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终于看不下去文末这一副淡淡的模样，努力的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几口气，张扬强迫自己忘记曾经文墨所做出的丰功伟绩，努力的在心底憋了一口气，死死的低着头闭上眼睛。

“老大，我可以多问一句吗？为什么你非要让明天姐走？她不是在这里上班上得好好的吗？平时也能给我们解决不少麻烦。”

不停在文件上批改着的笔终于被放在了一边，文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食指指腹，替自己放松着指尖的肌肉，等到手上那一股酸痛的感觉消失之后，他才淡然的抬头望这一年紧张的张扬。

“她平时帮了你们很多忙吗？是在工作时间替你们叫外卖？还是在空闲时间跑下楼给你们买咖啡？或者是在闲余时间给你们买餐后甜点？”

“嗯，我很想听你说说看，她在公司里到底帮到了你们什么事？”

像是便利贴一样的人生，不管别人有什么要求，只要她能做到的，就一定会答应，即使是从这八十八层楼跑到另外一条街，为了买一块红豆味或是绿茶味的糕点。

那样的行为，文墨欣赏不来。

从前在职场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可是一旦那样的行为落到明天身上时，他却从未觉得这件事那么的碍眼，碍眼到恨不得让那些所有支持他的人全部离开。

可他是理智的，是冷静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这秘书办的人全是万中挑一，精中之精，一但将这些人全部驱除，公司的损失无法预估。

不能左右这些人的离去，但是他可以左右明天的离去，既然看不下去她在自己面前受委屈，那把她从自己身边赶走不就好了，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见她那一张脸上有任何不甘不愿的表情。

就算以后她有再多的委屈，也与他无关，不是因他而起。

一番话说得很平静，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可听在张扬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他忍不住随着文墨的话去回想当初的他们是怎么理所当然的支使明天。

那些所作所为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面红耳赤，他想不出来当初的自己是为什么能那么理所应当的开口让明天做这做那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老大……”张扬很尴尬，前所未有的尴尬，那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尴尬气味让他说不出任何辩解或是询问。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明天的离去不是因为某一个人的行为而导致的，而是他们所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张扬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是新来这里不久的，或许还不太明白上职场的某一种规则，可是另外一些人却都是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甚至五年的老职员，他们不可能不明白公司里面的某种隐形规则。

何况是八十八层楼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不会养闲人。

他们明明知道，可还是想方设法的推进这件事情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