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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哄鬼投胎

北洋捞尸档案 落花非烟 4773 2019-04-15 16:03

  

张汉卿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暗河上吹来一阵阴风,顿时水气逼人。挂在一旁的鬼灯笼顿时被湿气打熄。

我正要去点火时,便发现张汉卿手里提着一个饭盒状的物事,里面射出一道强光,顿时将附近十来丈照了个通亮。

就在此时,十几个人歪歪邪邪的从暗河上爬了上来,身后跟着一道白影。

正是那只小辣椒张怀姗,她像丢了魂似的,掂着脚走了过来,不一会,我和张汉卿就被包围了。

看见自家妹子这个样子,张汉卿不禁紧张起来,问道:“胡小爷,我妹怎么了。”

我瞄了一眼四周,低声道:“你妹没事,和眼前这些人一样,都被邪祟附了体,这都不足为惧,该小心的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张汉卿警觉地张望四周,忽然一团白影头顶上扑了下来。

“小爷等的就是你!”我老早就知道头顶上有个洞,直通李敬山的卧室,当下仰头一看,竟是一张无比熟释的脸,不但跟外江女长得一模一样,那气质也跟山道观挂着的那张画相里的女人丝毫不差,仿如她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幽魂。

管他是人是鬼,先吃我一勾子再说。

弧光一闪,眼看就要勾住她的脑袋,却被她躲了过去,如幽灵般飘落在张怀姗身边,一爪子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张汉卿军阀出身,一身杀气,本不怕鬼魅,但这几天所遇到的事情也不轮到他不怕,况然刚才在上面还着了道差点跳了下来粉身碎骨。

此刻面对如此诡异状况,额头也不禁渗了一层冷汗,却又不能让这鬼东西伤到自家妹子,不禁杀气腾腾地喝道:“放开她,若我妹妹有半点闪失,定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一阵凄惨的笑声在溶洞里回烫着:“哈哈哈……我都被这些畜牲害死了,还怕再死一次吗?天理昭昭,却无我怨曲申诉之地,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却被你们给破坏了。我饶了她,谁又饶过我……”

这声音中透着一股暴戾杀意,只要她稍一用力,这小辣椒的命儿就这么结了。

迟那时快,我抓起张汉卿的手,将他手中的‘食盒’一提,里面的强光瞬间射在张雅容的眼睛上,顿时引来一声尖叫。

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已将她扑到在地,一勾子勾脖子,盯着她脸上的一道血痕,说道:“鬼会受伤流血的吗?我知道你是谁,你妻子早已尸身化泥了,别再自欺欺人,继续玩这种鬼把戏了!逝者已逝,一了百了,留在这世界的浮云,你又何必执着,该死的人已经死了,收手吧。”

随后我一手抓在他的脸颊上,大声喝道:“让我来还你真面目吧,你不是山鬼道人,也不是张雅容,而是李敬山!敢参加太平天国和义和团,有着一腔热血与侠义之心的李敬山!”

说罢,用力一扯,将他脸上那张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死气沉沉、无比衰老的脸。

天人五衰已让他的两只眼睛化脓,鼻子也烂成了一个窝子,脸上的皮肉一碰就掉。

这就是山鬼道人为布绝阵报仇而害命无数招来的报应。

他心里早已没有了心生,此刻不禁哭嚎了起来,无助得让我不忍心杀他,不禁退后了几步。

“雅容、慧月,是我窝囊没用,这世道如此,我还讲什么道义呢!”

李敬山是回来了,人间的传奇之事做尽了,世间的苦也偿尽了,但天下间的恶也做尽了。

哭嚎得无助之后,却又笑得绝望。

就在此时,阴森的阴河上竟传来一声轻叹:唉……

这一刹那,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这声音并不是耳朵里听见的,而是在脑子里响起的。

是谁在轻叹!

