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封口令

  

不过,总归八姑子行程受阻,去不了京城,也算初战告捷,当下便脚步轻快地回了朱义堂。

……洛溪闻听西平侯的决定时,自是一喜一惊!

喜的是,自己终于不用成为那笼中鸟儿了;惊的是,骆颂竟然出此下策,令自己去不了京城。

大夫人带着医者前来芷珺院探病时,洛溪正头缠帕子,脸色蜡白地卧病在榻。

医者很快就诊断完毕,开了汤药。

临走之际,医者欲言又止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似明了般,轻轻颌了颌首,转身对王傅母道:“王傅母,替我送送医者!”

王傅母立即应诺,上前领着医者退了出去。

大夫人转脸对上洛溪,叹气道:“八姑子,让大世母说你什么好呢?你年纪还小,不知这腹泻的厉害!别小瞧了这拉肚子,却是能要了人的性命!”

上次落水就差点要了八姑子的命去,若这次有个什么闪失,她这个满心期盼八姑子得好的大世母,岂不愧对泉下之人,先四夫人宁敷!

何况四房近日刚刚送走了赵氏,虽说赵氏之死与她大夫人半点关系也没有,可大夫人总觉得,自己主持朱坞中馈,各房事务与自己,或多或少地有着连带责任,便有些自责起来。

“诶,都是大世母粗心大意了!前次的一日两餐,大世母就失察,让你饿了许久的肚子;这次赵小夫人……若那日大世母坚守一夜,八郎君也就不会没了亲娘。诶……八姑子,你可不能再吓唬大世母了,大世母都老了,可禁不起再一次的惊吓了……”

边说边为洛溪掖了掖被角。

洛溪忙欲起身,却又无力躺倒,歉然道:“大世母,这都怪侄女不懂事,忘了告诉您了。其实,我……是想着……”

大夫人果断地一挥手,阻止了洛溪,“莫要多说话了,好好养病要紧!”

正好王傅母送了医者后,又返身进来,大夫人便朝王傅母看了眼,王傅母又朝八姑子觑了眼,这才垂首回禀:“回夫人,老奴已传达了夫人的意思,医者自是唯唯应诺。”

洛溪知道,大夫人这是命王傅母对医者下了封口令。

当下感激地望着大夫人。

大夫人则轻轻颌了颌首,“这就好。”又道:“八姑子,你可得好好地用药才是,切莫掉以轻心!”

起身又叮嘱了心慧要好生照看八姑子,仔细着煎汤药,才领着王傅母出了燕居室。

一到庭院中,迎头就遇上了,手拿一卷蔡侯纸、正欲往里进的宁傅母。

宁傅母一见大夫人,立时上前施礼请安。大夫人则客气地伸手虚扶了下,命其起身。又笑着问宁傅母,手里拿的是什么。宁傅母回说是八郎君画的纸画,八郎君让她捎给八姑子。大夫人便笑了笑,命其快去。

大夫人主仆这才带着婢子出了芷珺院。

走得远了,王傅母才近前,悄声道:“夫人,八姑子倒有闲心顾得上八郎君,也不知忧愁……这回,她姐弟二人倒成了患难与共的难姊难弟了!”

“忧愁?连畜生的泻药都敢服食,岂会忧愁!”大夫人不禁哂然一笑,又低声问:“方才医者怎么说?”

“医者说,处子之身完好无损。夫人,看来这骆氏二兄弟,竟是信口雌黄地诬陷了。君侯又否了八姑子的行程,八姑子岂不冤枉?夫人,咱们要不要跟君侯回禀了此事?”王傅母边回禀边替八姑子抱不平。

大夫人冷笑一声:“回禀?你以为君侯老糊涂了,瞧不见骆氏二兄弟的诬蔑之词,看不透四夫人的别有用心?其实君侯那是装糊涂,故意做给四夫人看的!”又沉吟着:“如此说来……君侯还是不愿意得罪了柯尚书令……若是这样嘛,八姑子这枚棋子,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闻言,王傅母心下就是一惊!

她倒不是替八姑子成为大夫人眼中的棋子而惊奇,她是为大夫人的城府之深而心惊不已。

她跟随大夫人多年,没想到,大夫人竟然如此看待八姑子!

