的是,那富户看上了他的姐姐,母亲便喂给姐姐鱼水欢,逼姐姐就范,姐姐失了贞洁后,一心求死,投水了。父亲生性怯懦,见害死了姐姐,也自杀了。最终,那富户纳了母亲,却恼怒姐姐自尽,便去了淼淼的子孙根泄恨。

“这阉人,倒和丁美人一样,长了一对狐狸眼。”刘彻笑道,一把将丁四娘搂在怀里,吃她嘴唇上的胭脂。

“堇姐姐知道那个贱货是怎么死的吗?既然她离不开男人,那作儿子的我可要抓来一群老乞丐,好好孝顺她。”淼淼阴冷恶毒的笑声在兰兮轩内回荡。

我没有恐惧他的笑声,反而为他而疼痛。这般惨痛的经历,他熬不过来,跳进仇恨的深渊,也是情有可原。我没有他那么不幸,但也忍受过抑郁症和从索马里回来后的连续噩梦,那段时光,所谓的朋友和前度情人,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抓住浮板差点溺水,连句温柔的话也这么吝啬。以致于我即便走出了灰暗,也染了多愁善感的性子,存了外热内冷的心。

“蠢货!爱之深,恨之切!”我强忍着泪水,朝淼淼扇了一巴掌,吼道。

“堇姐姐……”淼淼泣不成声。

“蠢娘子,你还有为夫。永远不会孤独。”刘珺将我揽在怀里,低沉的嗓音飘入耳朵里,凝结成一颗定心丸。

“主公,请将淼淼交给四娘。”丁四娘如水蛇般从刘彻的身子里溜走,跪在刘珺面前,垂下她那张娇美的容颜,音调沙哑,一改平日里的娇软,如果仔细聆听,还有微小的落泪声。

“平阳侯,留不得。”刘珺摆摆手,拽住正托着下巴思考的我,离开兰兮轩。

“阿珺相公,四娘的真名叫媚娘,对不对?”我抱着柱子,死活不肯走。刘珺还没正面回答到底如何处置淼淼呢。毕竟淼淼跟了我那么多久,虽是个太监,但相处起来,毫无违和感。而且,她会帮我打架骂人斗绿茶婊和白莲花,很有趣。

“媚娘,媚娘……”淼淼喃喃道,整个人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眼神在丁四娘身上转悠了一圈,使劲地摇摇头,轻声道:“不可能,这个狐媚子不可能是姐姐。”

“弟弟,回家吧。”丁四娘挽起衣袖,露出那双被折断了蔻丹的素手,爬到淼淼身边,将淼淼紧紧地拥住,歇斯底里地大哭。她是个顶爱惜容貌的美人,最见不得念奴的哇哇大哭,嫌弃念奴哭得缺乏美感。可如今,她的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但我觉得,这次的她,哭得最凄美,站得跟木头似的的依依也为她感动得悄悄拭泪。

“九哥,且慢,子夫为你偷偷地做了一只依兰香囊,有助于睡眠。子夫还真是有心,连九哥近夜里睡得不安稳也知晓。”刘彻取下腰带的香囊,递给刘珺,皮笑肉不笑的面容里分明压下去恼怒。

“刘彻,别胡说,阿珺相公最近忙着校场练兵,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连床上运动都忘记做了……”我夺过刘彻的香囊,一面将香囊里的折叠成依兰的手帕撕成条状,踩得稀巴烂,直到字迹模糊,仍不能解气,径直抛入池中,彻底毁掉手帕,一面鼓起腮帮子,嘟囔道:“依兰依兰,此情不变,身子都给了刘彻无数次了,还怎么不变!”

于是,我气呼呼地跑进寒兰阁,不待刘珺进来,就重重地关上门,趴在白玉床上大哭。

“娘子,暗敌进不了寒兰阁,你这戏演过了。”刘珺从轩窗上跳进来,脱了衣裳,侧卧在白玉床上,待我捂着眼睛、稍微探出小脑袋,才出声。

我撅着嘴巴,将刘珺推倒,骑在他的腰上,一阵娇弱无力的拳打脚踢,玩累了才凑到刘珺的耳朵,轻声道:“刘彻说,卫子夫不是平阳侯的人,而是王娡的。”

“看来,十弟的紫衣暗卫得换一批了。”刘珺笑道。

“那卫子夫是你的人?”我抓着刘珺的衣襟,摆出凶恶的表情。

“非也。为夫也是刚刚猜到子夫是谁的人。”刘珺扯掉戴在我的手腕上的打着兰花结的淡紫色缎带,抛入窗外,袖子轻轻一挥,熄灭了墙上的灯花,带动轩窗半开半合。

“阿珺相公,明天我们要出征……”我听到熟悉的喉结滚动之声,立刻缩进薄被里,拱成一团肉球,恼道。

可惜,刘珺一脚踢走了被子,将我按在身下,剥光了衣服,魔爪开始细细碎碎地抚摸我的敏感点,将我的娇喘吞入肚子里。

“堇儿倒是提醒了为夫,很久没做床上运动了……”刘珺富有磁性的低音一路从我的脖颈滑下去,激起我更羞愧的颤音。

尔后,白玉床上翻红浪,十八武艺逐个尝。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作者有话:谷主本来有一个女闺蜜,性格文静,挺单纯的。可谷主的朋友说她三观不正后,谷主心里就生了想法。可能是谷主舍不得这段友情和不愿承认自己又被抛弃了才不敢去深入思考。因为这个女闺蜜,还留着两任渣得想骂人的前男友的联系方式和动态,完全不维护我。哈哈,吐槽了那么多,就是给个小暗示。后续回到现代,将提到,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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