李敬山却似疯了似的大叫道:雅容,你终于回来了,雅容,等等我,等等我……

他一边叫着一边跄踉滚爬离去,一个布包从腰间掉了下来,滚出一事物,走近一看,竟然是外江女的人头。

那半张绝美的脸让人叹息,而被打烂的那半张脸却让人心痛。看着疯癫离去的李敬山,我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张汉卿正想追上去,我却将他拦了回来,说道:“别追了,他已天人五衰回光返照,此去是黄泉,别把你也给搭上了。”

张汉卿看了一眼正像具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的妹妹,焦急地问道:“那邪道逃了,我妹怎么办。”

不就是被邪祟附身了么,我嘿嘿一笑道:“你妹好救,其它人我就无能为力。”

张汉卿不禁问道:“为什么?”

“因为李敬山不忍滥杀无辜,只留了你妹一命。”

说罢,我便抓起摄魂铃,大喝一声“滚!”,同时手起铃落,啪的一下砸在张怀姗的骷顶上,‘哐’的一声铃声如钟,将附在她身上及其余尸体上的邪祟给震散了。

俗话说鬼怕恶人吼,刚这一招是老辈传下来的镇邪之招,并不需法力,只要你叫得够凶,气势够恶就能震跑邪祟了。

邪祟是震跑了,可这小辣椒的瓢也开花了,血溅了我一脸。

这下可将张汉卿看呆了,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上面我也这么砸了他一瓢儿开花,估计现在还痛着。

张汉卿将妹妹搂在怀里,眼神异样地看着我,试探着问道:“胡小爷,我见别的老道长驱邪回魂用的不是这个招,不是有符水之类的么。”

符水?是有这么些驱邪的招,可谁叫她将我的宝贝木牌当烂木头给扔了呢?君子报仇,隔夜都迟,这么个好机会又怎能放过,既救了人又报了仇。

她还检回了一条小命,一点都不算亏。

当下我便干咳了一声,故作无奈道:“你都说是老道长的招了,我连半碗水都没有,只有这么个最直接最原始而又最有效的笨招了。”

还好他当时没看见我帮李大锤叫魂回魂,否则定掏出撸子嘣了我。

不多时,张怀姗便清醒了过来,摸着脑袋唉哟一声痛呼:“我的脑袋!”

可一看手上的血,又差点晕过去。

不用张汉卿说,她都知道是我干的。

“你一定是故意报仇的。”这小辣椒说完张口就要扑上来咬,我抓起一只死人鞋就塞到她嘴里。

看她这逼奈我不何又气得牙痒痒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这小辣椒还想缠着没完没了时,我便转移话题,说道:“你不在上头给鬼烧纸钱,阻止其它人往下跳么?你怎么自己跳下来了。”

说到这,便眯了眯眼睛,质问道:“你是不是把糯米醋给扔了。”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在些心虚道:“太酸了。”

我只能叹一口气道:“人作死自有天收,你知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往被邪祟附身往这下面跳?那是有人不听话自作死,不让他回去跟婆们亲热,反而倍加劲儿地折腾,失了阳气护体,行香避鬼之法就不攻自破,一人作死害死全村。”

被这么一说,这小辣椒知道后怕了。眼下我也没功夫去搭理他,对这两兄妹说:“现在我还有正事要办,你们退十步开米,转过身去,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作声,也不能回答,更不能回头看。”

说罢,我边来到外江女的脑袋前盘腿坐下,然后掏出一块煮熟的鸡血和一碗白米饭放在她面前,再点上三根香插在地上,最后像和寻常朋友唠嗑似的,说道:“姑娘,你比小子大两岁,且叫你一声姐姐吧。”

说着,我又在她面前挖了三个小坑,就地满上酒,继续唠嗑道:“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苦,但这世道本就这么乱,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苦。您死了倒也算是一种解脱。要老是这么怨气不消阴魂不散的,对你也是一种折腾,老话说死者已逝入土为安,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在听,那三个小土坑里的酒却越来越少,而香烟则凌乱四散,我又在土坑上满上了酒,然后一边烧着钱纸,一边说道:“姐,现在的岁月并不好,并不代表永远不好。乱也只是乱一时罢了,说不定十几年后天下静安呢?”