“那……夫人,八姑子存放在咱们这儿的饼金,要不要找机会退回……”王傅母小心地觑了眼大夫人,悄声提议着。

“倒也不用如此。你也别小瞧了八姑子,能事先就筹谋好,掐准时机,果决地给自己用药,出人意料地舍弃皇太子妃位,其胆识和气度,非一般小姑子可比拟,说不定……八姑子的命运尚有反转的可能。你没瞧见,君侯最后还颇为关心地为八姑子请医问药么?”大夫人眼中露出钦佩之色,轻声道。

“就是……八姑子尚且嫩了些,手段不及骆氏二兄弟狠辣,白白腹泻、了一场,遭人诬了清白不说,到底叫四夫人得了手。也不知,八姑子要如何的反击……”大夫人又总结了几句,便带着婢子傅母,往朱仁堂去了。

隔日,大夫人没能等来八姑子的绝地反击,却送走了柯氏一行人。

由于朱皇后的密信上说,要遮人耳目,火速赶往京城,朱坞送行的队伍,便不似之前五姑子文姜远嫁京城时的全体出动,场面壮观。西平侯自然不便露面,二郎主朱商也忙于铁矿上的事务,没有到场,众郎君更是有学业在身,不能前来。而生养了几位小姑子的妾室,苏氏、陈氏和田氏,没有李氏跟随进京那么幸运不说,还被责令各自呆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只有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三位夫人出面,为柯氏及几位小姑子送行。

即便场面有些冷清,但九姑子还是一人独占了一辆青油軿车,其他几位小姑子,诸如四姑子、六姑子和七姑子,则三人合用了一辆軿车,挤挤擦擦地坐了进去。

几人都清楚,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还有一位正牌小姑子八姑子,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以腹泻为借口,被祖父西平侯封杀在了芷珺院。

其实朱坞内的人皆心知肚明,西平侯还是嫌弃了八姑子。即便八姑子与骆颂真的没有什么首尾,骆氏二兄弟故意陷害八姑子之事是既成事实,但八姑子的清白依然遭到了质疑。面对名节不清不楚的八姑子,西平侯又怎会让其待选皇太子妃?

那可是皇太子妃啊,以后就是另一个朱皇后了,西平侯怎会让有了污点把柄的八姑子,成为人们一不小心翻出来质疑其清白的人选呢?

到时候,就不是质疑八姑子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质疑朱氏一族的大问题了。若有心人拿此做文章,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以,几位小姑子临行之际,皆被自己的娘亲好生叮嘱过,切莫学了八姑子,待字闺中时就坏了名节。

此时坐进车厢里的四夫人柯氏,终是将一颗悬吊之心放进了肚腹。

马匹嘚嘚,车声辚辚,柯氏带着朱坞众位小姑子,在部曲家兵的护卫下,一路向着京师雒都进发……

自从进京的人走了以后,朱义堂是少有的清净。

洛溪整日里也不用看人脸子,虚与委蛇地给人施礼请安了,快乐得似放飞的小鸟,尽情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儿。

因为她养病期间,西平侯便下令停了她的每日墨书百片竹简,而上课的女先生颜氏,也被四夫人以待选小姑子尚需教授为名,给带去了京城,她与十姑子哀姜便暂时也停了上午的课业。

女师傅寇如,倒是被留了下来。西平侯就当着大夫人的面,说,一个女子子,只要习得针黹女红,便可以安心嫁人了。又说,朱坞可是花了十金为其请的女红师傅,望小姑子们别辜负了朱坞的期望。大夫人自然心领神会,便给眼下只有二位小姑子的二房和四房,传达了西平侯的意思,要八姑子和十姑子专心跟寇如学习女红。

所以,洛溪在病好之后,一下子轻松起来,只剩下每日绣花这一项课业了。

而西平侯像是对她突然失去了兴致,连每日里朱寿堂的晨昏定省,也懒得瞧上她一眼,话更是吝啬得一句也未有,就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不存在般。

洛溪自然乐得清闲,除了每日必学的女红课之外,便换成男装,跟随朱瓒三兄弟,混出坞去,到跑马场纵情驰骋。

又于三月三那日,几人学着曲水流觞的风雅,找了条小溪,给朱举过了十五岁的生辰。

由于出了系裤带子一说,骆颂便不好意思也跟着去跑马场,练习骑射。朱威更是嫉恶如仇,气愤地将骆颂撵出了朱松轩,还扬言,坏他八妹名节之人,连小人君都称不上,乃真真儿的真小人是也!他堂堂朱氏四郎君,岂会同真小人共居一处?当即便禀明了主持中馈的大夫人,说骆颂也患有迷症,扰了他的睡眠。

大夫人笑笑,没有言语。骆颂却不待二夫人替子跟西平侯多说什么,立马搬出了朱松轩,又与骆锟一起住在了朱夏院。

骆颂便这样,再也不好随了朱坞的几位郎君,去跑马场了。因为不仅仅有朱威等几人的异样讥刺目光盯视着,还有清白遭到质疑的八表妹之冷眼旁观。

尽管八表妹什么也未说,可骆颂觉得,八表妹那什么也没说的眸光里,却潜藏着声声泣血的谴责!

可不就是泣血的谴责么!坏了一个小姑子的清白,且还是豪族外戚,一介大家贵女的清白之名,误了皇太子妃的待选不说,就是以后的嫁人都成了问题,若换了是他,别说声声谴责了,便是呕血,也要呕出几大瓯来。

面对这样丝毫没有言声的八表妹,骆颂心里,直觉得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将信任如斯的八表妹推入不可预知的深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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