酒又在一点点地少,我又再添上,继续唠嗑道“若是你愿意就此散掉冤气,我哪怕做赔本生意,上去后也要请个高人给你们母女儿子父亲弟弟五人做一场水陆道场,好安生投个好胎,来世再见。”

都说母子连心,或许那只鬼仔就是她最后的防线,我便说:“姐,弟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的儿子。所以你更要放下怨恨,不然他也要跟着你在人间瞎转悠,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游魂野鬼,永世不入沦回。”

说到此,我掏出一张符烧成灰和在饭里,说道:“姐,要是你看开了,就把我给你准备的这碗送行饭吃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要是弟弟办不好,您再上来找我麻烦。”

我话音刚落,面前的香燃尽、瓶子里的酒干了、碗里的饭也只剩下一点渣,就连那块鸡血也吃剩一点。

这一顿送行饭就这么成了!

山洞里次来一股冷风,满起了漫天的纸烟与香烟混在起来,在风中纷纷扬扬的,如同一个绝世佳人酒后倾情而舞。

就在此时,阴龙潭里的水不同煮沸了一般,咕噜咕噜的沸腾着,与此同时,我们三人都感受到一股来自阴龙潭下的‘窒息’压迫。

心里顿时生出无边恐惧:这潭底还有东西!

我这才恍然大悟,惊呼道:“阴龙潭下的铜角棺不是用来镇鲛妖的,而是用来镇住铜棺底下的东西!”

我话音刚落,便听闻轰的一声巨响,潭水炸得老高,溅了我们一身都是,同时一口巨大的铜棺竖着射出水面。

随即又是一阵巨响“轰”,暗河底下一阵抖动,李双喜点差一把能发出强光柱的西洋玩意照在洞顶上,那除了有口地井,地井旁的岩顶上还没进去半具铜棺。

棺身上的红色符纹依旧绚丽,此时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到底压什么东西才需要用道这副镇魔铜棺。

而张汉卿兄姐却被那口铜棺陷进石壁洞顶一半而感到震撼:到底是什么怪物,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将一具铜棺打进石壁一半!

就在此时,耳中竟听闻一阵魔音召唤: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快下来陪陪我……你就是阎四在我这里抢走的!

都说执念如魔,关于我的身世,四爷一直没说实话,他不说我不问,却不代表不在意。人皆有生身父母,纵然他们再狠心,能在有生之日看一眼也好。即便不能寻回来,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也行。

此刻我竟忘掉了这阴龙潭的邪,即便知道是鬼叫魂,偏偏鬼迷心窍地走了过去。

隐隐中听闻张怀姗说道:“哥,看,那块破木牌漂地来了。”

他们兄妹好像在焦急地呼叫着我,而我却如鬼迷心窍一般看着阴龙潭。

水底之下竟现出一口泉眼,泉眼旁有八个大铁环,锁着八条大铁链直通泉眼下。

魔音就如从泉眼下传上来的。

在深不见底的泉眼下竟出现一丝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不断地召唤着我:快过来,你是阎老四从我这里抢走的,你是我的……

就在此时,突然听闻轰的一声巨响,潭水四溅,顿时将我泼醒了。

原来是李怀姗从阴河边上重新捡回了那块神秘的木令牌,见我如鬼迷心窍似的,几次要跳下去都被李双喜拉了回来,最后没办法了,便将那块木牌砸到阴龙潭里。

就如镇天雷入水似的,顿时将那可怕的魔音呼唤砸消了。

此时再看阴龙潭时,那口泉眼上悬浮着一道木牌,就如同一只猫蹲守在老鼠洞旁似的,那魔音消失了,就连那双眼睛也看不见了。

可我却从此与那双眼睛前生了若隐若无的联系。

我连忙对李双喜兄妹说道:“这阴龙潭太邪门了,不知道这泉眼下面镇着的是什么邪物,快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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